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目定在河對岸兩層高的茶樓上:“不知道。”
楚菲菲撇:“那你們靳總多高?”
方宇這才看了一眼, 可惜這次連個字都沒說。
所以說,男人長得再好看,但如果是個悶葫蘆, 那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楚菲菲索然無味地收回眼神, 目再次落到對面, 卻發現剛剛的一頭灰沒了。
“咦,人呢?”
下意識抬腳,腳尖屈到了一塊小石頭。
“咚”的一聲——
斜對面的相機舉起,四下張的一雙眼睛被鏡頭捕捉。
快門聲落下。
與此同時, 一聲“菲菲”從不遠傳來。
楚菲菲循聲看過去,眼睛一亮:“可終于拍完了!”
一溜煙地從方宇后跑到拱橋上,兩腳還沒站定呢, 就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可以吃飯了?”都要死了!
安枝予點頭:“不過我要先回客棧把婚紗換下來。”
客棧在這條街的最南面, 楚菲菲下午的時候已經把這條不過兩三百米長的街逛了好幾圈了。
“客棧往北第四家店, 我先過去點菜,你們快點啊!”
眼看又一溜煙地跑了,安枝予笑得眼角都彎了:“你慢點!”
靳洲提起紗擺看向腳:“累不累?”
安枝予翹了翹腳上那雙鑲著水鉆的平底鞋:“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客棧離他們雖說不遠,但是岸邊那條不算寬敞的石板路有不的游人。
“抱你回去。”說完,他都沒給安枝予反應的時間就將攔腰抱起。
安枝予摟著他脖子,全然沒有在意周圍看過來的目,問出心里一直的疑問。
“今天之前,你有和攝影師聊過嗎?”
白的紗擺垂下來,幾縷薄紗在他的膝蓋前悠悠。
因為橫抱著,所以靳洲要時不時地側避開人群,所以在側頭看了一眼后,靳洲又把目轉向前面,“你是指什麼?”
“就是拍攝前的那種通啊!”
靳洲搖頭:“沒有。”
安枝予聲音帶出不可思議:“所以就......隨便拍拍啊?”
今天的拍攝,安枝予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那位盧工說一句話。
從始至終,他都是跟在他們后,沒讓他們看鏡頭,也沒有讓他們擺姿勢,可以說,他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隨意到一點都沒有拍婚紗照的那種正式。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鏡頭里的都是什麼樣的畫面。
很好奇,很期待,也夾雜著忐忑與不安。
萬一拍出來的不好看呢?
重點是,今天化的妝容很淡,連假睫都沒,而且穿的還是平底鞋,萬一把拍的很矮......
靳洲再一次側過,避開了橫沖直撞過來的兩個小孩。
眼看前面行人疏,他才再次看向懷里的人:“雖然沒有你說的那種通,但之前他問了我們相識的過程。”
“就只是這樣?”
靳洲聽出的擔憂:“放心吧,盧斐很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他需要什麼想知道什麼,都會主開口,相反,如果我要求一大堆,他可能就不來幫我這個忙了。”
“幫你的忙?他不是你花錢找的攝影師嗎?”
靳洲笑著搖頭:“免費的。”
可是楚菲菲說他很有知名度,還拿過很多的獎。
“所以你們是朋友嗎?”安枝予問。
‘朋友’一詞讓靳洲略有思索:“也算不上朋友”,他說:“第一次遇到他是在英國,當時我去英國過圣誕,在泰晤士河畔邊上,他喝酒撞到了我。”
“然后呢?”安枝予追問。
“然后,”靳洲笑了聲:“他就塞了張名片給我,說撞壞了他賠。”
“然后你就真讓他賠了?”
如果不是抱著,靳洲都想刮一刮的鼻子。
“當然沒有,一件服而已,只是沒想到,回到京市沒兩個星期,又在路上遇到了他。”
靳洲扭頭看:“你猜這次是怎麼遇上的?”
安枝予搖頭。
“他開車追了我的尾。”
安枝予噗嗤一聲笑了:“那你們還真是有緣分。”說完,恍然大悟似的:“所以你又沒讓他賠,然后這次是他還你的人?”
靳洲還是搖頭:“通意外有保險公司,只不過那次之后,我們才真的互留了電話。”
“那你們后來有聯系嗎?”
“很,偶爾他發幾張朋友圈,我看到了,會給他點個贊。”
“你竟然還會在朋友圈點贊?”安枝予笑出驚訝。
“除了你之外,我也就只贊過他的,回頭給你看看他的那些照片,是真的很有意思。”
說著說著,就到了客棧門口。
倚在墻邊的人看見他們,直腰走過來。
是盧斐。
他把手里的相機遞給安枝予:“靳太太,你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明天還有半天的時間補拍。”說完,他又看向靳洲:“我上去沖個澡,晚飯我自己解決,不用喊我。”
說完,他一句啰嗦話也沒有,轉進了客棧。
如果不是楚菲菲在等他們吃飯,安枝予真想把相機里的照片看完再出來。
低頭看著照片,靳洲給看路,到了茶樓門口,靳洲摟在腰上的手往回攏了一下:“有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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