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人與無關,蓮必定不會這樣問。徐春慧稍微一想,就想到了虞青松的頭上,但卻十分疑:“可是青松和側妃他們倆,素來沒什麼集呀!”
令國公府與葉家同為保皇黨,彼此之間多有競爭,也從來沒想過讓虞青松和葉家的姑娘相看,他們倆怎麼會有私,還讓大皇子妃以此設套。
“大哥哥是不認得側妃,人家卻認識哥哥呀。”蓮把江有朝打探到的消息一腦兒說出來,“葉家姑娘未出閣時起了心思,嫁進皇子府后反倒被大皇子妃的人發現了,才想著借這件事做文章。”
“包括今日那下了藥的酒,一開始也是給大哥哥送過去的。”只是后來不知怎的到了江有朝手里。
后半句蓮沒說,可也足夠徐春慧震驚了。初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只覺得大皇子妃愚蠢,可要是涉及到了虞青松,就忍不住猜測起他們的真實意圖。
難不……是大皇子對令國公府有所不滿?
蓮不知道徐春慧在想什麼,一門心思勸:“此番實屬是大哥哥的無妄之災,但皇子妃那邊還要敲打一番,若是有流言蜚語傳出來,反倒對大哥哥不好。”
徐春慧連連點頭,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分。蓮見心思不在這兒,稍微說了兩三句也就不提了。
雖然和虞青竹約好了一起參加乞巧節的鵲橋詩會,蓮還是捧著書看了好幾天,將大皇子府發生的事遠遠拋在腦后。
迎春端了碗冰蔗漿進來,瞧見一副寒窗苦讀的模樣就忍不住調侃:“若是姑娘早幾年有這樣大的毅力,想必章夫子也不會被您氣跑了。”
蓮:“……”
林大儒早年間對小外孫的學業還很上心,特意請了一位夫子出山,把人送到京城教導蓮。
那位章夫子最擅長詩書寫文,偏偏學生是個詩文老大難,說起作詩就頭疼。剛開始還想努力一把好好教導蓮,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拎著行囊回了書院,任憑林大儒怎麼熱相邀都不肯再教蓮。
說起這個蓮有些氣短:“我當初也認真學了的,可是作詩實在是太麻煩了……”
就像騎馬箭一樣,沒興趣學,自然就不想在這些東西上浪費時間,還不如練練琴畫幅畫,再不濟想些新的花樣子,也省的自己頭疼。
“我前一陣還給夫子寫信了呢,也不知道我親的時候會不會來。”蓮小聲咕噥了一句,把桌上的詩文收了起來。
“章夫子這些年都沒和姑娘斷了聯系,想必是會來的。”
蓮托著腮點了點頭。
臨近七月初七,蓮連著好幾天往聽風閣送了自己寫的詩過去,虞青松忙完公務以后順帶幫批改一番,再著人送回荷風院。
有次被三叔虞年正好撞上,看著紙上勉強押韻的詩句,樂呵呵地搖了搖折扇:“作的詩倒還真是……別一格啊。”
蓮紅著臉回自己的詩,氣呼呼地回了荷風院,整整兩天沒理虞年一下,最后還是季長雁過來哄了半天,才不不愿地把這件事揭過去。
這頭為了鵲橋詩會好一頓折騰,江有朝那邊也有人尋上了門。
因著乞巧節是全京城的盛事,林北軍維持治安的人手不夠,就向江有朝手下借了些人,剛巧是李承霽負責。
他找江有朝就是為了這回事,甫一進門就開始哭慘:“江統領,這個差事能不能換人啊?屬下實在是勝任不了。”
江有朝正在看兵書,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為何?”
李承霽一本正經:“七月初七牛郎織都能相會,我和錦娘自然也要去鵲橋旁湊熱鬧,哪里有時間巡邏啊。”
他自知理虧,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后簡直就是覷著江有朝的臉說話了。
江有朝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那幾隊人都是你在管,他們去巡邏你卻不去,沒這個道理。”
他看了看李承霽含著盼的臉,頗為無奈:“我幫你問問其他幾位左右郎將,若是有人愿意替你,你就不用去了。”
李承霽笑呵呵地向他道謝。他和江有朝本來關系不大親近,自從之前一起喝了次酒后就好多了,加上后來濟恩郡公府投奔了令國公,二人的關系就愈發親了。
是以他現在都能笑著打趣江有朝了:“大好的日子,江統領不向國公府下帖子嗎?”
江有朝茫然地眨了眨眼。
李承霽猛地拍了下,反應過來了。江有朝這麼多年從來沒個喜歡的姑娘,對的事不上心,又怎麼可能有規劃。
想到這兒,他就忍不住向江有朝傳授心得:“七月七長街上熱鬧的很,我瞧著虞小姐也是個貪玩鬧的格,您完全可以約著出來,聯絡聯絡啊……”
都是未婚夫妻了,怎麼還這麼拘謹!想當年他可是大半夜爬過錦娘家的窗戶,只為了排解心的思念之的。
江有朝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等到李承霽走了,才慢吞吞地找了一沓紙出來,自個兒研好磨開始落筆。
“虞小姐,展信佳。”
……
等到長風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地上扔了六七個紙團,江有朝還擰著眉坐在桌子上寫信,不一會兒又放下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長風疑不解:“您是要給誰寫信啊?怎麼廢了這麼多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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