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碎跟在他的后,“你把我的拿走干嘛?”
陸京堯也沒回頭,“和同桌這麼有緣,散個步都能到,這不得請你喝杯酸。”
窄小的過道難以兩個人并行,應碎只能跟在陸京堯的后面,“知道你有錢,但我也不能總是讓你花錢吧。陸京堯,要不我請你喝吧。”
“不用。”他拒絕得干脆。
應碎:“……”
一杯酸錢在陸京堯那里算不了什麼,但是應碎不想總是讓他請自己。
等到陸京堯買好了酸,重新往那拍座位走的時候,應碎在收銀臺邊上弄了兩份一樣的關東煮,付了錢以后兩手各拿了一杯,朝著他走過去。
把其中一份放到了陸京堯面前。
“海帶結,魔芋,撒尿牛丸,魚丸,腸。我的經典組合,我心不好的時候就會點一份。吃完了就覺得心好很多了。”
陸京堯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一份關東煮,淡笑,“怎麼了,你是覺得我心不好?”
“看上去有點。”
“那你說說,你怎麼看出來的。”陸京堯側過頭去看。
“憑覺。”應碎回答他,眼睛還盯著前面,“剛剛對上你的第一眼,覺你的眼睛里藏著點不愉快。”
“噢,當然了,也可能只是我的錯覺。”又怕自己自作多,補了一句。
“不是錯覺。”陸京堯接話接得快。
“應碎,我現在心確實不好。”他毫無遮掩地坦白,又問,“你要不要安我一下?”
應碎聽到陸京堯直白地向要安,有些不可思議,倏爾偏過頭,對上他的眼睛,此時他眼波平淡,分辨不清表好壞。
他在向求安?
應碎的心口了一,像是在考試時時間不夠但遇到的題還不知道答案該如何下手一般,毫無思緒,甚至有些許慌。
下意識地問,“真的假的?”
“真的。”
陸京堯依舊直勾勾地盯著。
“那你總得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讓自己心不好的事吧?”
陸京堯又看了兩秒,才緩緩開口,“一個忙到沒時間管我的人,突然開始手我的事了。”
還查了我的邊人,讓我遠離。
當然,這后半句他沒有說。
“你爸媽?”
“我媽。”
應碎想不到陸京堯這樣的人,也會有這種俗常的煩惱,不過轉念一想,他好像也不過就是十八歲的大男孩而已,只不過他之前給自己的覺總是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自由散漫但又有著超乎這個年齡的穩重。
“害。你媽管你是好事。”應碎打開了酸,喝了一口,“我跟你說說我媽,你就知道被管著其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陸京堯不聲,似乎是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哦?”
應碎眸眼放空,“十二歲之前,我一直跟著我媽,也從沒見過我爸。不過十二歲之后,就把我送到了這,然后自己出國嫁人了。你不是知道我十六歲喝了半箱啤酒的事嗎……”應碎繼續說著。
應碎這才發現,時間真的能淡化一個人的痛。
還記得自己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路過一家肯德基的時候,隔著明的落地窗看到一家人在給一個小孩過生日。那天的突然好羨慕好羨慕,羨慕瘋了。
于是鬼使神差給自己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不過沒人接,打了幾個都沒人接。然后那天就莫名到很傷心,于是就讓岑野買了一箱啤酒,荒唐喝醉。
應碎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非常平靜,平靜到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一樣。
陸京堯看著,心里面不是滋味。但他還是自私地讓說下去了。因為如果不能十足地了解心的傷疤,又怎麼能真正地走近,再給療傷呢。
在加上祝采青說的,母親在坐牢,他就更需要確定應碎和母親之間的關系和。
應碎低下頭笑了笑,“哎,陸京堯,你知道我為什麼名字里會有一個碎字嗎?”
陸京堯漆黑的眼神盯著,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帶著啞,“為什麼?”
應碎抿了一下,說得好像無關自己痛,“因為我差點就出生不了了。我媽說,如果不是因為會傷害到的,我本該被手鉗夾碎的。”
饒是陸京堯,聽了應碎的話,也覺像是頭上突然被什麼重猛地砸了一下,懵了一瞬。更不想,當時的應碎聽到這樣的話,會是多痛苦失。到底是怎麼樣狠心的一個母親,才能說出這樣狠毒的話。
應碎轉過頭,就見到陸京堯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勾起慵懶的笑,“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像在編故事,有點離譜?”
“沒有。”陸京堯的結了,才說出兩個字。
應碎拍了拍陸京堯的肩膀,“聽了我的事以后,是不是覺得自己那點事兒不算事了?”應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安,但是知道,用一件更糟糕的事,可以淡化一件不好的事。
“你用自己的過去安我,自己不會到難過嗎?”陸京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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