第276章
婁慶雲第二天早上也沒有回來,不過派了侍衛回來傳話,說是刑部發生大事,這些天都要在部裡。
薛宸知道這件大事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兩人所說的那件事,千葉庵的事只要出來那就一定會是震驚朝野的大事,婁慶雲別說幾天了,估計這個月都沒法準時回府了,當即就準備了好些裳和吃食,命那侍衛一齊帶回刑部給他。
吃過了早飯,薛宸在園子裡聽荀哥兒背三字經,嚴東就來了。
薛宸讓他亭子,對他問道:「昨日聽顧超說你有客人?」
嚴東點點頭:「是。有客人。」
薛宸見他沒有意思多說幾句的樣子,便不再多問,嚴東呼出一口氣,然後才對薛宸彙報道:
「昨日夫人讓顧超調查的事,已經有接過了。崔夫人母從衛國公府出去之後,的確是做了工部侍郎范一春的外室,不過,范一春有個很厲害的正室夫人,崔夫人跟著他沒多久,那正室夫人就找上了門,將崔夫人教訓了一頓,並且收回了范大人給的那所宅子,崔夫人了傷,沒地方去,只好再次求助到幫介紹給范大人的朋友,誰知道卻因此而誤歧途了,染上了煙癮,不得不做起了皮生意,而崔小姐也在的迫之下,走上了這條路。」
嚴東說的這些,薛宸已經是可以想像的,崔夫人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其實是個十分自私和天真的人,沒有自知之明,永遠都只想要別人伺候,遷就,為了奢華,不惜出賣一切,害人害己。
「現今兩人就住在貓兒胡同尾的一所民宅裡,崔夫人已經病的不行了,估計再怎麼樣都沒法救了。崔小姐為了給治病,欠了很多的債,日子十分難過。」
等到嚴東說完這些之後,薛宸無奈的嘆了口氣:「崔夫人得了那種病,救也救不回來了,你讓人去把崔小姐的債務全都還了,把從那種地方贖出來,給一筆足以安立命的銀子,看自己想何去何從吧。」
嚴東點點頭,問道:「要讓知道是誰幫的嗎?」
「不用了。不會想知道的。一切都暗地裡做就可以了。」
得到薛宸的肯定回答,嚴東就要退下,走了兩步之後,卻又停下,回頭看了一眼薛宸,薛宸走下亭子,正要讓夏珠去喊荀哥兒回來,見嚴東在看,便對他揚揚眉:「還有事?」
嚴東言又止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薛宸覺得納悶極了,有話說卻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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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庵一案告破,不出薛宸所料,果真震驚了朝野。這兩日裡,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件事,就連長公主都聽說了。
「也不知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居然做出這種事來,還偏偏要挑佛門淨地,真是可惡。」長公主對一旁給下蠶披風的薛宸說道。
薛宸和韓氏對視一眼,韓氏笑道:
「的確可惡,但那些人也許就是想借佛門來掩藏行徑吧,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劫了姑娘,會把們藏在姑子庵裡吧。」
長公主還是覺得氣憤不已:「真是喪盡天良,幸好被破獲了,如若不是,還不知道要有多姑娘遭殃呢。」
「可不是。要不是世子破案如神,這種背地裡借佛祖之名行的勾當還不知道要鬧的多大呢。如今被發現了,就是阿彌陀佛了。」
薛宸將長公主的披風給了蟬瑩,扶著長公主坐下,一邊奉茶一邊問道:
「也不知幕後是何人主使,此等惡事必定要嚴懲。」
長公主連連贊同:「不錯,必須嚴懲!這種事不僅僅是天理難容,法理也是難容的,若不嚴懲,如何平復民怨。」
三人就這件事正說的興頭上,國公婁戰便從外面回來了。風塵僕僕,似乎一夜沒睡,臉上滿是怒火,韓式見狀,趕忙行禮告退,等韓氏離開之後,婁戰就打翻了一個奉茶的杯子,嚇了薛宸和長公主一跳,薛宸趕忙招呼丫鬟來清掃,長公主上前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家裡誰惹你了。」
婁戰是在氣頭上,也知道自己沒控制住,深吸一口氣後,對長公主回道:「家裡沒人惹我!我是氣急了。真是逆子,逆子啊!」
一句逆子讓長公主張起來:「慶哥兒怎麼了?」
婁戰看了一眼長公主,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誰說他了。我說的是玉哥兒。」
這下薛宸也覺得奇怪了,怎麼說道婁玉蘇上了。重新遞了杯茶放到婁戰跟前,問道:「他怎麼了?您為何這般生氣?」
