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得知楚賀來京了后,陳王便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元樂君日漸囂張,原來是楚賀歸來給他撐底氣了。陳王思慮一番,派人去請楚賀與元里來府中宴飲。
陳王看得很清楚。
吳善世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接了李立的財,他現在已經不足為懼,唯一能在這里與陳王抗衡的只有楚賀和元里。陳王唯一的優勢便是天子的心意,與其耗到最后兩敗俱傷,或者是天子被元里哄騙地改變心意,不如當機立斷,趁早與幽州和談,大不了陳王出些財糧食,讓元里和楚賀退上一步。
陳王相信元里和楚賀都不是蠢人,而元里這些時日的迫,未嘗沒有想讓陳王出一把的念頭。
等接到陳王派人傳來的口信之后,元里揚揚眉,淡淡地道:“如今正在修建之中,百姓民不聊生,食不飽腹。陳王還有心在此時宴請他人?即便他有心宴飲,我們也沒有心摻和。若是陳王有何事,咱們不妨直說。”
陳王的侍從在他說第一句起就有種不好的預,聽他說完后便頭上的汗,苦著臉回去轉告了陳王。
陳王聽了,反而哈哈大笑出聲,“果然。元樂君這意思果然是想讓我出些錢財啊。”
陳璽不解道:“父親從何聽出來的?”
“先前與我擺出勢如水火的架勢,如今我一提宴請,他便句句都是糧食,不僅沒有將我的人掃地出門,還要我‘有話不妨直說’,”陳王著胡子道,“這便是再同我說,宴請就不必了,想要帶著天子離開,那就直接給他足夠讓他們讓路的東西便可。”
“父親打算給他們多?”陳璽嘆了口氣,“只希他們不要獅子大開口。”
“不怕,”陳王從容不迫地道,“揚州富庶,不怕被他要。元樂君是個聰明人,若是不想弄得兩敗俱傷,他只會在我底線之上談要求。”
次日,陳王準備再次派人去楚王府時,卻得知楚賀元里等人帶著李立去祭拜父母了。
城外。
元里和楚賀找到了元頌將楚王夫婦埋葬的地點。
楚賀穿得很厚,臉微微發白,但神卻很是冷峻,形筆直,還是一副戰無不勝的模樣。
他的傷勢還沒好,但必須要出來在眾人面前走一走了。
李立被他著跪在墳墓之前,楚賀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如同千鈞重一般,生生地得李立腦袋地,無法掙扎。
李立這些時日一直都被關著,過得是豬狗不如的日子。他本以為自己一刀會讓楚賀不治而亡,誰曾想不過數日過去,楚賀竟然像是無事發生的樣子,李立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憤恨悲痛。
王敗寇的道理他懂的,李立死也不想窩囊地同敵人求,大聲喊道:“楚賀,你有本事就一刀砍死我!你放心,我死了后若是能鬼,必定日夜纏著你,早晚看著你這個劊子手也萬劫不復!”
楚賀表平靜,等著元里給楚王夫婦二人上完香。
李立哈哈大笑,不停地試圖挑釁楚賀,“你父母親為何會夾在我與監后府的太監之中左右為難,還不是因為你楚辭野。若不是你在你兄長葬禮之上對監后府的太監那般不留,監后府的太監又怎會將你的軍糧泡水,又怎會怕你會報復他們所以前去威脅你的父母親。楚賀啊楚賀,你當真是命煞孤星,你父母的死都是你一手造而已!”
元里臉猛地一變,上前就住了李立的脖子,神沉可怖,“死到臨頭還胡言語。”
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李立的骨頭都好似要被他碎了,李立面漲紅,隨后便是鐵青,翻著白眼就要出一抹解的笑。
但在最后時刻,元里卻放開了他。李立劇烈咳嗽了好幾聲,肺都好像要被咳出來。
元里冷冷地看著李立,眼神好似在看著死人,甚至笑了一下,“李大人想這麼輕易地去死?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如愿。”
李立神難看,他被掐的聲音都嘶啞了起來,“我勸你們最好趕殺了我。楚賀,知道你父母親死后你很難吧,要不是你當初……”
元里看他還要再說,神徹底冷了下來,拳頭握起。楚賀卻面不改,轉頭對元里道:“無妨,看看他狗里還能說出什麼東西。”
李立字字誅心,“要不是你當初非要去邊疆從軍,你家中怎麼會落得如此后果!你若不是威名赫赫、功高蓋主的大將軍,先帝又怎麼會提防楚明!若不是提防楚明,監后府的太監又怎麼去禍害他。若是你兄長沒死,你父母又怎會落到如此境界——哪里是因為我和監后府的太監死他們啊,分明是你死了你的父母親,是你死了你的兄長楚明——哈哈哈哈哈,楚賀,是你死了他們!”
楚賀踩著他不。
呼吸平靜,一緩一緩,好似能聽到鼻息的聲音。
李立的大笑竄進他的腦海,楚賀聽著聽著就出了笑,“李立,你著實會顛倒黑白。好話壞話都讓你來說了,我要是不拿你來祭拜我的父母親,也實在說不過去。”
說完,他收斂起了笑,“拿刀來。”
楊忠發遞上來了剛剛磨好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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