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之看都不想看,無非就是勸他賣這個賣那個的,要麼就讓帶對方打游戲的,以及不知道從哪弄到他號碼來加的好友申請和群私聊。
等朋友們上線,終于進了組隊游戲,對面一個話癆剛開麥就又開始吹起了牛。
“看我這個降落傘的技,看見沒?”
“臥槽我槍呢?我剛剛不是撿了一把槍嗎?”
“說真的,等哪天應該把我朋友帶過來跟你們玩一局,真的,彎彎來的妹子講話就是讓人舒服。哎呀,的人骨頭都了。”
“有空帶你們見識見識。”
“真行啊兄弟,跟前段時間馬來西亞那個分了啊?這無的夠快啊。”
另外一個朋友調侃說:“是什麼啊,你這麼說搞得好像上了三壘似的。”
“別似的好吧,就是上了啊,也不看哥們是誰。”
對方這一句話整個點燃了幾個男生之間的氣氛,程良趕快催促說:
“我草牛啊,能不能傳授下經驗,講講,趕講講。”
“有的生手都不給,那有什麼意思啊?玩兒純啊?那就趕分了就得了。”
“現在不給,到時候上了大學就是別人老婆,額呵呵。”
……
幾個男生說了好久才發現賀嶼之一句話沒說。
“誒?嶼哥呢?”
“是沒開麥嗎?還是耳機壞了?”有人問。
程良忍不住笑:“不不不,這不麥開著呢嗎?肯定是咱們剛才聊天容實在不健康。他不想參與哈哈哈。”
“懂了懂了。”
對面那個男生忍不住笑了一下,“確實確實,不太健康哈哈哈。咱嶼哥真真正正的殺手在這兒都沒說話呢,不說了不說了……”
“我這才哪到哪。”
“要說經驗咱肯定比不過賀嶼之啊,一天天你看把咱們學校那些學妹迷得,一個個五迷三道的,恨不得趴窗戶看啊。”
賀嶼之一直看著屏幕,聽著另外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他雖然沒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
心比沒打游戲的時候更煩了。
“不會說話就閉,沒人把你當啞。”他冷冷說了句,一聽就不高興的樣子。
對面的幾個男生聽出來賀嶼之心不好,也就終于閉了。
“好了好了,打游戲打游戲。”
“別的別說了,萬一被封號完蛋。”
—
聞知記得自己第一年來北城的時候。
是盛夏。
坐在車子里著窗外一片濃綠的樹蔭,時不時還有幾聲麻雀和不知名的鳥。從小小的南方城鎮,來了這座鋼鐵叢林里藏著的,最漂亮的公館與私人花園。
而此時,晚春已經漸去,已經又有了初夏的苗頭。
前段時間還在穿著羽絨服,但今天好,只穿一件薄薄的都已經覺得熱。
白天的課程照本宣科,沒什麼意思,但又很耗費腦容量。
今天數學作業發了一套外省的模擬卷,聞知做得腦袋發熱。最后一道大題有模糊的思路,算了滿頁的草稿紙,卻還是沒算出個結果來。
下午閱讀課的時候,聞知也沒拿書,一直在鉆研那道陷阱般的題目。
可實在做不出來,又不想求助別人,只好先放了放。
晚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聞知滿腦子都是那道題。覺自己像是發燒了一樣,因為告訴運轉而產生了某種興。吃著吃著好像又有了些思路,趕吃完跑回去繼續用筆算。
雖然最后也不知道對不對,但起碼算出了一個結果。
這套卷子據老師說是全國有名的那位魔鬼數學老師出的,所以就特別難。
聞知做完之后就十足,卻也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而其他科目的作業都還沒有做,只好又馬不停蹄的開始補語文和英語的作業。
不知是不是數學作業用腦過度。
第一節 晚自習做語文作業時,聞知就開始不由得走神。
抬頭看了一眼賀嶼之。
別的同學都認認真真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就只有那人以一種慵懶又恣意的姿勢倚在座位的靠背上,膝蓋頂著桌子的邊緣,手里拿著數學卷子。
賀嶼之真的很厲害。
聞知也不是沒有觀察過他。或者說,經常仗著自己這學期換座位仍然坐在他后面的優勢,去看他。
聞知做數學就習慣筆算。哪怕是很簡單的計算任務,也要用筆在草稿紙上寫一寫才行,不然就覺得不放心。但賀嶼之的草稿紙往往空空如也,頂多有幾筆難一些的計算。
大部分時候他就是看題,腦算。
算完了再懶洋洋地往卷子上面寫個最后答案。
他現在明明都這麼強了,卻還是要寫完作業之后給。
聞知看著前排那個好看的年,肩頸線條拔流暢的背影,又不由得想到昨天送給的那個禮,眼神隨即落寞下來——
好像有些懂了,為什麼賀嶼之現在在學校很同說話。
除了讓給他作業,對方基本上不會跟聞知有什麼通。
可能還是覺得不好看,上不了臺面,也不希別人把和他放在一起聯想吧。
聞知默默地想。
可剛低下頭,企圖甩掉那種悲傷的緒好繼續寫作業時,眼前卻突然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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