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忙道:“不必不必,民婦謝過知縣大人好心,如今夫君安葬了,民婦也準備啟程回娘家。”
“那也可以。”宋彧道,“不知梁夫人娘家在何,可需要衙役護送?”
梁氏再度婉拒:“不勞煩各位爺了,娘家就在隔壁的隆邱縣,一天的功夫就到了。”
的包袱都已經收拾好了,等莫知縣下葬,就準備離開。
這麼匆忙倒也有可原,如今份尷尬,繼續留在衙門里也不合適。
“梁夫人留步。”宋彧突然喊住梁氏的背影,“梁夫人的包袱這麼小,莫知縣的是否忘了拿?”
提到“包袱”二字的時候,梁氏下意識張的護住了包袱。
“什麼?”問。
“就是那一屋子的珠寶首飾。”宋彧提醒道,“那可都是你們的私有品,難道梁夫人也不要了嗎?”
梁夫人似淺淺的松了口氣:“知縣大人提醒的是,是民婦忘記了。”
“本來以為是我夫君揮霍了那十萬銀兩,想著把首飾留在那里還債的……如今看來不需要了。”說著低頭告退,回去了自己原先的住,金銀首飾裝了整整一大包。
然后雇傭了一輛馬車,也不知去往什麼地方。
“多帶幾個人,穿便裝,我們跟上。”宋彧吩咐阿彌,“當心,離遠一些,萬萬不要被發現。”
阿彌迅速準備好一輛馬車,宋彧上車的時候,發現陸笑兮已經在里邊坐好了。
“阿彌?”他挑眉。
聽到宋彧呼喚,大夏天的,阿彌冷不丁的打了個寒。
“你別怪阿彌,是我自己鉆上來的,他也沒辦法。”陸笑兮殷勤的把宋彧扶上來,“快走吧,再不走就跟丟了。”
“你啊。”宋彧點了點的額頭,對阿彌道,“快啟程吧。”
因為路坑坑洼洼,馬車走得慢吞吞的,過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道上。
不出眾人意料,梁氏的馬車上道以后并未向所說的娘家“隆邱縣”方向走,而是完全走了相反的方向,繞去了嘉山的另一側。
那邊荒無人煙,只有一片空的校場,戰時朝廷會在那里練軍隊,現在和平這麼多年,只怕早就荒廢了。
一行人還是耐心的跟著,等到夜幕降臨好一陣,才見梁氏的馬車停靠在了路邊。
路邊有一間小茅草房,里面點有燈火,應該是有人在等。
“跟過去看看,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宋彧坐回椅上,自己推著慢慢向前。
忽然覺得背后一陣力,正是陸笑兮推著他。
宋彧本想讓陸笑兮留在馬車里,但這大黑天的,也怕不安全,只好許跟過去了。
一行人悄咪咪的把小茅草房圍住,里面人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
“……好妹子,可把哥哥我想死了。怎的哥哥我等了這樣多天,嗯?”一道興的男聲傳出來。
接著就是布料撕破的聲音和那男子“嘿嘿”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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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死相,把我服都扯壞了!”接著是梁氏的聲音,“嗯……還不是要等那老家伙過了頭七下葬。哎呀,你這不對,這子是從上往下的。”
“是這里上,還是這里下?”男子悶笑不止,“嗯?說話嘛,哥哥我喜歡聽你自己說。”
聽到這里,陸笑兮發現阿彌和其他人已經悄悄用手指捅破了窗戶紙看去了。
也忙去窗戶紙,湊過去還沒看清,就被宋彧一把捂住了眼睛。
“你不能看。”他啞著嗓子說完,自己把眼睛湊到了那個孔里。
陸笑兮氣鼓鼓的,對著宋彧的腰不重不輕的掐了一把。
宋彧抓住的手,怎麼也掙不開。
“公子,咱們行嗎?”阿彌沖宋彧打了幾個手勢。
宋彧搖搖頭,示意他繼續觀。
接下來兩人什麼也沒說,茅草房里只傳來哈赤哈赤的息聲還有男子偶爾低低的笑聲。
眾人圍在外面,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
終于,梁氏又開口了:“好了,看你猴急的。我問你,我給你的那箱子……你可還收好了?”
男子道:“放心,收得好好的,就在床下。就是你鎖起來做什麼,也不讓我打開看看。”
“鑰匙我帶在上了,你把箱子拿出來,我再檢查一遍。”梁氏催促道。
“好,好,到底是什麼寶貝,你說夠我們瀟灑一輩子了……”房間里傳出拖拽的聲音,“鑰匙?”
又聽咔噠一聲脆響,箱子吱呀一聲被打開,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
“就是現在!”男子話未講完,宋彧就下令,“守住箱子,活捉兩人!”
幾名衙役突然破門而,里面兩人大駭,還衫不整呢,第一時間就想逃跑,但都很快被制服。
那男子生得人高馬大,掙扎著似乎想搶奪那只箱子,卻被幾個衙役死死按在地上,用繩子捆了起來。
阿彌把箱子拖到了宋彧面前打開:“請公子檢查!”
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是一整箱堆疊在一起的厚實銀票!
失蹤的十萬兩白銀,找到了!
“太好了!”陸笑兮半跪在箱子面前,用家傳的點銀票的手法,親手輕點了一遍,“就是十萬白銀,一分不!”
“大人饒命,知縣大人饒命啊!”那邊梁氏嚇得花容失,“民婦、民婦只是拿了財,沒有害人命!真的!”
男子更是傻了眼,這殘廢是誰?新來的知縣?
他忙道:“知縣大人明察,草民什麼都不知道,接了箱子也不知道是什麼,都怪這個臭婆娘勾引草民,草民是無辜的啊!”
怎麼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呢?
這還沒為夫妻,只是夫和婦,就已經飛不見了。
宋彧當然沒有聽他們任何一人求饒,直接道:“帶回衙門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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