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驚一聲，忙要以去攔，卻有人比更快。

李如蕙撲到太太和大爺前，用胳膊擋住了這一下。

只聽一聲脆響，人已昏死過去。

第16章 再見一面

險些出了人命，這場大鬧終于結束了。

滿院寂靜。

丫頭婆子們七手八腳把斷了胳膊、面無的如蕙抬到榻上，何夫人已忙讓人去請太醫。看了一會正握著那丫頭的手嚎啕大哭的兒子，理國伯留下一句“還是個多種子”，自己甩袖出了院門。

給李如蕙接好骨頭已是半夜。

請來的太醫常在各高門行走，對夜里被找來給一個丫頭接臂骨沒出毫好奇，更沒多看一眼一直隨伴著、不肯離開一步、臉還青紫著的溫大爺。

理完，他例行留下醫囑：“病人骨頭共折了三，都不算輕，還有傷、淤，一定要心養護，這手可萬不能輕，更不能醫生不在場，便私自拆了這吊臂帶……”

溫從從沒似此刻好學過，不但太醫說一句，他重復一句，認真記下，還忙人拿筆紙來，請太醫都詳細寫上。

太醫本沒想到還要給一個丫頭留什麼字紙，但醫者仁心，人之托，他又收人錢財……自然一一寫下了。

溫從又在旁躊躇。

太醫一看便知這小爺想問什麼，便嘆道：“晚生只能說靜心養護著，病人的手還能照常使用，但會不會留下癥候，將來還能不能做細活計，晚生不敢保證。大爺也可以另請高明再來看診。”

過了一會，溫從才說一句：“多謝供奉。”送人出門。

他在院門又呆站了有半刻，才鼓起膽氣轉回去。

如蕙姐姐要因他落下癥候了。

如蕙姐姐傷的還是右手……只怕今后，再也繡不出全家最好的花樣了。

兩行淚又從他臉上落。他低頭拿袖子抹臉，朦朧聽見娘在喊他，便回頭看。

何夫人抓住兒子的手先問：“太醫怎麼說？你上可有不妥當？”

溫從張了張：“沒太醫給我看……”他忙說：“娘，如蕙姐姐的手——”

“好個傻子！如蕙折了手，你就沒挨打？你不著看一看，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怎麼活？”

何夫人急得又罵院子里的人：“如蕙躺下了，你們就都傻了，沒用了？還不快去把太醫給請回來！！！”

太醫才走出不到一里路，便又被請回了“永福院”。他看了溫大爺上，果然除了紅腫青紫等外傷，還有肋骨裂了兩，左邊一，右邊兩，幸好裂得都不厲害，沒有傷及肺腑。

何夫人心疼得直掉淚，也顧不得怕驚擾老太太了，人這就把消息告訴去。

理國伯已被六十八歲的老母親罵了半夜。好容易張老夫人實在罵不了，才想他先滾，這消息一送來，聽見孫子骨頭斷了三，氣得又有了神，舉著拐把兒子揍了一頓。

理國伯心里也后怕，老老實實挨了老母親這一頓打。

太醫治完了溫大爺，又來治理國伯——這位的骨頭倒沒斷。

他直到近四更才得走，還額外收了極厚的一個紅封兒回去。

折騰了整整一日，何夫人也著實沒了力氣。

癱坐在兒子床邊，看了他半日，傷心說：“今兒是你的三骨頭和如蕙的一只手，你再犟，還要惹出什麼？”

溫從想說不是他在鬧，更不是他惹了事，是……是他們一起騙了他！

但看到母親腫得核桃一樣的雙眼，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

……

下了快兩日春雨，天終于放了晴。

飽睡近十一個小時，紀明遙神飽滿起床，例行出門給太太請安。

算上今天，已經有足足四天沒見到徐老夫人了，真是神清氣爽。昨天下午安國公還派人來說，徐老夫人要安靜養病，孫男孫暫且都不用去請安……晚上真的多吃了一碗飯！

“今兒投壺吧。”紀明遙對碧月笑道，“還擺在院子里，你們想玩也來玩。”

連續兩三天多吃了不，還熬夜、作息不規律，是該運起來了。

今天的請安路上沒有人特意等著攔。

紀明遙的手指拂過輕的海棠花瓣，心里隨便猜著，是紀明德是真的學乖了，還是還不知道換親的事？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總歸的婚事與紀明德無關。

也照舊懶得和紀明德裝姐妹和睦。

仍是準點邁進房門。饒過屏風，紀明遙還沒問安，便被溫夫人到邊坐下。

溫夫人笑道：“老太太那里不用人去，你們早晚先跟著我吃飯吧。”

紀明德忙笑道：“許久沒和太太用飯了呢。”

溫夫人一笑，并沒接的話，只摟住明遙，問明宜的功課：“你晚飯后留下，我看看你的書字。”

紀明宜忙說：“是。”

溫夫人又問紀明：“《鹿柴》和《楓橋夜泊》，你可都背會了？”

“會了！”紀明忙站起來，朗聲背道，“空山不見人，但、但聞人語響——”

他還算順當地背完這兩首詩，丫鬟們也在堂屋擺好了飯。

溫夫人他過來，了他圓溜溜的腦袋，笑道：“很好。你午睡后帶書過來，我再教你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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