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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第650章,突入船內

海鰍船頂的拍桿有一套連桿系統,水兵也可以在船樓縱,而無需暴在外,好在拍桿拍下時,正打在桅桿上鼓起風帆的那一面,被風帆擋了一下,才沒有將桅桿拍碎。

水軍顯然可以通過觀察孔,見到了拍桿一擊未能摧毀主桅,他們一邊出撓桿勾住藤原清河的坐船,一邊拉起拍桿想要再次拍下。江朔見忙出七星寶劍,躍起來斬向拍桿,拍桿由碗口的圓木製,尋常刀劍難以斬斷,但七星寶劍何等鋒利,更何況有江朔的無上力加持。

江朔運罡炁於寶劍鋒刃之上,一刀將圓木斬斷,斷口平整,焦黑一片,彷彿被燒紅的烙鐵燙過一般。那拍桿原本已經出船之外,長桿突然被切段斷,桿頭的綁著的巨石向下墜落,向著海鰍船砸了回來,船的軍士發出一聲驚呼,還好那巨石太過沉重,尚未撞到船板上就先墜海中去了,激起如柱的水浪。

江朔聽到另一聲巨響,原來海鰍船上兩側又有三條拍桿,以複雜的機構串聯,由船艙的軍士推絞盤運轉機械,三條拍桿便會流拍擊,不將對方擊沉絕不罷休。

江朔斬斷一條拍桿之後,艙機關失去平衡,第二條拍桿便自轉過來跟著拍下,江朔反應不及,巨石掃過遣唐使船的船艉舵樓,將大半個舵樓掀飛,裏面的舵手險些被一起卷落船下,還好巨石只是掃過,並未拍落。

鰍船的唐軍軍士仍在繼續轉機關,第三條桿這次向著船艏拍去,江朔轉頭髮現時又已經來不及了,這時一道白練飛出,卻是獨孤湘出手纏住了木桿,獨孤湘雖然力比之江朔多有不如,但畢竟練的隴上名門正派的武功,比之尋常人還是高出太多,船里的軍士奪不過,被獨孤湘將那桿子生生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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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拍桿上的巨石重重墩在甲板上,此桿退回,導致齒倒轉,第二條桿再一次轉回,這次卻重重拍在船上,徹底摧毀了舵桿!

江朔這時也已經衝到那條拍桿下,揮劍再斬,把這條圓木桿子也斬斷了,這次卻沒有這麼幸運了,巨石墜下,正砸在船舯甲板上,擊穿了木板落艙舯,還好被艙的貨阻擋,才沒有一舉擊穿船底。

再看獨孤湘可比江朔聰明得多,已經踏在巨石上,用金牙匕將系著巨石的繩索切斷了,拍桿失去了重,高高地翹了起來,任海鰍船軍士如何轉機關,三條木桿只是胡,再沒有攻擊力了。

海鰍船六條拍桿分列兩側,藤原清河的船被鈎在右舷,右側三條拍桿被破壞后,左邊的拍桿卻無法攻擊另一邊的遣唐使船。

江朔左右尋不到進的門徑,只能使蠻力,他將手中七星寶劍猛地船樓木板,罡氣力到,幾乎在木地板上劃出了一道圓整火圈,圓形桶蓋般的木板墜落進了船樓之

江朔下落之際才看清,頂層木板十分堅厚,更分縱橫兩側鋪排,中間夾著沙土,難怪他此前一掌拍不碎木板,如此構造就算敵人用火矢攻擊,也無法延燒到部。

江朔進,只見艙像個小樓類似,有五層迴廊,軍士們站在迴廊木板上便可以通過舷板上的方孔出撓桿或弩機。

大船中間為了減輕船隻的重量,也為了軍士上下便捷,沒有鋪木板,只有巨大的木樑織在一起支撐起巨大的船殼。

江朔腳下這塊板正巧落在一條大樑上,若落在空,可就要直接墜到數丈下的船艙去了,這時獨孤湘攜著晁衡也跳了下來。

晁衡向下一,立覺頭暈目眩,雙腳打戰,獨孤湘卻渾不在意,笑道:「原來這大船也是個燈籠肚子空心貨,外面看著這麼大,里空間卻十分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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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木樑上,將艙五層迴廊看得清清楚楚,有約莫五十軍士,都在右側,迴廊鋪板不過五六尺寬,一邊是船舷板,一側橫拉著幾條繩索,確實十分局促。

