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看到眼底的黯然,當即便生出了一微微心疼之。
他一把握住了宋司遙的手,語氣堅定,「不會說話本不是什麼大問題,讀書靠的是腦子,又不是。
你不知道,你比很多人都聰明多了,我一直都是班中的頭名,但我卻覺得自己也比不過你。
你若是進了書院念書,一定能將所有人都狠狠比下去!」
沐白說得真誠,儼然是完全發自肺腑。
面對他的這一番誇讚,宋司遙的面上不自覺便泛起了一紅潤。
有些赧,但不可否認,此時的心是歡喜愉悅的。
沒有人會不喜歡被人誇,尤其是,誇自己的人還是很是在意的人,那種被誇讚之後的喜悅,也就一下翻了倍。
真的有這麼聰明嗎?自己並不覺得,但是,沐白卻總是會不吝用最真誠的話語誇讚,無形中,的自信心便一點點地被建立了起來,的心也不自覺升起了一被肯定了的小驕傲。
沐白依舊不餘力地遊說著,「司遙,你相信我,你真的很聰明,你這麼聰明若是不到書院開蒙,那就太可惜了。
雖然你是子,不能考狀元,但是讀書不只是為了考狀元,讀書可以明理,可以讓我們做一個明辨是非的人,反正,讀書有很多很多好,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宋司遙靜靜地聽著他的話,心中莫名生出了一有些想笑的覺。
此前宛央抱怨自家哥哥太過好為人師,總是喜歡逮著人學習,有時候簡直就像是個七老八十的小學究似的。
以前宋司遙會不深,現在倒是真切地生出了認同之意。
此時他這副極力勸說自己的一定要進學的模樣,可不就跟宛央吐槽的形象重合了嘛。
只是,宛央對自家哥哥的好為人師很是避之不及,但宋司遙卻是覺得心頭髮暖。
知道,沐白是真心在為考慮和著想。
只有真心對待的人,才會對說出這麼一番掏心窩子的話,也才會生怕因為自的怯懦而做出錯誤的選擇。
沐白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你也不要害怕生人,其實大多數人都是很好相的,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打回去!」
沐白一直都是信奉君子口不手的,但現在,他卻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在他心中宋司遙所佔的分量。
宋司遙含笑著他,心中的暖流緩緩流淌。
在沐白還要繼續勸說時,宋司遙制止了他。
眼神認真地著沐白,堅定地點了點頭。
願意去,想要試一試,試一試走進沐白一直向描繪的那個世界裏去看一看,也試一試,去為一個看上去更加正常的人。
沐白見點頭,面上當即出了一抹欣喜之。
沐白向確認,「你是願意去書院嗎?」
宋司遙再次點頭,面上還含著幾分笑意。
願意去,真心實意的。
沐白見此,臉上喜更甚,簡直比宋司遙這個當事人還要開心幾分。
「太好了!司遙,以後我們就能一起去書院念書了!」
宋司遙被他染,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加燦爛幾分。
之所以能答應得這麼痛快,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此。
因為有沐白在,去了書院之後,也能跟沐白在一,所以,即便要面對很多陌生人,心裏也是毫不懼的。
然而,接著就聽到了沐白的下一句話,他說:「雖然我們到了書院就會分開,但你別怕,你的同窗都是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我會親自帶你去報到,讓們知道你是我的人,沒人敢欺負你!」
雖然沐白是淮南王世子,但他卻並非仗勢欺人之人,相反,他還很低調,在書院幾乎不會刻意去宣揚自己的份。
但大家同窗多時,他的這個份自然也不是什麼。
現在他要用自己的這個份去護著宋司遙,不許旁人欺負,大家也不可能不給他面子。
若真有那沒長眼的,沐白也不介意真的仗勢欺人一把。
總之,宋司遙既然是因他而去書院,那他就絕對不會讓在書院到半點委屈。
宋司遙聽了他的話,神卻是呆住。
原來到了書院,不能跟沐白在同一個班級,而是要分開?
一下子,宋司遙方才積攢的那點子底氣和勇氣就泄掉了大半。
急急地比劃了一番,面上也滿是急。
沐白明白了的意思,耐心地跟解釋,「書院的男是分開的,你是孩子,不能跟我分到一塊兒。
但你真的不用害怕,我們離得不遠,下課間隙我會去找你的,若是真的有人敢欺負你,我一定不會放過們!
我有個雲家的表妹,也在書院讀書,到時候我拜託保護你,一定會答應的。」
宋司遙卻還是搖頭,一副很是抗拒的模樣。
如果沐白沒有跟一塊兒,就徹底失去了要走出去的底氣和勇氣。
承認自己很怯懦,很膽小,但是,一時之間就是沒法勇敢地邁出那一步。
其他人,就算是再怎麼樣,也替代不了沐白的作用。
沐白一再向保證不會讓欺負,但宋司遙卻依舊搖頭,堅決不肯鬆口,沐白見此,自是一陣焦頭爛額,束手無策。
他當然也希能把帶在邊,只有一直把帶在邊,不錯眼地保護,他才能徹底放心。
宋司遙反悔了,不願意去書院,沐白苦勸無果,只覺得很是著急惋惜。
但是,書院有書院的規矩,沐白沒辦法讓書院為他破了規矩呀。
兩個人陷了僵局之中,一時無解。
宋司遙見沐白的神,的心中生出了一深深的歉然。
覺得是自己太無用了,一再辜負了沐白的好意。
垂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可憐蟲。
沐白見如此,只覺得更加心疼。
他不忍心去苛責宋司遙,卻也不甘心就此放棄。
他咬咬牙,旋即道:「我去求我爹娘,讓他們想辦法!我爹娘那麼厲害,他們一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