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興實在是被氣恨了,一輩子與人為善,從不說狠話的他也被的說了幾句狠話。
李桂花一聽火冒三丈,站起來就要打他,被邊上的民兵給拉住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火氣要收斂一些,我們還在呢?你就敢手?可見你平時沒欺負你這個兒子吧?」拉住李桂花的民兵一臉嫌棄,語氣不善,「我們是來調節糾紛的,不是來看你打人的,給我一邊老實坐著。再逞兇,把你抓公社去關起來。」
李桂花在村裡人面前或許潑辣,可在民兵們面前還真不敢怎麼樣。畢竟人家是吃公家飯的,有權利制裁。厲荏的聽說人家要抓,不敢了,揮舞的手無力地放下,雙眼憤怒的瞪著夏振興。
民兵連長再次對著夏振林開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夏振林!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就只有相信苦主夏振興的話了。說,夏振興有沒有答應你來拉磚?有答應的話,你指個證人出來,或者拿出證據來也行。」
證人?他沒有。證據,那就更沒有了。
他還怎麼拿?上哪兒去拿?
一聲不吭的夏振林依然低著頭往板車上裝磚,不理民兵連長的話,也不開口。
「夏振林!你既然沒有人證也沒有證,那就證明你是擅自來這裡拉磚的,你這種行為什麼知道嗎?。哪怕你大白天的來,那也還是,這可是要坐牢的。」民兵連長在一旁之以,曉之以理地勸諫,「這樣,為了不傷大家的和氣,你把你拉走的磚都拉回來,再當著全村人的面給夏振興保證以後都不來他家搗,這事就算過去了。」
聽說剛拉走的磚要拉回來,夏子偉不幹了,跑到夏振興面前,咬牙切齒地問:「三叔!你就不能幫幫我嗎?我蓋房子是要結婚的,你著急蓋房子做什麼?借點磚給你大侄子會死嗎?怎麼就那麼小氣呢?難怪常年病病歪歪的,怎麼沒病死你?」
數落了夏振興幾句,回到板車旁繼續裝磚,民兵連長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覺著夏振林一家都是混不吝,典型的滾刀,你說什麼他們都不聽,還是按照自己的意思繼續要強行拉走人家的東西。
天底下哪兒有這種道理?
「夏振林!停下你手裡的作。」民兵連長猛地提高了音量,威懾力十足,「你這種強蠻的行為是錯誤的,你要聽我們勸解,就把人家的財產歸還回來,要是不聽,我們要介了。」
氣方剛的夏子偉聽說還是要把磚拉回來,扯起脖子就嚷嚷:「你們介能怎麼的?今天這磚我就拉定了,看是你們公社的民兵連厲害,還是我厲害。就不信了,自家人借自家人東西,關你們什麼屁事?用得著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狗拿耗子?民兵們一聽這話,個個都炸了。他們是來調節糾紛的,可不是來挨罵的。
當即有個年紀不大的民兵就走了過去,指著夏子偉的鼻子,怒喝:「你罵誰是狗呢?我看你才像是狗。」
磚不肯拉,還要被個不認識的人罵,夏子偉的火氣「轟」一聲沖向頭頂,隨手拿起一塊磚頭,對著那民兵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看的眾人個個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媽呀!這要是砸下去,那人的腦袋肯定得開花。
民兵也不是傻的,頭一偏躲過了,抬手一檔,板磚拍在了手臂上。
「喀嚓!」一聲,民兵頓覺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
「啊!」地一聲慘,蹲了下去。
劉小花嚇的臉都白了,夏振林也是,畢竟夫妻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兒子這是把人給傷了?
天!那可是公社的民兵,傷了是要蹲班房的。
這邊一開打,立即有其他的民兵過來,對著夏子偉就是一腳給踹翻了,扶起地上傷的同伴。
夏子偉的邊都是磚堆,猝不及防摔下去,摔了個昏天黑地。
李桂花見了,哭天抹淚寶貝心肝地著要奔過去,被守在邊的民兵給拉住了。
「老太太!你們一家子還真是膽大妄為,敢強拉人家的磚,還敢出手傷人。你是不是打算來個撒潑打滾耍無賴?告訴你,那都不好使,傷了我們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再哭鬧都沒用。」
民兵連長也氣壞了,對夏振剛道:「村長!打電話去縣裡報案,讓公安來把襲擊我們民兵的人帶走。」
「誒!」夏振剛答應著,去打電話了,民兵連長的話他哪裡敢不聽。
夏振興瞧民兵傷了,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人家是來給他解決問題的,怎麼還被打了?這要怎麼辦?
「周連長!要不趕把人送醫院吧?傷了手臂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以後落下病可怎麼辦?」
「振興!這事你別心了,我馬上安排。」民兵連長冷厲的眼眸向夏振林,出手指指著他,「你兒子打傷了人,醫藥費你們出,帶著錢,拉著板車,把人送醫院。違抗命令,後果你們自己負。還有,把夏振興家的磚一塊不地送回來,不然就把你們都抓起來。好傢夥!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民兵連長,頭一回見了你們這一家子無法無天的,不給點苦頭吃,還以為天大地大你最大是吧?」
之前夏振林還憋著不吭聲,這會兒是不敢吭聲了,乖乖地把板車上的磚都卸下來,乾淨,鋪上稻草,走到李桂花面前手。
那意思誰都看的出來是要錢,李桂花有心不給,又怕自己的大孫子吃苦頭。給吧!疼的不行。
邊掏腰包邊罵夏振興:「夏老三!你個短命鬼,你怎麼還不去死?今天這事要不是你,我孫子哪裡會把人給打了?要不是你,我哪裡用得著給人出醫藥費?夏老三!你就是個討債的討債鬼,我不管,今天這錢,往後你得給我賠回來。」
聽說這裡打傷了人,從家裡急急忙忙趕來的葉仙再也無法忍耐,衝到李桂花面前,目呲裂地問:「賠?憑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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