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醫誤會了。”陸笑兮道,“晚輩也跟您實話實說,我的兄長陸彧……他其實并非我的兄長,是我將來的夫君……您別驚訝,他真名并非陸彧,而是宋彧。”
“宋彧這個名字,您有印象嗎?”
看得出,蘇太醫很想說沒有印象,但他控制不住驚愕的表還是出賣了他。
“我,這……”他半天言又止。
“您別急,慢慢說。”陸笑兮反過來安他。
“這個孩子,宋彧……他還活著嗎?”蘇太醫聲問。
果然還記得他的名字。
陸笑兮緩緩點頭:“他還活著,只是雙沒有知覺,整個下半都殘廢了。”
蘇太醫嘆道:“真是個苦命的孩子。若我當年有機會繼續給這孩子治療,說不定就不會落得現在這個結局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陸笑兮低聲音,“您放心,我知道下毒一事,您只需要告訴我其他的就好。”
蘇太醫聽這麼說,顯然已經知道了一部分,還是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原來,當年年的宋彧突發“惡疾”,宮里正是把蘇太醫請來為他治療。
蘇太醫很快查出了宋彧服用了一種尸蟲丹的毒藥,用針灸控制住毒素后,迅速向當時的皇上稟報。
當時皇帝很快查明了事的原委,不想丑事泄,也不想肆意殺勞苦功高的老太醫,就給了他一筆賞錢,他帶著家眷離開京城。
沒想到蘇太醫剛一離開京城,宮里皇后派出的殺手就追了出來。
蘇家一家十二口人,除了蘇太醫本人僥幸逃離,其余十一口均被殘殺。
他不得已遠逃至江南洪州,姓埋名,躲藏起來。
今日蘇太醫向皇上冤,也就是為他慘死的十一口家人鳴不平。
提及宋彧,他也連嘆了幾聲氣。
“當年是我愧對這個孩子。”蘇太醫聲道,“只是當時走得匆忙,實在來不及把他的病移給其他太醫……若是有人接手他的病,或許能夠治也未可知。”
陸笑兮搖搖頭:“您不用自責,即便有時間移,也沒有人敢接的。錯的不是您,是下毒的人。”
“你說的也對,誰又想知道這些事,惹禍上呢?”蘇太醫又取出帕子,抹了抹淚。
“可是蘇太醫,晚輩還有一個不之請。”陸笑兮道,“……您,還能去看看宋彧的嗎?”
“看宋彧的?!”蘇太醫一驚,“可是他這些年,應該也看了不大夫了吧,如果他們都沒有辦法,那我可能也……”
“確實看過不!”陸笑兮坦誠道,“可他們和您不一樣,您是太醫院院判,又是知曉病因的人,哪怕不一定能醫好,還是想您來試一試。”
“孩子,我可沒有萬全的把握。”蘇太醫道。
“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我們也是要試試的!”陸笑兮祈求。
“那好。”蘇太醫醫者仁心,再加上陸笑兮確實對他有恩,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趁著天還未黑,趕回了陸家人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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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此時的宋彧正在找陸笑兮,看到回來,明顯松了一口氣。
“你去哪里了,怎的不和我講一聲,我一頓好找。”他說著,話語里倒也沒有責怪的語氣,就是擔心。
“我晚點給你解釋。”陸笑兮卻直接把他推進房間里,將蘇大夫也引了進來。
聽說要給自己看病,宋彧當即就婉拒了。
“已經看了太多回了,治不好的,沒有這個必要了。”
陸笑兮三下五除二就把事的經過講了一遍,知道宋彧不是矯,他是失過太多次,不想再會又一次希破滅的覺。
即便是上輩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時候,他也未曾再找過什麼太醫和地方的名醫,仿佛是坦然接了自己的殘疾。
“就當是為了我,好嗎?”這樣說。
宋彧最終點了頭。
蘇太醫坐下來,給平復了心的宋彧把脈。
他把了許久,臉都沒有多大變化,最終收回手,搖搖頭:“不行,時間太長了,把脈看不出什麼。躺到床上去,讓我看看你的。”
陸笑兮和蘇太醫合力將宋彧扶到床上,蘇太醫去掀他的,卻被他一把攔住。
他不聲的看了一眼陸笑兮,然后垂眸沒有說話。
“哦哦。”陸笑兮回過神來,背過去,“我不看我不看。”
再怎麼說,兩人還未正式親,共一室已然不妥,看更是不應該。
理解理解。
卻聽蘇太醫為難道:“可我一會兒要施針,可能會刺激到宋公子的位,需要一個人替我按住他的雙……”
“那就麻煩笑兮幫我把阿彌喊來吧。”宋彧道。
陸笑兮剛要照做,又被蘇太醫攔下:“陸小娘子,我答應您來看這一診,您也諒諒我,別再讓其他人知曉此事了,可行?”
宋彧道:“可是我們……”
“我知道你們是未過門的小夫妻。”蘇太醫道,“所謂醫者父母心啊,在大夫面前,是沒有別和年齡的不同的,你們也別太過在意了。”
“那好。”陸笑兮其實也不想再去找人了,便坐到床沿邊,手就要替宋彧挽,卻再次被他攔住。
“不必。若是非要如此,那就不看了。”
這一次,宋彧的眼底閃過一冷意。
他已經許久沒有在陸笑兮面前表過這種緒了。
“這孩子,別任啊。”蘇太醫看看外邊逐漸暗下來的天,著急道,“抓時間,天黑了才是容易惹人非議。”
陸笑兮卻知道,宋彧絕不是任的人。
他是真的非常厭惡別人看到他的。
因為雙長期沒有知覺,他只能坐在椅上,不能像常人一樣走路、跑,雙長期沒有得到鍛煉,并不像正常人的強健有力,而是更纖細瘦弱一些。
宋彧引以為恥。
上輩子兩人如膠似漆,陸笑兮都沒什麼機會看到他的雙。
即便是在兩人歡好之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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