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頌:“......”
“書屹的玩,我空給他送過去。”
*
今年的深秋比去年要涼一點,但涼歸涼, 天氣倒是不錯。
靳洲從電梯里出來后,站在走廊里看著806的房門。
昨晚臨睡前, 他們有發過短信, 約好今早會一起吃早飯,但是沒有說的時間。
靳洲低頭看一眼腕表, 還有十分鐘到八點。
想著孩子應該都喜歡睡懶覺, 靳洲便沒有去打擾夢。
安枝予的確有睡懶覺的習慣,周末如果沒事, 一覺能睡到中午,但昨晚在靳洲的催促下,十一點不到就躺上了床。
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就記得短信發著發著眼皮就重了。
從枕邊到手機,點開,屏幕上還是昨晚和靳洲的微信聊天界面。
最后一條消息是:【那我們明晚幾點過去?】
安枝予瞇著還沒完全睜開的眼睛,往上翻著聊天記錄。
聊的時候沒發現,這會兒一翻,才發覺竟然聊了那麼多......
但大多都是有關于的。
在食上的口味,喜歡的,工作中遇到的好與壞......
但每一個問題都問得很巧妙,讓人一點都覺察不出他的刻意。遇到淺淺一句帶過的,他又能很巧妙得將問題繞回去,再一點點波及到其他,再深.......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再細細的一條條去看,才發現這人有多會聊天。
可他給的印象,本不該是一個話多的人。
是對太過好奇,還是說他的‘本’在一點點外?
正出奇地想著,手機在手里震了一下。
靳洲:【起了嗎?】
安枝予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
指尖在屏幕上點著:【剛醒。】
靳洲回復的很快:【煲了蝦仁粥,過來吃一點。】
安枝予不是個很在意自己穿打扮的人,更何況只是去對面吃個飯,可今天卻在洗漱后換了一不那麼隨便的服,就要開門時,又把盤著的頭發放了下來。
站在靳洲家門口的時候,吁出一口氣后才摁了門鈴。
門開,靳洲角掛著對一如既往的笑:“進來吧。”
他似乎早有準備,地上放著一雙嶄新的士拖鞋,是的,和他腳上穿的那雙是一樣的款式。
安枝予換上鞋,剛要彎腰,靳洲先一步將換下的鞋放進了鞋柜里。
略有尷尬地將耳邊的發到耳后,安枝予抬頭看他:“你早就起來了嗎?”
靳洲一邊往西圖瀾婭餐廳走,一邊扭頭回答:“也沒有很早。”
餐桌上的早飯很簡單,兩碗粥,還有幾個水煮蛋。
靳洲給出椅子:“坐。”說完,他轉又去了廚房。
出來的時候,他手上殘留著水漬,干后,他拿起一個蛋,一點一點地剝著。
蝦很鮮,被煮化了的米也很香,安枝予裹了裹舌尖的余糯,說起昨晚:“昨晚睡著了就沒回你短信。”
靳洲也猜到了,不過還是笑開了一句玩笑:“那說明和我發短信有助于催眠。”
安枝予也不是個沉悶的人,玩笑地回應道:“那我以后要是失眠就多和你聊聊。”
靳洲把剝好的蛋放到旁邊的空碗里,然后端到面前:“粥的味道還行嗎?”他是照著網上的視頻一步步做的。
安枝予點頭:“很好喝。”
粥剛盛出來沒多久,騰騰熱氣里,安枝予抬頭看他:“五點左右,我們過去吧,到那邊估計要一個小時。”
靳洲應了聲好,然后問:“白天準備做什麼?”
安枝予也不知道,是個周末沒有額外工作會很懶怠的人,或是看看電視,或是打掃一下屋子。
不過在回答他之前,安枝予又反問了他:“你呢?”
二十分鐘前,靳洲接到書電話,有一點公事需要理:“等下我要去趟公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安枝予搖頭:“我就不去了。”
靳洲沒有堅持:“中午我大概率趕不回來,午飯我已經安排好,會有人給你送過來。”
安枝予怔愣一瞬:“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隨便吃點就行了。”
他聲音溫和里又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以前可以隨便,但是以后不可以。”
那一刻,安枝予突然覺得,他似乎也不完全如他表面那般溫潤親切。
就像水墨丹青里的一點朱砂,給人以風雅,卻又著幾許奪人的張揚。
十點,靳洲出門,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安枝予這才轉回去,結果走到門口,耳邊又響起靳洲剛剛對說的那句——
“在家等我。”
明知他說的‘家’不是那個意思,可安枝予還是忍不住飄轉了思緒。
回頭看向對面那扇門,如果上次答應和他住在一起,那現在是不是就會在那個房子里等他回來了?
*
今天天氣好,五點,夕散盡,殘留的余被深絳的幕一點一點侵占。
回來的時候,靳洲把他之前開的越野換了轎車,車型和依然低調的如同他人一樣,只是車牌依舊抓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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