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黑溜溜的眼眸里，倒映著幽州兵英姿發的影。

在百姓們的目之下，士兵們面上更加嚴肅，起膛步步堅定。

前頭的將領也不由坐直了，但往左右一看，發現百姓們看得最多的還是楚賀。

不只是因為楚賀走在最前，相貌又英俊非常，更是因為楚賀那在下閃閃發的金甲。

屬下們彼此眉弄眼，覺得將軍跟個金子做的人一樣。

部下的腹誹楚賀并不知道，他心愉快，角掛著笑，手指拽著韁繩輕輕晃著，更是顯得風流瀟灑，雄姿英發。

偶爾聽到有人激高呼的聲音，他還隨意地瞥過去一眼，便會驚起那片人的又一陣驚呼，還有一些子的紅臉躲避。

路邊的人群之中，楊夫人帶著仆人牽著子的手也站在其中。

的雙目穿過人群，盯在軍隊后方那些低著頭畏畏的烏丸俘虜上。

楚賀此次俘虜了烏丸人兩萬士卒，這些俘虜被繩子綁住雙手拖行在軍隊后方。在他們兩旁，還有衫襤褸跟著軍隊的難民。

這些難民都是被烏丸人抓回部落之中當奴隸的北周人。在楚賀戰勝了骨力赤之后，便將其從骨力赤的部落之中救了出來。

烏丸人低著頭，在兩旁百姓的瞪視下神畏畏，有幾人不服氣地瞪回去，就立刻被百姓們吐了一聲口水。

看著這一幕，楊夫人冷笑一聲，“活該!”

要不是子還在這，都想上去朝烏丸人吐口水了。

一遍遍地看過這些烏丸人的慘狀，眼中緩緩變得潤。

喜極而泣。

他們終于贏了烏丸人了。

楚王府門口，元里正帶著楊忠發、劉驥辛等人翹首以盼。

遠遠看到楚賀等人的影時，元里就沒忍住出了笑。

楊忠發激得恨不得跑過去，又開始重復道：“元大人，將軍真的勝了，骨力赤被咱們殺死了，我不是做夢吧?”

元里無奈一笑：“你沒做夢，骨力赤確實死了。你們將軍大發神威，為你報了仇了。”

楊忠發說了好幾遍“是啊”，又突然反應過來，驚愕地回頭看向元里，“你……知道了?”

元里朝他點了點頭，又轉回去繼續看著楚賀，“他那手上的燒傷，我總要問清楚是怎麼來的。你怎麼如此驚訝，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楊忠發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將軍從來不肯跟別人提這個。”

但他的聲音太低，元里一心放在了楚賀上，并沒有聽見。楊忠發搖搖頭，也不在意了。其實并沒有什麼可驚訝的，畢竟他早就知道元里對楚賀來說非同一般。

楚賀也看到了元里的影，一見到站在那兒的青年，他一顆心都飛了過去，提前一步驅馬奔去，到了府門前便從馬上一飛而下，快步走到元里前。

他想抬手抱抱人，但只克制地用眼神上上下下將元里掃了一遍，從嚨里吐出兩個字，“瘦了。”

元里今日穿了件藍，襯得面白如玉，俊秀非常。聞言他便抿笑了，笑窩里盛滿了打趣，“你這是心里覺得我瘦，才看我都瘦。”

“本來就瘦，”楚賀道，“再瘦就硌手了。”

元里看了他一眼，讓他別說話。楚賀角勾起，心里發，也聽話地不說了。

晚上，眾人都在楚王府吃了頓飯。飯桌上，楚賀的親兵拿著骨力赤的頭顱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

楊忠發看著這顆頭顱就覺得大快人心，他暢快地一杯杯酒下肚，又哭又笑，拉著袁叢云喝酒。

袁叢云知道他心里的苦楚，悶不作聲地陪著他喝。最后這一幫人喝著喝著，就醉倒了七八個。

元里哭笑不得，派人將他們送回了家。等人一走，元里頓時往后一靠，渾松散地了個懶腰。他還沒吃飽，轉頭問楚賀道：“你還吃嗎?”

楚賀剛剛也沒幾下筷子，就點頭道：“給我來碗面。”

元里想到了廚房燉了一天的湯，便讓廚房上兩個熱菜，再來兩碗面，讓他們在面里頭窩個蛋，再來碟爽口的小咸菜。

廚房里一直有人候著，怕他們著，廚子用最快的速度把飯送了上來，一起送過來的還有元里之前釀的果酒。

這果酒澄澈，著一綠意，楚賀喝上一口就覺得酸甜可口，余味又很清爽，胃口一下子打開了，頓時覺得腸轆轆。

兩道熱菜一個是紅燒肘子，一個是炭燒烤，冒著油，香味直勾得人口齒生津。

特別是那肘子，水晶一樣，還啊的，一看便糯香甜。

廚房還給送上了青菜和調料，這也是元里弄出來的吃法，把包在菜葉里吃既解膩又富了口，廚房如今上烤是必備要上菜葉了。

楚賀擼起袖子開吃，和元里兩個人生生吃出了一鼻頭的汗。等他倆吃飽，菜也全沒了。

元里癱在椅子上，“過癮。”

楚賀故意道：“你可真能吃。”

元里踹了他一腳，瞪了他一眼，“你比我更能吃。”

碟子里還有點，楚賀拿著干糧沾著吃完，又喝了兩杯果酒，“這東西好喝，你怎麼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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