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獨？”

 辛逸昊不敢置信地反問。

 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可以單獨和海豚先生說話嗎？

 “是的。”

 “那我可以和海豚先生玩耍嗎？”

 “當然可以呀。”

 張書推了推眼鏡，用一副這些都是小問題的語氣。

 “omg！”（我的天哪！）

 辛逸昊不自地飆了句英文，小心臟著實因為張書的話，正在強烈。

 在日常中，辛逸昊本就對神的大海，表現出強烈的興趣與好奇心。

 千奇百怪的海洋生里。

 辛逸昊最喜歡可又聰明的海豚先生。

 可以說，辛逸昊對無月水族館，最期待的就是正統海豚水池。

 A城是沿海城市。

 無月水族館，除了館的展示，自然景致也規劃到設計中。

 正統海豚水池，不僅利用了水族館與海面的高低差，又巧妙地以海作為展覽背景。

 讓參觀者走進館，就能欣賞到海豚自然生態下的樣子，還能到遼闊的蔚藍海景。

 隨著時段的差異。

 不同時間、天氣、季節來參觀，都有不同的視覺樂趣。

 非工作日時段。

 無月水族館的門票都能全部售空。

 更別提節假日，周末的火程度。

 不得不說。

 凌盛集團這一波商業策劃，贏麻了。

 “如果辛小姐實在不開，就先去忙您自己的事吧。”

 張書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沒有時間，那我們這邊可以做一次好人，滿足你兒子的好奇心。

 辛莞哪里會允許辛逸昊，跟凌楚慕單獨呆在一起。

 如果凌楚慕也去，甚至不想讓辛逸昊去。

 可當看到辛逸昊無比期待的小眼神。

 辛莞最終還是心下來。

 萬般無奈。

 辛莞帶著辛逸昊，上了凌楚慕的金標邁赫。

 寬敞的車后座。

 辛逸昊猶如一道三八線，負責隔開辛莞和凌楚慕。

 張書在前面一邊開著車，一邊忍不住從后視鏡里，觀察后座的三人。

 作為在凌楚慕的心腹。

 張書能覺到凌楚慕此時的心還不錯。

 甚至可以說，有點高興。

 雖然那張薄沒有弧

度，但角的笑意卻沒藏得住。

 與凌楚慕放松的態度不同。

 辛莞的表，不僅耐人尋味，還一防備。

 不過，這也不妨礙，在別人的眼里，他們儼然一家三口的溫馨表象。

 張書對此，頗有些慨。

 這一定是凌大夫人，這輩子最想要看到的畫面。

 別提凌大夫人了。

 就連他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都覺得后的這一幕很和諧。

 辛莞靜靜地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

 的神經一直保持高度繃。

 或許是因為。

 事態走向，已經嚴重超出能控制的范圍之外。

 明明辛莞打定過主意。

 這輩子死都不能讓辛逸昊與凌楚慕相見。

 偏偏命運又喜歡跟開玩笑。

 總是會發生一些意外曲，攔都攔不住。

 簡直就像是，故意牽引著凌楚慕與辛逸昊相見一般。

 這些預兆，都讓辛莞恐慌。

 如今，每每看到凌楚慕的臉。

 辛莞總會回想到，凌嚴正在涼亭里，是如何面無表地說出那句冷淡又無的話。

 “我不管辛莞怎麼樣，但這個孩子一定要姓凌。”

 私底下，葉琉璃有對辛莞提過個人建議。

 要不要試著讓凌楚慕知道辛逸昊的世，說不定，凌家那邊會很好說話呢？

 辛莞對此自然是不愿的。

 這樣的試錯本實在太高，且機會只有一次。

 若是猜錯了，辛逸昊肯定會直接被凌家人接走。

 說不定，還會為了覆蓋辛逸昊對辛莞的依賴，不允許探視兒子。

 那一定會崩潰的。

 承認自己在兒子的世這一點，是弱的。

 辛莞甚至不敢幻想。

 辛逸昊被凌家搶走后，一個人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有再多的錢，有再多的風，應該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辛莞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葉琉璃。

 其實，在回A城的第二天。

 托了朋友的關系，去探視了杜晚晚。

 早還在曼哈頓的時候。

 辛莞就從云飛鳴口中得知。

 杜晚晚在辛卿隔壁的子監獄服刑。

 這事一直記在心里。

 辛卿當初的案子，后續因為杜晚晚被逮捕后的供認不諱。

 他得以洗刷大部分罪名，從一審死刑到二審改判為無期。

 如今還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有繼續減刑。

 所以，那天辛莞去監獄探視的時候，先是去看辛卿。

 令人欣的是，辛卿狀態不錯。

 因為重新獲得一次活著的機會。

 相比于曾經的頹相。

 現在辛卿不僅長胖了些，人都變得神很多。

 辛莞與辛卿的會面結束后，突然很想去見見杜晚晚。

 于是，去了。

 只有直系親屬與監護人，才能得到探視權。

 好在，辛莞在A城有些人脈，找了一個朋友幫忙疏通。

 疏通后，有個要求。

 杜晚晚本人也要同意探視才行。

 沒想到，杜晚晚爽快地同意了辛莞的申請。

 那個下午。

 辛莞與杜晚晚，隔著那道厚實又反的隔音玻璃，面對面坐下。

 玻璃隔絕的不止是聲音，還隔出了們兩個人之間鮮明的對比。

 兩個人，誰過得好與壞，一目了然。

 是人非事事休。

 獄中的杜晚晚減去長發，穿上囚服，臉頰凹陷。

 曾經驕傲的白天鵝，現在戾氣全無，還多了一死相。

 誰敢想，這副模樣的杜晚晚，曾經也是舞臺上，閃閃發的芭蕾巨星啊！

 為時半個鐘的通。

 明明是辛莞主要求探視。

 可全程下來，反倒是杜晚晚說的話更多。

 “辛莞，我怎麼也沒想到，在監獄呆了這麼久，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不過我不會謝你，畢竟我們永遠是仇人。”

 雖然杜晚晚開口第一句就，卻聽得出語氣里有后悔。

 但辛莞不會同，更不會原諒杜晚晚。

 因為秦佳盈的離開，是辛莞一輩子的痛。

 來探視，只是想看看現世報。

 突然，舉著電話的杜晚晚，地問了辛莞一句。

 “你和慕結婚了嗎？”

 縱使辛莞沒有回答，杜晚晚也通過觀察，猜到了答案。

 杜晚晚哈哈了一聲：“看來，我們誰都沒有贏，辛莞，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曾經因為我的存在，日日夜不能寐對吧？可你知道嗎，其實我

也一樣，在慕邊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從來就沒有過擁有他的實。”

 辛莞對此沒有吭聲。

 因為杜晚晚的自述，簡直就像說出了辛莞自己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