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小蔣私底下還玩兒這麼大。
江聽白撣了撣煙灰,“好,知道了。”
蕭鐸又道,“還有,江總。”
“你說。”
蕭鐸停頓了一下,“蔣玉輕去年往翟穎賬上匯過三筆錢,加起來共五百萬。以及在倫敦的那套公寓,都是以畫廊的名義購買的。”
江聽白點頭,“嗯,這個我猜到了,沒別的事了嗎?”
否則就菲律賓那段經歷,也夠翟穎做上三年噩夢的,哪來的膽子勾引他?還專挑于祗快到的時候來。
“沒有,您早點休息。”
江聽白坐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地完這支煙,眉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尤媽端了補藥進來時,見他這幅樣子,還以為小年輕生了口角。尤其房中不見于祗在。
將托盤里的青瓷斗笠杯并一碟子鹽漬烏梅放下,“孫老先生擬的藥方,夫人看過后說很是平和,讓夫人喝了再睡。”
江聽白聞著這味道就犯愁。讓于祗喝這東西,真的會哭出來。
他點頭,“就放這兒吧。”
尤媽環顧房中,“夫人不在嗎?”
江聽白指了指閣樓,“在上面,一會兒我來哄喝。”
“那就好,”尤媽笑著說,“還以為你們吵架了,不過夫人子,配你那是正正好的。”
江聽白垂眸笑了一下,手上夾著的煙抖落幾片灰,“配別人也得我肯吶。”
連尤媽也看出來,平時沉默寡言、高深莫測的小爺,只有在提到于祗的時候,他的神態才是放松的、輕盈的,角抿出的一點笑也和緩。
這一趟耽誤的功夫不。
江聽白端起的藥踩著樓梯上去,剛轉過一扇烏木偏門,只見于祗安靜躺在那把沙發椅上。
椅子輕輕晃,微閉著眼,像是已經睡著。
烏黑的長發鋪散在那塊產自澳洲的白羊墊上,煙綠的薄子卷到小,纖細瑩白的手臂隨意搭落著,肩膀到領口出一大片,比下純白的墊子還要潔三分,像撲簌簌吹落了一院的丁香雪。
于祗臉上面冰融,一彎黛眉輕蹙著,倒似有些難的樣子。
江聽白轉頭一看旁邊支著的圓桌上,他喝剩的那半杯白蘭地已經見了底。
他放下藥盞,把住輕輕晃的椅子扶手,橫側在旁邊躺下來。
于祗從喝了那小杯殘酒后就腦袋發沉,頭頂像蒙了一塊遮住視線的黑布,眼睛打不開,也難看得清什麼,艷的半張半合。
只是覺到有兩瑩潤的手指,冰涼的過的額頭、眼尾、臉頰,有些薄繭的指腹一一描畫著的形。混著沉香和白茶的氣味,涼風般地傾覆在臉上。
暫時制住了深不知底的熱jsg。
于祗閉著眼索到這只手,把臉過去,他的掌心是冷的,舒服地嗯了一聲。
江聽白撥開膩在頸間的幾縷發,才發現這一片已被悶得紅,底下又是玉質般的膩白,像一朵早春新發的、還未紅的玉蘭花。
他抵上的額頭,聲音輕得好比一團夜霧,“多大人了,還酒喝?”
江聽白離得那樣近,說話時能到呼吸間的溫熱,他在刻意地測試自己的意志力,游走在即將崩壞,但收一收腳,又還能回得來的邊緣,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才會忍不住去吻。
于祗沒睜開眼,卻翹了一下角,“我想嘗一嘗,但這酒太烈。”
“這是陳化期在五十年以上的路易十三,你喝的這一杯,釀造于卓別林生活的默片時代。木桶里的干邑,在酒窖里度過一個世紀之久,琥珀的倒杯中不見任何變化,人間已起伏更跌了幾世幾代。”
江聽白被這癮頭勾纏著,他故意慢慢地說,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說話時,滾燙的吐息暈繚著的臉頰,句于句之間有漫長的停頓,于祗心里柳條新芽似的。
于祗閉著眼,往他那邊偏了偏頭,在尋他的,在他的吻,要他吻。
江聽白的線深而地抿著,氣息凝不風的一道。他艱難地吞咽一下,結由上而下、幅度極大地滾了個來回。
他還在輕聲說,“藝與工業,這兩者在1900年的黎集結,電燈取代了煤......”
于祗打撞的,吮吻住了他的下,無理的、心切的咬著他。但又那麼輕,像在撓,撓得他心里熱一片。
江聽白嚨干得發燙,“電燈取代了煤氣燈,霓虹燈出現在黎街頭,那是一座......”
他再說不下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渾都繃著。
江聽白微低了低頭,瓣輕過于祗的一瞬間,眼皮不力地垂下來覆住眸子,他帶著些暢快地閉上眼,在于祗反應過來前,舌尖深深抵的關,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已經是失控的狀態。忍耐過后的擁吻,原來更讓人上癮。
這讓他沉迷其中。
土星出來的時候,于祗的酒才將將醒,艱難地張一張口,卻是異樣的啞,“你來了。”
還沒完全意識到江聽白正在做什麼,仿佛剛才那個綺麗的吻也發生在夢中。
江聽白的鼻尖蹭著,“不知道是我?那你剛才是要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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