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順路。”應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順路。”應碎的話音剛落，就被陸京堯接上，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

應碎抬眼，對上陸京堯的眼睛，善意提醒，“雨很大，我們兩個人撐一把傘，都會淋。”

“所以你是想讓我把傘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陸京堯這話說得讓應碎都有點分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應碎笑了一聲，好笑地眨了一下眼睛，“陸京堯，你沒必要曲解我的意思。”

陸京堯也不再和應碎多掰扯了，直接手將單肩背的包扣下，拎在左手，又把手里的傘放到應碎的左手，“你站前面，撐傘。”

包被他拿走了，傘也到自己的手里了，再多推辭反而顯得應碎矯了。

“謝了。”應碎撐開了手里的那把黑傘，“你這傘還眼的。我之前好像也有一把一樣的。”

“是麼，那還真是巧的。”陸京堯的眼底劃過一晦暗不明的笑意，應碎沒看到。

“走吧。”

畢竟是應碎蹭人家的傘，還是有意識地把傘偏向了陸京堯的位置，“你要去哪里？”

“西街。我要去買點東西。”

什麼東西大下雨天的還要買。應碎腹誹，不過也只是想想，沒多問。

手上的傘突然多了一力，控不住地往前，應碎側過頭看，只見陸京堯的右手握著所握之的上方，將傘傾斜到那里，他的聲音還著調侃，“應碎，我讓你跟我一起撐傘，不是讓你給我撐傘。”

“這不是怕您金貴的子淋著雨嘛。”

陸京堯哼笑了一聲，沒再多說。

只不過他沒看到，離他很近的眼前人，此刻正斂著眉眼，看著雨傘在地面打下的影，神略有些出神。

兩個人很快就走出了校門，沒什麼話說。

“應碎。”

沉默讓雨聲變得喧囂。但他又突然喊了一聲的名字，打破這種穩定頻率的喧囂。

“嗯？”漫不經心地反問。

“昨天為什麼突然生氣？真的是因為沒寫作文？”陸京堯昨天回去想了很久，只覺得應碎這樣的人，不至于為了罰抄這點事突然冷臉。

“不是。”承認。因為應碎已經從陸京堯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并沒有信昨天給出的解釋。

“那是什麼。”陸京堯盯著的后腦勺看。的頭發烏黑細，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把。

陸京堯為自己這種有些越界的想法到不恥。他撇開眼。

“就是覺得，旁邊坐了個學霸，自己卻是個連作業都能忘寫的學渣，心里不平衡了。”應碎回答他，“但是吧，仔細一想，這是我的問題，不應該遷怒于好心借我書的你，所以還是要和你道個歉。”

應碎說得一本正經的，連自己都差點要信了。

陸京堯發現自己本捉不話里面的真假，唯有順著的問題往下問，“知道自己是學渣，為什麼不努力學習？”

“因為我又懶又笨啊。”

“又懶又笨？”陸京堯頭超前湊，湊得離又近了點，著聲音問，“應碎，你里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什麼意思？我還騙你不？”應碎側過眼，覺得陸京堯和自己的距離又近了不，裝作自然偏回了頭。

陸京堯也不賣關子了，“范一恒和我說過，你以前還考過年級第一。你說你又懶又笨，鬼信？”

“范一恒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他我好好帶你，說你很有希。”陸京堯給解釋。

“嘁。”應碎無語，“誰說考過年級第一的人就要好好學習了，我自甘墮落不行嗎？別人管不著。”

陸京堯聽到應碎輕輕松松說出“我自甘墮落不行嗎”的時候，心頭一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對自己的未來毫不在乎。

心里面頓時悶悶的。這種悶燥的覺讓他覺不太好。陸京堯覺得，應碎不該是這樣的。

“陸京堯，不是所有人，都有向上向好的能力。”應碎回過頭，斜著眼看他。

說，向上向好是一種能力。

陸京堯在這一刻似乎在平靜不起波瀾的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悲觀。這種悲觀深藏在的心底。因而努力生存的同時，渾又著極致的頹廢。

但這悲觀之中，陸京堯又看到一種求救的信號。一閃而過，仿佛只是他晃了眼。

第17章

陸京堯把應碎送到了西街103號。深紅墻面的老建筑在雨幕中如老者垂垂，十分有韻味，尤其是在這樣的雨中。

“你家住在幾樓？”陸京堯抬著頭看向眼前的樓，問。

“三樓。”

“平時就一個人住嗎？”

“嗯。”應碎催促他，“雨那麼大你快去買東西吧，今天謝謝你了。”

說完以后，就拿過陸京堯手里的包，往樓道里面跑。手上握的書包肩帶還有陸京堯握過的余溫，應碎跑到了樓道中，轉過，對著陸京堯說，“拜拜啊陸京堯。”

陸京堯撐著傘，灰蒙的雨讓他的形廓變得模糊，背景是103號對面的樓房，讓他變得像是復古老畫中引人注意的如墨如玉的年。應碎只聽到他獨特而富有磁的嗓音，如磨砂一般，融化在雨聲之中，“同桌，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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