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公主猛地扭頭看了過去:“你笑什麼?”
謝瑯搖頭直笑:“臣沒笑什麼,只是覺得長公主真的是越來越不講究了,不過是區區一個侍,竟然敢勞煩堂堂郡王登門給看診。”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長公主府好大的派頭,連一個侍都尊貴不凡,連郡王都能使喚得起。”
首長公主擰眉不悅:“便是他是郡王,可也是太醫署的太醫。”
“臣也沒見過誰家下人病了,也請太醫前來看診?長公主給請一個大夫前來,已經是大恩,何需勞煩青城王。”
元景帝適當地開口:“讓既思過去確實不太合適,不如這樣吧,日后既思便到尚藥局任職,至于皇姐府上的侍,朕會另外派遣太醫過去,皇姐覺得如何?”
首長公主面無表地應下:“謝陛下。”
說罷,又突然道:“陛下,今日怎麼不見太子與太子妃,今日可是除夕,他們二人怎麼沒來?”
元景帝道:“太子在東宮反省呢。”
首長公主道:“太子反省也有四個多月了吧,怎麼還不夠嗎?太子到底是儲君,若是繼續關在東宮,恐怕底下的人憂心,朝堂不穩。”
“再說了,太子妃打著肚子呢,眼瞧著也快要生產了,這父子倆哪里有隔夜仇啊,不如陛下就著這團圓的好日子,將他放出來就是了。”
元景帝想了想道:“皇姐說的不錯,他到底是儲君,總是將他關著也不妥,既如此,便廢了他的儲君之位,貶為庶人好了。”
‘廢太子’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連同正在吃丸子的程都放下碗筷。
宮殿里一片靜悄悄的。
首長公主臉有些僵,手指死死地按著袖口。
皺眉道:“陛下可要三思,便是太子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您懲戒一二就是了,這可是您的嫡子,豈能說廢就廢了。”
“皇姐糊涂了。”元景帝語氣冷漠嚴肅,“儲君之位,雖說是有嫡立嫡,但嫡子無能不賢德,那也合該是立賢立能,如此才能保我大盛江山長久。”
“太子雖為嫡,但他做下諸多錯事,又無能無德,委實是不配,朕今日便是廢了他,那也是他不配。”
“你——”
元景帝又道:“朕以前倒是不知皇姐對太子如此上心,此番辛辛苦苦為他謀劃,皇姐,朕還沒死呢!”
除夕當日,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對姐弟在宮宴之上撕破了臉。
首長公主氣得拂袖而去,轉頭也不回地出了宮。
元景帝神淡然,繼續與族親把酒言歡,仿佛事不關己。
在場的眾人小心翼翼,誰也不敢再生事端。
宮宴散后已經過了午時,眾人各自歸家。
程與謝瑯坐馬車的時候沒怎麼作聲,待回到家中才放松了下來,然后開始憂心忡忡。
程拍了拍口:“我總覺得陛下與長公主之間似乎有些不太對,有一種風波暗涌之,仿佛在看不見的地方,已然是長劍出鞘,刀劍影。”
> 程心中很是不安:“夫君,你說首長公主到底在想什麼?”
“到底想什麼,誰人知道。”謝瑯也是死死地擰眉,臉凝重,“可能是覺得最近陛下打,心中有所不滿,想扶起太子,太子的子弱聽話,比較好拿。”
“長安城...可能很快要變天了。”
“可是...可是怎麼敢?”
要說首長公主想把元景帝搞下來,輔著太子登位,程是有些不信的。
謀反是大罪,而且首長公主與陛下也是一母同胞的至親,兩人一同走過風風雨雨,有著將近五十年的姐弟之。
“怎麼不敢?”謝瑯笑了,“那個人向來自傲,這些日子以來,陛下縱著我打,心中早已不滿,有想法也是正常。”
“那...那咱們怎麼辦啊?”程心慌,“如今護著咱們的是陛下,若是首長公主得勢,就著對你的厭惡,恐怕咱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而且謝瑯為了報仇,還捅了首長公主好幾刀,以為主的那些人,讓謝瑯剪去了不,兩方之間可以說是深仇大恨了,豈能放過謝瑯。
“怕了?”謝瑯問。
“怕啊!”程點頭,是真的怕了。
“要不咱們先和離?”謝瑯突然開口。
“謝既安!”程生氣了,“好端端的說什麼和離,我像是有了為難就拋下你走了的人嗎?”
雖然很惜命,但也不至于貪生怕死,和他在一起,好的時候了,有難的時候就趕跑路,像什麼樣子?!
“再說了,我是你妻子,若是真的有那日,會放過我嗎?”
便是和離了,就能逃得掉嗎?
謝瑯笑了笑,握著的手給了手,將有些發涼的手暖了,這次放到邊親了親:
“好娘子,你放心,便是有那麼一日,我雖然不濟,帶著你一同逃走還是可以的。只是,若是真的到了那時候,就只能委屈夫人陪我居山林了。”
說罷,他還笑嘻嘻地了程的臉頰。
“真的?”程有些不信。
“真的真的。”
縱然真的是到了那個時候,有人要死,他也一定會將安排好的,就算是黃泉路孤寂,他也舍不得早早地陪他一起走。
“所以娘子不用憂心,這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再說了,還有陛下在呢,這可是陛下啊!首長公主縱然有這等心思,也得贏得了才行,我們都應該相信陛下的。”
程想想也是,陛下并非昏君,手下文臣將才也不知多,長公主雖然權勢滔天,可與真正的天相比還是差了許多的。
若是兩方博弈,陛下不退讓,輸的那個人,很可能是首長公主。
謝瑯道:“陛下先前縱著我對付長公主,我當時還納悶,如今仔細一想,恐怕陛下心中早已有數,也早就開始做準備。”
“首長公主若是真的要手,那也不過是自取滅亡,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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