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打人狠人盡皆知。
此時要不是右手骨折,抬都抬不起來,怎麽可能像一條死狗一樣被幾人摁在地上碾到不能彈?
他一驕傲野骨,怎麽得了下跪的侮辱。
陳燼不想做的事,就算天王老子摁著他腦袋他幹,他也能拚死刨出一條路來。
視頻被剪輯過,隻有上半部分,看到這裏畫麵陡然變黑。
【想知道陳燼手傷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明天來找我。記住,一個人來。】
溫熒握著手機,眼前一片模糊,心髒深發出無力的乞求。
不要,千萬不要跪。
眼眶一片洶湧,溫熒心口止不住地加速搏,瀕臨窒息,恐慌又酸脹的覺幾乎把淹沒。
當初不打一聲招呼就轉學,就是為了不拖累他的擊生涯。
他們一起努力共同抗爭,砥礪前行了那麽久。
為什麽明明走了,到頭來……
他的手還是傷,甚至骨折了啊??!
竟還生生拖了五天,留了後患,再也無法拿槍?
太一下接一下鈍鈍發疼,就像有錘頭重重砸過後腦勺,讓近乎站立不穩,眼前陣陣漆黑。
絕淒厲的現實讓大口大口息著,目眥裂,眼淚如駭浪般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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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旅遊團組織最後一日的爬山。
這座山是鎮上剛開辟沒多久的旅遊區,還不是大熱門打卡地,路況和設施修繕得並不全麵。
小雨後的古道上有些泥濘。
溫熒跟隨蔣璿們問工作人員要了登山杖,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
陳燼穿著件深灰衝鋒,戴著頂黑鴨舌帽,和幾個男生走在十米開外的前麵,全程沒看一眼,側下顎線淩厲落拓。
他眼下含著淡淡烏青,顯然一夜沒闔眼。
眾人都嗅出了一不對勁。
真分了?
看這對吵架比潘柏自己失還難。
他昨晚先是忙不迭跟溫熒說燼哥誤會了。
再是連夜做陳燼的思想工作,發現房間被下了迷香後,問酒店調來了那日下午全程監控,讓他別著了賤男惡的道。
奈何監控裏,除了一個多次潛酒店打掃的清潔工,別無他人。
下藥和鎖門這事一看就是傾慕陳燼的追求者收買清潔工幹的,潘柏剛勸幾句和解的話,就被陳燼沉著臉不耐煩地打斷:“你要沒事做,就去山上挖個土把自己埋了。”
“哄,這輩子都不可能。”
潘柏聽出來了,不是誤會,陳燼就是單純看不慣溫熒跟別的男人待一塊。
陳燼本就是個吃不吃的,溫熒又是個骨頭,兩人就這麽僵著,把他們急得半死。
……
“燼哥!後麵有生不小心摔了一跤,藥水有沒啊?”
社團有個男生不懷好意地嚷了一聲,故意沒稱“你朋友”,溫熒捂著出的膝蓋,被蔣璿和桑眠扶著前行。
四周時不時有人停下來打量他們。
溫熒抬眸,撞上陳燼盯來的目,如把鋒利的利刃,冷徹漆黑,得心裏直犯恐慌。
“關我屁事。”
他麵無表,掀了一眼就往前走。
溫熒吸了一口氣,來得時候所有的用品都是陳燼收拾的,的水和防曬藥品也在他包裏。
鼓足勇氣上了幾個臺階衝到他麵前。
不等發話,就聽刺啦一聲拉鏈響,陳燼抓著包將的檸檬水、藥盒、瓶蓋的防曬嘩啦啦甩在麵前。
作毫不留。
有的東西甚至因為太用力,甩落在地,骨碌碌地蜒著臺階往山底去,直至碎骨。
“拿完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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