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黎九思就識破了自家老爹的心思,當初他知道自己結了沐白和安元愷的時候,他就是現在這副臉。
雖然是自家親爹,但他還是不在心中鄙夷,當真勢利。
他結朋友可不是因為他們的份,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好,而是真正的脾相投。
對自家老爹,黎九思毫不客氣。
「莊子裏的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就不勞您老心了。
還有,我朋友那都是發自真心的,可不是因為他們的份,為了圖謀利益。
爹您最好不要打我朋友的主意,不然,我可要跟您翻臉了。」
黎老爺聞言,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聽聽這話,這是兒子該對老子說的話嗎?
但黎老爺也不是短視之人,他能把黎家的茶行發展壯大,那就不是沒有頭腦之人。
自家兒子跟他們好,這件事本就能讓他們黎家沾獲益。
自己若是再不知滿足地過多要求,最後只怕要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甚至這段都可能會就此斷了。
黎老爺思及此,便將原本的話咽了回去,轉而道:「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你爹我豈是那樣唯利是圖的人?」
黎九思:「你就是。」
黎老爺:……
這是親兒子嗎?這怕是從哪裏撿來的吧。
黎老爺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這小子指不定還能說出其他更加心梗的話來,索就擺擺手,把他打發了。
雖說如此,他轉頭還是派人去問了問茶莊那邊的安排況,免得黎九思真的有什麼安排不周之,把客人怠慢了。
黎老爺出馬,各方面的安排自然又更加周全,規格也往上提了不止一檔。
既然那些爺小姐們想去學騎馬,他就特意命人選了一批品種優良,溫和的小馬駒,屆時可供他們挑選。
除此之外,安全方面也是黎老爺需要慎之又慎的。
他們這個年紀要上馬,自然是需要格外的小心,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
但凡出一星半點的意外,不管原因是什麼,他這個東道主都有不開的干係。
所以,這對於黎老爺來說,既算是一個難得的,能進一步跟那幾個貴人鞏固好關係的好機會,但同時,這個機會又伴隨著極大的風險。
他要抓住這個機會,把事辦漂亮了,就要確保每個人的安全。
這件事給黎九思那一個頭小子去做,他的確是不大放心。
所以他必須得親自安排,茶莊上的每一匹馬都要再三檢查,確保不會有馬匹出現發狂的況,每一個人更是要查了再查,確保每個人都家清白,沒有壞心。
他暗中做的這一切,黎九思都不知道,他以為是自己都安排好了,還為此洋洋自得呢。
轉眼間,書院放假了。
這次放假並非一兩日,而是要放足足一個多月,直到年關結束。
輔一放假,黎九思就振了起來。
放假了,也就意味著他和小夥伴們的出行之日也快到了。
不論是雲家,安家,還是秦家,都在為自家孩子的此行做著準備。
雖然幾個孩子都不會騎馬,但會不會不要,裝備必須準備齊全。
一整套漂亮的騎裝,從頭武裝到腳,穿上之後,那架勢便擺出來了。
再有便是為他們挑選合適的小馬駒,以及能夠一對一保護他們的護衛。
就算知道茶莊那邊必然有小馬駒,他們也都不能完全信賴對方,還是自己親自準備的更加放心,護衛更是如此,只有自己人才能放心。
畢竟,每一個孩子都是自己家裏的寶貝疙瘩,半點磕不得。
甚至,有人對護衛都不放心,只想親自上陣陪同,全程保護呢。
沒錯,那個人就是秦淮。
他得知自家的三個孩子要跟朋友出去玩,原本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反而是樂見其。
孩子嘛,自然是要多出去走走,多出去玩玩更好,整日憋著家裏怎麼行?
但他得知他們要去騎馬的時候,態度立馬就來了一個大反轉。
「騎馬?不行,你們都還小,高度連馬都沒有,騎什麼馬?真是胡鬧!」
沐白見自家爹爹反對,心中非但沒有失落,反而生出一種被認同的覺。
他立馬道:「我也覺得去騎馬太危險,我是極力反對的,我和司遙都贊同去泡溫泉,但他們卻執意要去騎馬,央央也投了騎馬一票。」
當初這小丫頭沒有站自己這邊,他們兄妹之的小船早就翻了,那自己也沒必要幫兜著了。
宛央:……
秦淮看向宛央,「央央,是這樣的嗎?」
宛央有些幽怨地瞪了沐白一眼,轉而便攀上自家爹爹的胳膊,開始賣力撒。
「爹爹,我是真的很想騎馬,您就答應吧。」
面對兒的撒,秦淮有些心,但也只是片刻,因為這件事不比尋常。
他最終選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你若真的那麼想騎,爹爹帶你在咱們家的跑馬場上溜達幾圈。」
宛央自然不滿足於此,「家裏的跑馬場沒意思,我想到真正的馬場上去嘛。」
「不行,等你長大了再說。」
宛央據理力爭,「我已經長大了!」
秦淮失笑,「小丫頭,你都還沒馬高呢。」
宛央開始討厭自己小孩的份了。
如果長大了該多好了,長大了,很多事就都能自己做主,自己決定了。
宛央的倔勁兒也上來了,爹爹越是不讓去,就越是要去。
兩父陷了僵局,宛央甚至還玩起了絕食。
最後,秦淮就直接遭到了自家爹娘的聯合抨擊。
「孩子想出去玩就讓去,你攔著做什麼?」
秦淮辯解,「想騎馬,才多大點,騎馬多危險?」
隔輩親的威力,已經戰勝了一切。
他們雖然也覺得騎馬有些危險,但就算再危險,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嘛。
於是他們道:「大不了多派幾個可靠的人好好保護著便是,咱們王府難道連幾個得力的護衛都沒有?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是,你現在不讓去,一直不肯吃東西,回頭真把自己壞了怎麼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秦淮說得完全沒有還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