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難的?」李桂花乜斜著自己的兒夏雙秋,神倨傲,「大襖子嶺不是住著一家三兒子都沒娶親的漢嗎?拖油瓶不是喜歡進山去採藥嗎?你派人去通知他們,讓他們近日來在山裏多走走,見到那個背著竹筐採藥人的就給弄回家去當媳婦。彩禮你看著要,不能要了,回頭都拿來給我。」
大襖子嶺?陳燕兒的雙眼亮的如同五百瓦的電燈泡,對著李桂花更是恨不得跪。
「外婆!你可是太有才了,怎麼就想到了大襖子嶺去了?我聽說那戶人家因為住的離周邊的村子遠,又是在大山深獨一戶,本就沒人願意去,連小寡婦都不願意呢。要是把拖油瓶給弄去了,再被那三個漢給纏住,那肯定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那楚家就算有再大能耐也找不到那兒去。哈哈哈!拖油瓶這回死定了。」
笑瞇瞇的李桂花就那麼瞅著自己的外孫,心裏腹誹,跟著拖油瓶一起死的還有你。
楚家那小子只能是家夏麗的,別人誰都不允許。
夏雙秋聽完自家娘的話,也是覺得天無,只要讓大襖子嶺的三兄弟來山裏把人悄悄兒地帶走,剩下的事哪怕夏老三和楚家小子再鬧騰都沒用了。
拖油瓶的子已經髒了,名聲也敗壞了,楚家肯定也不會要。
那接下來再把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到楚家小子的面前,就不信他還能扛得住。
怎麼說兒才二十三歲,還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再加上平時也沒讓幹什麼重活,皮比一般的農村姑娘要白。哪怕眼睛有點小,鼻樑有點踏,略微有點大,那在眼裏也是個大人。
男人見了一定會喜歡的不得了的。
「娘!你的主意實在是太高了。大襖子嶺那三可是早就放出風來了,只要肯嫁進他們家,彩禮那肯定是不會的。我明天就去他們家通知去,順便把彩禮也給你拿來。」
只要想到拖油瓶要嫁進大山去苦,楚家的小子做了自己的婿,夏雙秋就覺得心特別的好。娘的這個計劃簡直就是完,不但能在拖油瓶上再撈一筆,還能遂了兒的心愿。
一舉兩得,是個好點子。
「燕兒!你這幾天就吃住在你三舅家,跟拖油瓶多套近乎,也讓楚家那小子注意到你。等你媽那邊聯繫好了,你就哄著拖油瓶去山裏採藥,給大襖子嶺那三位機會。不然我們計劃的這麼好,拖油瓶死活不進山去也是枉然。」
聽了李桂花的分析,陳燕兒頓時來了百倍的神,啄米般地點頭,連說了幾個好字。
夏雨要是知道,一定覺得陳燕兒的高中文憑是混日子混來的。是那麼容易被人算計的嗎?楚為先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得了他的眼的人嗎?
不說自己沒事,哪怕真出了什麼事,只要自己不鬧騰,那個男人絕對能包容。
這一點很有自信。
上輩子已經驗證過了,不然和自己離婚後,他為什麼一直一個人呢?
還不是因為放不下。
王娟掏心肺地對他好了一輩子,最終還是沒能捂熱他的心,要不然哪裏會把心裏的怨氣朝撒?
「是,外婆說的對。我明天就去三舅家住幾天。」陳燕兒信心滿滿,像是看到了希的曙,握拳頭,一臉堅決,「我一定會讓拖油瓶儘快進山的,讓功地跟著大襖子嶺的男人們走。」
「嗯!你說的很對。」李桂花不吝誇讚著自己這個蠢的跟豬一樣的外孫,「只要你把這事做了,往後你就等著跟楚家上省城去福吧!」
被李桂花當面說穿心事,陳燕兒多還是有點難為,可到底也沒忍耐住心底的春,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的反應讓李桂花很滿意。
不管這件事到最後能不能,都能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主意是出的沒錯,可執行的卻是的兒。楚家人哪怕要為拖油瓶討回公道,找的也一定是出手的人。
趁著楚家那小子傷心絕之際,在想辦法把夏麗塞給他,然後再跟他討價還價。
至於拖油瓶會怎麼樣,那就不是需要考慮的事了。
如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夏雙秋母毫沒有想到會被自己的母親,外婆算計。
第二天,陳燕兒就拿了兩包盤手禮點心,再次厚臉皮地來到了夏振興家。
今天是初六,在農村有初六是皇帝六的說法。
意思就是今天只可以辦喜事,不可以做別的。正好村長媳婦過來串門,給夏雨送了點自己家炸的獅子頭。夏雨也有東西要給,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人家主上門來送吃食,機會再好不過了。
帶回來的服全都是做好的,已經分給了弟弟和爸媽,剩下的還有好幾尺布,全都拿了出來,還拿了三包煙,兩瓶酒,一包一斤的糖,一併兒遞給了村長媳婦。
「小雨!你這也太客氣了,我不能收。」村長媳婦也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並不是那種見了好東西就想據為己有的貨,「我就給你送了幾個自己家炸的獅子頭,那值得你回這麼重的禮?」
「伯娘!你聽我說。」夏雨既然已經把東西拿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收回去,「這些東西是我在省城就預備好了的,激大伯對我家的照顧。您也知道,我爸媽生弱,不是我我大伯的對手。上次要不是虧了你們幫忙,我寄回來的那些個票據就得進了我的口袋。
還有就是我家過了正月十五就要工修房子,到時候又得麻煩大伯。我沒把大伯當外人,伯娘也不要跟我生分。這些布其實是百貨公司理的瑕疵布,就是不合格的,不要票,我遇上了就多買了些。我爸媽弟弟上穿的就是這種,伯娘不要嫌棄,拿回去給哥嫂侄子們做幾件新裳穿。往後我不在家,我爸的兄弟又靠不住,可不就得指著村長伯伯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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