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個踉蹌,保姆急忙上來扶他。
“先生!”
“是不是又疼了?您快別走了,我小王上來背您!”
楚曦住步梯四樓,老舊的樓道,昏暗又仄。
保姆知道他現在的況肯定沒辦法下樓,說著就要去喊司機上來,顧粵琛推開的手,慢慢將子穩住,冷聲拒絕了。
“不用。把藥給我拿上來就行。”
可是,出來得太急,保姆也沒想到他會發病,忘記拿藥了。
一看的樣子就是忘記拿藥了,顧粵琛沒說別的,讓保姆閃開,他撐著墻壁撐著要往下走,楚曦突然追上去喊住了他。
“顧先生,你的是不是以前過傷,一遇到冷天氣就發冷發疼?”
“外面下大雨了,樓道又不好走,在這兒緩會兒再下去吧。”
說完,拉住顧懷安的手把他往爸爸面前推。
“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您怎麼能跟他一般見識?您要真不帶他走,那我就真人販子了。”
不知道是因為傷實在太難,知道自己下不了樓,還是楚曦的這番話說了他。
顧粵琛扶著墻壁,背影僵了幾秒,轉進了家。
為了省錢,楚曦只租了個一室一廳,屋子雖然小,但被收拾得井井有條。
顧粵琛去沙發上坐下,頭往后靠,閉上了雙眼。
楚曦這才明白他頭上的水珠原來是疼出來的。
“甜甜,安安,你們倆幫叔叔爸爸把鞋了,把他的腳架到這個凳子上,我去打點熱水來。”
說著,沖進了衛生間。
倆孩子一看爸爸這麼難,急忙乖巧地蹲在面前給他了鞋。
楚曦調了盆熱水出來,將顧粵琛的兩只腳都泡進了水里。
有傷痛的那只腳覺不到被人,可好端端的那只腳卻瞬間到了溫熱的人手掌在抓它,顧粵琛隨即就要把腳彈開,被楚曦按住了。
“別,過兩秒就適應了。熱水沖泡能加快的循環。”
說完,蹲在顧粵琛面前,將西裝子給他推到膝蓋以上,抓住他的小,手法十分講究地順著紋理,一下一下給他按了起來。
外面電閃雷鳴,顧粵琛痛苦,頭上的汗水越來越。
看爸爸這麼難,還以為他要死了,顧懷安又害怕又疚。
“爸爸,你怎麼了?你是生很嚴重的病了嗎?你不會要死了吧?嗚嗚嗚,你別嚇我!”
“對不起,我今天不該跟你說這麼難聽的話,我不該氣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你千萬別死,千萬不要丟下我!”
甜甜看他這麼難,急忙也了兩張紙巾給他汗,乎乎的小手抱著他脖子。
“是呀叔叔,你可千萬不能死!顧懷安已經沒有媽媽了,你要是死了他就孤兒了,多可憐呀。再說了,你這麼帥,死了太可惜了。”
“顧懷安,你先別哭了,我們倆一起跟你爸爸按按,說不定他就好起來了!”
倆孩子懂事地抓住他兩條手臂,一人一個按了起來。
楚曦拼命給他按,來回換了兩盆水,到第三盆的時候,顧粵琛的疼痛終于減了些。
深呼一口氣,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低頭看去,面前的瘦弱人扎著一個潦草的馬尾,鬢邊垂下了兩縷碎發,眉眼溫又認真地將他兩只腳放在膝蓋上,正用力給他按著。
手法似乎很考究,在按位,一暖流順著腳底傳進了他的心臟里,傳進了他的腦海里。
兩只腳被按得通紅,起來熱氣騰騰的,楚曦抬頭看了一眼,顧粵琛額頭上已經不怎麼出汗了。
輕聲問他:“是不是有知覺了?疼痛減一點了?”
顧粵琛這才真正看清的臉,眼睛又大又水靈,鼻梁高,紅皓齒,雖然一點妝容沒有,但看起來清麗舒服極了。
“是。辛苦你了。”
“沒事。我去投條熱巾來,再給你捂一會兒。”
楚曦把他腳放下,去衛生間投了條熱氣騰騰的巾過來,將傷的那只包住,又架到了自己膝蓋上。
一邊隔著巾給他捂腳,一邊說。
“你這是典型的手后癥,手完護理或者修復不當造的,趁現在年輕,還能改正過來,應該及時修復,不然晚年會更痛苦。”
“我看你的傷口陳舊程度,應該有兩年以上的傷時間了,怎麼一直沒重視?平時犯病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吃止疼藥嗎?”
沒想到懂這麼多,不幫他把最疼的那段時間扛了過來,還能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顧琛沉默了下,“你是醫生?”
楚曦說:“學過一點。因為我哥過傷,況跟你差不多,所以懂一點點。”
“我哥護理得及時已經改正過來了,雖然現在還是有點不方便,但起碼不會因為天氣發疼。楚先生,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我哥護理的那套方式跟您說一下。畢竟止疼藥治標不治本,還有依賴。”
看顧粵琛剛剛發病起來的樣子保姆都要嚇死了,幸好現在緩過來了。
聽楚曦說護理護理他這個病能好,急忙替顧粵琛答。
“好啊好啊,那就辛苦你了。你來說,我來記,等以后先生再不舒服,我來幫他弄。”
楚曦立刻點頭了,“好。不過程序有點復雜,我怕說多了你一時半會記不住。要不這樣,找張紙寫下來,你拿回去有空慢慢看。”
看著楚曦溫耐心的模樣,毫不保留的要把方式分給保姆,并且毫討好的意思都沒有的態度,顧粵琛懷疑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已經結婚有孩子了,說不定真的只是單純想找個工作呢。
“謝謝。跟阿姨加個聯系方式吧。剛剛辛苦你了。等下讓把酬勞轉給你。”
正在幫他按的楚曦聽聞這話,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賣苦力掙錢的按。
在有錢人的世界里,好像別人無論做什麼都是目的不純的。
沉默兩秒,把他腳放了回去。
“我沒有要問你要錢的意思,只是看在安安的面子上做了點舉手之勞。”
“楚先生,你的沒什麼問題了,就不留你們了。安安,跟你爸爸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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