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碎撇了撇。
這才發現兩個人已經把半面草稿紙都快寫滿了。
寫下最后一句:陸同學,我發現我們這樣聊天是不對的,我不和你聊了。畢竟姐的目標可是超過你。
然后又冷漠地寫下兩個字:勿回。
陸京堯收到了應碎最后的回復。他輕睨了一眼,見已經在認真做題了,拿起筆,看了會,不自覺在被劃掉的“連”后面補上了他剛想寫的話。
寫完以后,他看著他補上的話,他回過神,在心里自嘲——
怎麼跟個小男生似的。
自己在寫什麼玩意兒呢。
自嘲歸自嘲,他作卻十分誠實,小心翼翼把這頁草稿紙撕了下來,和剛剛遞給他的那張寫著“陸京堯,你好牛。”的紙疊在一起,對折了一下,夾在了等會他要帶回去的作業本中。
應碎得到指導,寫得起勁,沒有注意到這些作。
下課鈴響了以后,范一恒剛出教室,班級就開始鬧哄哄的,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陸京堯剛打算和應碎說話,只見應碎放下筆,站了起來,徑直朝著前排走。
蘇萊似乎急著走。
可沒想到剛站起來,就被應碎拍了拍肩膀,“蘇同學,急著回家?”
應碎的語調懶懶散散的,像是人之間日常的問候一樣,但是細聽,卻能聽出棉花里面藏著的針芒。
應碎說話的聲音不大,加上表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周圍的同學都沒怎麼注意到們倆。不過后排的陸京堯看著應碎那“表面親切”的笑容,角勾起了弧度。看來姑娘是記仇的。
蘇萊回過頭,朝著應碎釋放善意,“是啊,家里有點急事。那個什麼,應碎,我之前到一個初中同學,聊天聊到我們班轉來一個很好看的生,沒想到正巧和你以前是同學,說你唱歌很好聽,所以我就和范老師提了一。沒想到他就選你了。一定是覺得你唱歌好,又長得好看,可以充當一班的門面,是不二人選。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夸唱歌好,長得好看,再先發制人來一句“你應該不會怪我吧”,一套組合拳,打得真是天無。
應碎眼底散過一淡淡的戾氣,很煩這種人。
虛偽得很。
低了下頭,笑笑,“哪個初中同學啊?夸我的人,我不得和好好聊兩塊錢的天。”
蘇萊裝作想了想,“我就只記得臉了,也不記得什麼名字了,而且也不太記得說是你高中同學還是初中同學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蘇萊突然覺得應碎好像也不是特別好糊弄。
這時正巧溫荀行從邊上走過,蘇萊住了他,“班長,正好你在,我現在有點急事得先走了,要不你和應碎同學聊一聊音樂節的細節。”
說完以后,蘇萊就往教室外面跑。
應碎剛想住,就被溫荀行喊了一聲名字,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副耐心溫和的樣子,“應碎,關于這次的音樂節,你有什麼想法嗎?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一首歌。”
“沒想法,不想參加。”拒絕得直接。
“班上的活都是這樣的,看熱鬧的人多,但是主參加的人并不多。這件事老范也很愁,之前有活班里經常報不滿,但是他又有指標要求,只能用這種直接點名任命的方式來解決了。你別介意啊。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不著急的。”
應碎本來的態度不好的,但是溫荀行的態度和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他聽到的話以后不僅沒有說什麼,反而是這樣一副溫和有禮地和解釋,更何況之前他還幫解過圍,弄得應碎都不好意思對他擺臉。
應碎剛想委婉點再度表達自己不想討論,不想參加,讓他趕想辦法換個人。陸京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應碎的邊,打斷他們的話,“同桌,我的眼睛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進了什麼東西?”
“我看看?”應碎抬頭看向他的眼睛,對他說。
陸京堯朝后面抬了抬下,“回座位上慢慢看,我們別在這擋了別人的路。”
應碎:“……”
溫荀行:“……”
這路好像還寬的。
溫荀行用食指關節推了一下眼鏡,抿著淡淡的笑意,“那應碎,我們下次再聊。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不要急著拒絕。”
陸京堯視線掃向溫荀行,溫荀行朝著他點了點頭,離開。
應碎和陸京堯回到了座位。
“來,給我看看,眼睛里進了什麼東西,這麼矯還要在座位上才看。”應碎盯著他的眼睛。
陸京堯微斂著眼皮,目悠悠看向。
應碎兩只眼睛都來回仔細看了,“沒看到眼睛進了什麼東西啊,要不你轉轉眼珠?”
陸京堯朝著湊近了一點點,輕挑了一下左眉,低沉著嗓音,“你再仔細看看。”
應碎再看。
他的眼皮薄,偏雙,瞳眸深邃如潭,眼睫細長分明,還有恰到好深度的臥蠶,眼尾也著一種慵懶的覺。那雙致如畫的眉眼完完整整地占據了的視野。盯久了,甚至給一種錯覺,他的眉眼中好似藏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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