婁戰端起茶杯想喝,卻又沒有心,揭了杯蓋子又放下,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這才對們說道:「千葉庵一事你們都知道了吧?可你們還不知道主謀是誰吧?」
薛宸和長公主對視一眼,驚訝道:「父親所言,難不千葉庵主謀,竟是……他嗎?」
婁戰沒有說話,而是閉起了眼睛靠到椅背之上,長公主過去替他按了按頭,說道:「這,怎麼會是他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是三駙馬,就算真的想人,也犯不著做這些呀。」
「哼。他是三駙馬,可那又怎麼樣?這麼幾年都沒有得到皇上的重用,他急了,就想著用這樣的方法來籠絡朝臣,既明帶人闖的時候,他正和那些狐朋狗友吞雲吐霧,那畫面簡直不堪目!冤孽啊冤孽!我婁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不知道長進,不知道廉恥的子孫呢!真是毀了我婁家的百年名聲,他,他……唉!」
長公主見他這樣,趕安:「你別氣了。誰也不會怪在你上,雖說都姓婁,可是他們也早就分出去了,若是玉哥兒行為偏頗,也不全是咱們的責任!」
婁戰扶著頭:「我知道這些,但,但他總歸姓婁不是。這麼多年的書簡直讀到了狗肚子裡去了。更何況,三房這回事大了,玉哥兒不僅做了這些喪盡天良的事,他,他還,還讓三公主染上了毒癮,以至於三公主就算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也對他無可奈何,只言聽計從!羅昭儀得知此事第一時間,就跪到了元殿外,三房這回只怕是一個都保不住了!這個逆子!逆子啊!」
「……」
這件事還真是讓薛宸沒有想到就是了,上回三公主來國公府門前不,趾高氣昂的要出余氏,那時候薛宸就有些疑心了,怪不得一向跋扈的三公主會聽駙馬所言來請余氏回去,必定是婁玉蘇怕余氏在公府裡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來,這才讓三公主過來,而三公主有把柄在他手中,儘管心中不願,卻不得不來。
這樣就能夠想通了。這些事,不知道上一世是不是也是婁玉蘇所為,可是可以肯定的是,上一世的幕後主使沒有被人曝出來,那也許是皇上給整個婁家留的臉面了。因為那時候,如果再出婁玉蘇的這件事,婁家就算是真真正正的給毀了,畢竟婁慶雲已經死了很多年,婁家大房後繼無人,三房娶了公主,卻不知自,只要出幕後之人,不僅僅是毀了婁玉蘇,也是毀了婁家,所以上一世,人們才不知道到底是誰主使。
而這一世不一樣,婁家大房如日中天,婁慶雲活的好好的,婁家的名本就不需要三房來撐著,所以,薛宸明白,這一世婁玉蘇的罪行絕不會被掩蓋,更何況,三房早就已經分家出去,就是株連也株連不到婁家大房,皇上如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婁玉蘇和三房就是了。
畢竟他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草菅人命什麼的,他還讓皇家面蒙,讓三公主也遭了災禍。所以,婁玉蘇這回是死定了!
過了兩天之後,千葉庵一案在刑部審的如火如荼,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也已經傳了出去,婁家三房在劫難逃。
一大早,余氏就得知了消息,撲在擎蒼院外連續磕頭,求長公主施以援手。長公主糊塗,可薛宸並不糊塗,這件事,婁玉蘇絕對不可能乾淨,就是余氏把頭給磕斷了也不可能用的命贖了婁玉蘇的命。所以從余氏來擎蒼院磕頭開始,薛宸就讓長公主去了間休息,然後命人將余氏給送回了的院子。
自從上回被趕出三房之後,就一直住在國公府中,余氏前來哀求也是人之常的事,薛宸沒有為難,只是人看著,將關在院子裡罷了,薛宸沒在這個時候把趕出府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將來案子怎麼判,薛宸不知道,會不會株連余氏,薛宸也不知道,但只要案子一天沒有判,就不會把余氏趕出去,這算是婁家對三房的最後義了。
雖說三房分出去,早已和婁家本家毫無關係,可是畢竟是婁家出去的,大案審判在即,薛宸自然要約束了府中之人,這些天絕不可在外有任何不妥行為,言行舉止要比平日百倍小心。
終於在十天之後,刑部和大理寺,三司會審之後,對此案做出宣判。主犯婁玉蘇午門斬首,所有從犯,涉案員和婁家三房上下,盡數流放關外苦寒之地,永不回朝錄用。三公主行為不端,終生足。
即便這樣的嚴厲置,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已經是皇上最大的恩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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