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眼就過了數月,天氣也一點點由寒轉暖,翠綠春慢慢冒了頭。
數月過去,幾個孩子的個頭都躥高了不,較之先前,儼然長了一大截了。
尤其是沐白和安元愷,兩個男孩子不僅長得最快,便是原本臉上殘存的一點稚的嬰兒也慢慢褪去,帶上了一點年人的影子。
穿上一修的錦華服,自有一翩翩年郎的清朗氣質,大有一種我家有兒初長的覺。
宛央和安元霆個頭也都拔高了,不過他們倆依舊是一團的孩子氣,就是長個頭,半點心眼子都沒長的傻憨憨。
倒是宋司遙,不僅比以前長高了,更是圓潤了不。
跟剛來秦家的時候相比,整張小臉都長了不,面也紅潤了許多。
原本就是個五緻的小姑娘,現在長了之後,眉眼就更加漂亮了。
以前的形容間還帶著一子畏怯懦,在人前尤其不敢與人對視,完全拒絕與人流。
但現在,除了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以外,在其他方面都大方了許多。
至不會再畏懼人多的場合了。
宋瑾南和慕容熙對此很是欣,同時又不住生出更多的貪心和奢,只希有一天能開口說出話來。
只是,今日的進步來之不易,他們也不敢太過急於求,給司遙太大力,唯恐會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是以,迄今為止,兩夫婦也都沒有在宋司遙面前提過半句強迫開口的話。
不過,最近蘭清笳倒是對他們提了一個建議。
「現在司遙的況已經慢慢好轉,的年歲也一天天變大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考慮讓嘗試一個人睡了?」
宋瑾南和慕容熙聞言俱是一愣,顯然,在此之前他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在他們心裏眼裏,司遙都還只是一個沒長大的,需要他們好好呵護的孩子。
尤其是還是如今這樣的況,宋瑾南和慕容熙對就更加放心不下了。
現在蘭清笳突然提起了這一茬,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慕容熙下意識地道:「還那麼小,而且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跟著我們一塊兒睡,現在突然分開,我只怕會不習慣。」
宋瑾南也道:「我更擔心離了我們,會再發夢魘之癥。」
他們兩人都像是護崽的老母,對於宋司遙都張到了骨子裏,即便只是聽了蘭清笳的建議,就已經下意識開始設想各種況,對此張不已。
蘭清笳很能理解他們的心,現在宛央便也是跟著他們一塊兒睡的,若是讓他們現在就跟宛央分開,不僅宛央會不習慣,蘭清笳覺得自己也多半會很不習慣。
但是,蘭清笳既然提了這件事,自然就沒有隻說一半的道理。
將自己的心中所想道出,至於最後要怎麼權衡,就看他們自己了。
蘭清笳道:「我很能理解你們的心,但是,司遙畢竟是在慢慢長大,遲早有一天要跟你們分開,不可能一直維持現狀。這一天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罷了。
等到你們不得不跟分開的那一天,卻因為太過突然沒法適應和習慣,到時候豈不麻煩?
與其如此,不如趁著現在的況良好,你們便慢慢試著跟分開,讓一點點從不習慣不適應,到慢慢習慣和適應。
若再發夢魘之癥,我們便再想其他法子,若離開了你們除了不習慣之外,卻沒有發夢魘,這對你們來說,的確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蘭清笳的話讓兩人陷了沉默和思考,都沒有再第一時間提出反對來。
他們先前第一時間表示反對,的確是因為捨不得司遙,更擔心離開了他們會再發夢魘。
但現在聽了蘭清笳的話,他們就不由得多了幾分思量。
說得沒錯,司遙在一天天長大,他們不可能一直跟維持現狀。
別的不說,宋瑾南這個當父親的,在兒再長大一點,也的確不適合再與同塌而眠了。
便是慕容熙這個當母親的,也應該慢慢地讓兒學會獨立,學會跟他們分開。
終有一天要嫁人,若等到嫁人之時都還只會粘著娘親一起睡,那就真跟沒斷的孩子似的了。
若說那些都是以後的事,那現在就擺在眼前的,便是的夢魘究竟能否痊癒的問題了。
的夢魘離了他們是否會發作?
這個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機會驗證的問題。
若是離了他們就要發作,那若是有一日他們跟真的不得不分開了,又該如何自?
他們縱然不想跟分開,但世事無常,沒人能保證不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意外。
越想越多,也越想越心驚,兩人的面一下就籠上一層凝重。
好半晌,宋瑾南才開口,「是我們思慮不周了。」
他們所想到的只有眼前之事,卻沒有想到長遠之計。
直到蘭清笳今日提醒,他們才有了一種醍醐灌頂之。
蘭清笳語氣平和,「你們是司遙的父母,一心護,有時難免陷當局者迷之中,想不到也是正常。
而今我也只是提了我自己的看法和建議,究竟該如何抉擇,還得看你們自己。」
宋瑾南和慕容熙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意。
他們都已經有了決斷,這件事,他們的確是應該做出改變了。
當天晚上,一家三口躺到床上,他們例行跟司遙流了一番習字與課業的問題,又將狠狠誇讚了一番之後,慕容熙便試探地提出了那件正事。
「司遙,爹爹娘親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宋司遙聽到娘親這番鄭重的語氣,小臉的神也一下變得鄭重起來,認真地點頭,做出一副洗耳恭聽之態。
慕容熙握著的手,緩聲開口,「你看,你現在也是個大姑娘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你單獨安排一個房間了?」
宋司遙眨眨眼,像是在理解這話的意思。
宋瑾南也適時開口,「就像沐白一樣,他也是個大孩子了,所以他沒有再跟爹爹娘親睡在一,而是自己單獨住一個院子。
你現在也長大了,想不想像沐白那樣自己單獨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