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送來的袋子裏,不僅有藥。還有幾包暖寶寶、一袋蘇打餅幹。
保溫桶裏裝了山藥粥。
阮知秋失笑,不知道大半夜跑了多地方才買齊這些,可真能折騰人。
吃過藥,隔著服在胃附近上暖寶寶。痛稍緩。
剛坐下來,手機屏幕突兀亮起,收到一條新消息。
「喝點粥。」
經過剛才一番折騰,胃口已跌至極低點。沒有回。
似是料到不願吃,半分鍾後,又發過來另一條消息。
「雲姨燉的,山藥養胃。」
躊躇片刻後,才打開保溫桶,舀了幾勺出來。
還是熱的。
碗壁很快升溫,將手心捂熱。粥燉得細膩綿,山藥早已完全融在裏麵,不用勺子,直接便能喝。
咕嘟咕嘟幾聲,和清香的通過食道,流進胃裏,一陣暖。
「喝過了。」
拿起手機回道。
-
翌日,已恢複如初。
當下最急的事,便是將公司的鬼置而後快。
早上到公司後,撥通樂欣的線電話。
“召集新的土拍小組開會。”
鍾向鬆在公司經營多年,要說公司完全沒有他的勢力,是不可能的。
隻看上次董事會,鍾向鬆一句話,便輕易讓其他董事對群起攻之,其威懾力可見一斑。
,不一定能占到什麽便宜。
兩周後新一土拍,針對的是城西一住宅兼商業用地。
按照土拍競買規則,由掛牌出讓的地塊實行自由競價,價高者得。
經過上次一事,這次項目組對於價格更為謹慎。
阮知秋輕靠椅背,掃了一圈會議室眾人,“這次價格不能超過這個數字。”
說完飛快在紙上寫下,推至眾人傳閱。
土拍組的李組長看完有些不淡定:“小阮總,會不會高了點?這幾年形勢……”
阮知秋打斷他:“得到可靠消息,目標地塊附近會建北城最大的商業中心。這筆錢,花得值。”
眾人恍然大悟。如果消息屬實,確實值這個價。
“還是和上次一樣,價格保。僅限於董事會和小組部。”
李組長點頭:“小阮總請放心。”
會議結束,與會人員魚貫而出。
“李組長,留步。”阮知秋住了那個正邁步離開的影。
……
林易舟是第二天下午到的北城。
投資圈都在傳,六年來殺伐果決的林易舟,最近變得異常平和。
這次去新加坡談企業並購,前期準備工作皆已就緒,談下合作原本僅需兩天。
卻因對方產權界定不清等問題,拖延了整整兩周。
兩周的拉鋸戰,都以為他會在談判桌上甩袖而去,畢竟這個圈子哪有絕對的甲乙方,資金和實力便是鐵腕。
林氏從不缺優質客戶。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他最後的撤退指令。
他靠在會議室座椅上,半瞇了眼睛。長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敲過一,又敲一,隻道,“我時間不多,請各位盡快。”
留有餘地,給足麵。
突然的手下留。
-
前一天還晴空萬裏,今天就霧霾漫天。空氣中遍布鬱幹。
飛機延誤四小時後,劃過跑道,最終平穩落地。
林易舟一黑風,臉上墨鏡斂去一切神,走出機場。
黑慕尚早已在機場門外等待多時。
上了車,王睿在副駕,低聲匯報這兩周重要項目的進展況。
林易舟雙疊,修長幹淨的手指搭在膝上。看似聽得認真,卻在王睿講到關鍵事項時,突然出聲打斷。
“昨天的胃藥,吃了嗎?”
“我把東西送到就走了。”王睿把手中的資料放下,看了一眼後座上男人的臉,“似乎有些嚴重,但阮小姐說不必去醫院。應該問題不大。”
“嗯。”林易舟半闔了眼,車重新陷沉寂。
“現在去公司嗎?”王睿把資料收進公文包,老板現在顯然沒心思聽他繼續匯報。
“先回趟老宅吧。”
車行至林家別墅。
庭院三進,林遙正在茶庭裏給歡歡投喂烤幹的鴨。小人喂得認真,吃完一又喂一。毫沒有察覺到後的靜。
“吃這麽多,歡歡都被你養胖了。”嗓音低緩冷淡。
突然的出聲,嚇得林遙手一抖,幹掉落在地。抬眸,驚異的神全寫在臉上。
“堂哥?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林易舟手裏拎著西裝,邁步往前,“回來拿點東西。你喂你的。”
雲姨迎出來,把西裝從林易舟手裏接過。“留下吃晚飯嗎?夫人去隔壁教人栽植月季了,馬上回來的。”
“不吃了,一會兒就走。”他頓了頓,嗓音依舊清冷,“我媽最近好嗎?”
“好好。前幾日得知阮小姐要來,夫人高興得多吃了半碗飯呢。”雲姨忙不迭地說。
林易舟聞言停了腳步,眸略深,“知秋來過?”
“姐姐來過的!跟我玩了好一會兒呢。隻是後來有事先走了,沒留下吃飯。”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遙帶著歡歡也進屋了。
空氣裏有幾秒凝滯。林易舟蹲下,朝林遙招招手,“過來。”
如此溫的語氣,來林家這幾年,從未在堂哥上看到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林遙不由瑟了下。
“怕什麽。過來。”不徐不疾地喚。第二次。
林遙一路小跑到男人麵前,一副低眉順眼的乖巧神態。
“說說,和姐姐玩什麽了。”
循循善,極有耐心。
“唔……帶姐姐逛了園子,看了嬸嬸新栽的花,喝了超級好喝的羊羹,噢對,我們還和歡歡玩球了……”
邊說,邊瞄林易舟。
人小鬼大。把堂哥房間窗戶砸了個稀爛的事,隻字不提。
更令林遙驚奇的是,在說完這些後,林易舟眼裏見的帶了笑意。
冰山初融。
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一副見了鬼的神,“你你你……堂哥……原來你會笑啊!”
林易舟斂了些笑意,手指輕刮了下的鼻尖,“沒大沒小。”
隻不過這抹笑意,在他回到房間,看到書桌上空著的相框時,徹底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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