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上,謝平舟沒有走,但兩人什麼也沒有做,就這樣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第二天謝平舟要去其他省參加個研討會,起得早,從洗手間出來時,就看到朝霧側躺著,長發凌散落,一只手臂在被子上,出半邊雪白如玉的肩膀,看著他,白凈的臉上一雙眼睛漆黑潤,小鹿一般。
見他出來,就拉過昨晚被他丟到床腳的睡在被子里穿。
他看一眼,走到柜前先開口,“還早,不再睡會?”
天才剛亮。
“睡不著了。”朝霧把服從頭套進去說:“我一個人在這里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因為沒其他事可干。”
謝平舟拿襯衫的作微不可察地一頓,接著恢復如常,沒接這句話。
朝霧低垂著眼睛把擺拉好就也進了洗手間。
正刷牙時,就聽謝平舟在門外對說:“我先走了。”
平淡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緒。
聞言停下,快速把里的泡沫沖干凈了拉開門出去。
因為沒得到的回應,謝平舟還站在門口,門一開,兩人瞬間面對面四目相對。
朝霧臉上和頭發上還沾染著水汽,整個人初晨的荷般干凈漂亮地站在謝平舟面前,張口就要說什麼,但突然又停住,表平靜許多,只說:“好,你走吧。”
的言又止讓謝平舟沉默著看了半晌,才“嗯”了一聲往外走。
謝平舟走到玄關換鞋時,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朝霧孤零零地站在臥室門口手抓著門框看著他,清澈的眼睛里似有淡淡的憂傷。
他看著,沉幾秒要說話,卻突然轉回房了。
謝平舟眼眸微深,但沒有耽擱就打開門離開了。
這天,鐘點工上門做飯前,竟然提醒要是無聊的話可以打開電視看。
朝霧:“不是沒網嗎?”
這里的電視需要聯網才可以看。
“有了,但只能看電視。”
朝霧面無表地看一眼,“好吧。”
長久不用的電視被打開,朝霧就這樣開了一天,除了吃飯時間,其他時候都在看。
竟還在財經新聞里看到了謝平舟,是一場業界研討會,在記者的背景音下,整個會議不到一分鐘的鏡頭,所以謝平舟僅一閃而過,坐在一眾西裝革履的功人士中,因優越的骨相和氣質有鶴立群之。
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場規格很高的會議。
朝霧盯著屏幕,以前還以為離了謝家他什麼都不是了,沒想到他依舊混得很好。
而卻不得自由地在這里看他風生水起的模樣。
喬語漾也看到這段。
這段時間都見不到謝平舟的,直接到機場堵住他。
謝平舟看到,目不斜視,繼續往前走,并不打算理。
快速跑到他前面攔,謝平舟擰著眉往后退一步避免到。
喬語漾心猛地往下一墜,像是了個石頭似的,“我知道你徹底跟我劃清界限了,這兩天我也想通了這件事,但能不能讓我見見我的兒.”
但謝平舟本一句話都懶得與說就要走,又要追,趕來接機的梁助理攔住了。
兩人糾纏了一會兒。
所以出機場后,謝平舟自己打了輛車讓司機往朝霧那里開。
時間還很早,正是吃晚餐的時候,進去時,朝霧果然在餐桌前吃飯,看到他,和鐘點工阿姨都有些愣住,因為之前他還從未來這麼早過。
鐘點工立即笑著打招呼并問他吃了沒,喝著粥的朝霧也抬著臉,眼神烏灼灼地看著他,他對上的眼睛,淡聲說:“沒,簡單吃點就可以。”
鐘點工應了一聲立即去廚房拿碗筷,并說要再加兩道菜。
謝平舟去洗了手,然后到朝霧對面坐下,朝霧眼神與他對視一瞬,低頭喝粥,像只小蝸牛一樣也不抬頭。
謝平舟看了一會兒問:“你不吃菜麼?”
“吃。”快速抬起頭,夾了一片涼拌藕吃。
“好吃麼?”謝平舟一邊問,一邊也去夾一片。
“好吃。”朝霧看向他,見他也在吃,就問:“很脆,對吧?”
謝平舟閉著咀嚼著“嗯。”了一聲。
朝霧抿笑笑,停了一會兒,又主說:“今天在電視上看到你了。
謝平舟停下筷子,漆黑的眼睛看向,真摯地說:“你在電視上也很帥。”
他驀地怔了怔,隨即微微笑了下,“謝謝。”
“還記得以前有次陪你一起出國參加過這類型的會議,那家酒店餐廳的櫻桃鵝肝很好吃。”
謝平舟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哪次,那時候兩人沒有結婚,因為那家酒店的菜好吃,還突發奇想說不如畢業后就定居那個國家,說完就開始查資料,查宜居況。
也是那次,他真正明白,的心一直在異國,想要離開,早早就開始規劃,像是國沒有毫值得留,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你要還喜歡,我可以把那家的廚師請回來給你做。”
朝霧目驚訝,“啊,可以嗎?”
“可以。”
朝霧卻是搖頭,“算了,不折騰人家跑一趟了,那道鵝肝吃一點還可以,吃多了會很膩。”
謝平舟點點頭表示明白,繼續吃飯,舉止矜貴沉穩。
朝霧也又夾了筷青菜啃著說:“而且我不能再吃了,最近天天不出去,一點運量都沒有,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吃胖了,要是到電視里,一定會很丑吧。”
謝平舟眸微深,抬臉認真看一眼,淡淡說:“我怎麼覺得你反而瘦了。”
朝霧小臉一皺,“騙我。”
謝平舟笑,“沒有。”
朝霧哼了一聲,謝平舟的角仍噙著淡淡笑意,“真的沒有。”
朝霧又哼了一聲,但隨即也彎著眼睛笑了。
兩人的僵局,經過昨晚和今天徹底打破了。
朝霧仿佛憋久了,有說不完的話,從吃飯到睡覺,一直在說,枕在謝平舟口問他爸媽,堂哥堂妹,問以前他們還好時常去的餐廳和商店還開不開,問他路上花開了沒,草綠了沒,大樹有沒有枝繁葉茂。
只是一個多月沒出門,卻搞得像是與世隔絕了好幾年。
謝平舟摟著,每個問題都耐心回答了,其余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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