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霧的心揪得更了,嚨發干,有點張,“我回南城了。”
“南城?”謝平舟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回到南城,有些意外,是以注意到聲音里的異常。
朝霧隔著玻璃看向里面的廖遠,抿了抿,決定有所保留地說實話,語氣正常,“我和歡歡一起回來的,散散心。”
謝平舟坐在辦公桌前,手指點著筆記本板,漆黑的目看著屏幕,“散什麼心?”
朝霧沉默,玻璃窗里的廖遠注意到的視線對笑了笑,他長著清俊的一張臉,笑起來時斯斯文文,有種他們那種家庭出來的特有氣質,說不清,大概就是有文化有底蘊。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卻好似百轉千回地糾結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于下定決心后,回他一笑,然后才用顯得低落的聲音說:“謝平舟,你明明知道我很介意喬語漾,你還要說那些話,故意折磨我麼?”
謝平舟手停下來,然而還不等他說話,朝霧就將電話掛了,并開了靜音。
朝霧進去,對廖遠抱歉一笑重新坐回去。
廖遠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機,跟又聊了會兒其他的,才禮貌平靜,聽不出怨懟地問:“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刪了我嗎?”
朝霧聞言臉上的笑瞬間降了下去,手握著巧克力星冰樂的杯子,垂臉看著,沒有說話。
這個樣子落在廖遠眼中,漂亮黯然,著種安靜又憂郁的氣質,莫名讓人心疼,他心微沉,遲疑著又補一句,“不方便的話不說也可以。”
朝霧不吭聲,只低氣地沉默不語,幾秒后,又釋然一笑,看向廖遠,眼眶紅了紅,“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之前有過一段很失敗的婚姻,那個男人,哎,總之我差點丟了半條命,我的家人為此像是驚弓之鳥一樣,只要我邊出現個男都會被誤傷,我真的很抱歉。”
對面的廖遠先是震驚,而后有點心疼,更多的是復雜。
原來有過婚姻。
他眉頭擰了下,心里比問為什麼刪他時都低沉,“沒關系,我理解。”
朝霧將他的表盡收眼底。
結過婚這件事紙不包住火,早晚會被知道,還不如早點說。
事實證明沒錯,他看上去是介意的。
但當作看不出來似的,抬起眼睛看他,因他的理解對他的弱一笑,“謝謝。”
這一笑,特別可憐小白花。
廖遠看著心口微,只聽朝霧又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有個小號,以后有事我們可以通過這個號聯系。”
廖遠微,停頓一會兒,才發出聲音,“當然不介意。”
只是接下來,他的緒顯然沒有之前那麼高漲了。
兩人分別時,他開他的車送,大眾速騰。
以他父親的地位,他開這個價位的車很低調。
只是他父親出了名的節儉清廉,今年還打算在退休前再往上升一升。
由此可見,他跟他父親關系不錯,最起碼很配合他父親。
所以要想讓他幫不是一件容易事,因為梁家的事出來很可能會搖甚至會毀了他父親的地位。
到名下的那套房子后,兩人說了再見,進屋后拿出手機,看了看。
單方面掛斷電話后,謝平舟沒有再打來。
接下來兩天,就留在南城。
兩年前鬧自殺,自己沒死反而害了梁媽媽的教訓,讓不敢任由自己持續的低氣,因為那種緒積聚到某個程度的時候,連自己都要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趁這兩天好好調整了自己的緒,關于和謝平舟的關系也想開了很多。
直到第三天上午,晏南給打了個電話,準備回北城。
正巧薛盡歡又是撒又是撒潑地搞定了老爸,兩人一起離開。
晏南還沒有回國,到了后見了一面聊了很多,聊到之前那個差點侵犯了的男人,又聊到了江泰泓。
已經可以確定那次的事件就是江泰泓夫婦所為,因為江泰泓夫婦為了許可證一直在討好那個男人,下個周二還會為了許可證設宴請男人吃飯。
中途晏南有急事一個人離開,吃完后,自己到外面打車。
沒想到一出去,就看到對面一家高檔餐廳門口遇上從里面出來的喬語漾。
這里離謝平舟的公寓很近。
也看到,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看向謝平舟的公寓方向,眼神微妙,“朝霧,你怎麼在這兒?”
朝霧一聽就猜到,現在以為是來找謝平舟的。
因為此刻看的眼神尤其諷刺得意。
朝霧看著這樣的眼神握住手,突然想到什麼,笑了一下,“聽說你在這兒,來關心下你呀,網上說你上周六不僅被人當眾扔蛋和菜葉了,還被人罵是小三的兒。”
原本還姿態很高的喬語漾臉瞬間煞白了。
這是這輩子的恥辱,角都氣得抖,有些站不穩,朝霧關心,“你還好吧?”
喬語漾猛然瞪向朝霧,抬起手就要給一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一聲鳴笛。
看過去,只見謝平舟的車已經從車庫開出來,停在對面綠化帶外面的馬路上。
朝霧也看過去,心里一沉。
原來他們一起來吃飯的。
喬語漾自然也注意到變了的臉,角又勾起一抹冷笑。
“朝霧,我出次丑算什麼?平舟照樣喜歡我,而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不論是梁泊安還是謝平舟,他們都是我的。”
冷傲地撂下這句話,喬語漾走過去,坐上副駕。
接著車開往公寓,只剩朝霧一個人站在原地。
沒有再走,一直站在那兒,夜幕漸深,站了很久很久,有些累,正好有人發給廣告紙,墊著紙抱膝坐到臺階上,又坐了很久,都不見喬語漾出來。
忽然抖著手給謝平舟打了一個電話。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接通,接通后,沒說話,他也不說話,只聽見他沉沉的呼吸聲。
聽著很悉。
一瞬間氣上頭,幾乎是喊出來的,“你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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