這些軍士聽到巨響,驚訝地回頭,看到江朔、獨孤湘和晁衡三人,愣了那麼一瞬間,弩手立刻舉起手中弩機,向著三人攢起來。

樑柱佈,並不開闊,江朔和獨孤湘藉著樑柱遮擋閃避鐵矢,倒也不甚吃力,但晁衡不會武功,要保他周全卻殊為不易,江朔眼尖,一指船中央道:「湘兒,往那邊去。

每條桅桿之下,各有一個木平臺,上面佈置著複雜的磨盤似的機構,各有一隊軍士在一名校尉的指揮下運轉拍桿,只是方才江朔和獨孤湘在上面一番破壞之後,這些縱拍桿的船夫都無事可幹了。

江朔所指的是中央主桅之下最大的那個平臺,平臺上碩的陳先登非常扎眼,江朔攜著晁衡輾轉跳躍,一邊避讓一邊靠近平臺,獨孤湘沒了晁衡這個累贅,用白練長索鈎爪一頭攀著橫樑一盪,徑直飛撲向陳先登。

武士眼見一的獨孤湘舞白練,飛騰而起,彷彿飛天神一般,一時竟都忘了弩,就這樣獃獃落在平臺上。

平臺上有幾名手持橫刀的親衛,卻也不上前攔阻獨孤湘,獨孤湘落在平臺上,莞爾一笑,道:「給我閃開。」

那幾名親衛也不知是為姿所迷,還是懾於的武功,竟真的訕訕而退,陳先登剛剛還在喊:「給我頂住,頂住!」見獨孤湘走來,嚇得一聲:「娘耶!」縱躍下平臺。

獨孤湘倒是一驚,探頭向下看時,原來是這平臺與船上各均有繩索相連,陳先登抓著從一道繩索上溜了下去,別看陳先登碩,但他對船構造十分了解,竟然十分靈活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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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江朔也落到了平臺之上,有了這麼塊平臺,晁衡這才站穩腳跟,抱著主桅基座覺自己出竅的靈魂又回到

那幾名親衛見江朔到來,才反應過來想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江朔出手如電,迅速點了幾人的道,將他們碼在晁衡面前做人盾,防備軍士們向這邊箭。

江朔道:「朔哥,沒想到這胖郎將還真靈活,他對船比我們悉得多,要捉住他倒要費一番功夫。」

獨孤湘道:「不妨事,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直接一把火燒了這大燈籠殼子,我們只守在頂上,看他怎麼出來。」

海鰍船部完全封閉,在每桅桿基座上都設了巨大的油盞,里注滿了魚油,日夜燃燒不止,用來照明,如果依獨孤湘所言,打翻油盞,要點燃全木結構的海鰍船倒也不難。

只聽下面陳先登嘿嘿冷笑道:「小子生得,怎麼如此狠毒?你若燒了大船,大海茫茫,倒要看是你們先死,還是爺爺先死。」

獨孤湘亦笑道:「郎將,你忘了吧?邊上還有遣唐使的船呢。」

陳先登喊道:「快!快收回撓鈎,任倭船自去。」又笑道:「小子,現在西風正勁,海鰍船五帆齊張,在海上無人追得上,況且翁山海船一會兒就把這四艘倭人的船都拆了,你卻去那裏落腳呀?」

他聲音飄忽,顯然在東躲西藏不斷移

獨孤湘笑道:「我們在哪裏落腳就不需要你心啦……」

陳先登已經溜到了底層甲板之上,此刻藏在一個大水桶後面,瞄著獨孤湘道:「小

,我勸你三思而後……」

行字尚未說出口,忽然後脖子一,竟是江朔不知何時到了他背後。

原來江朔將些親衛排一排,既護住了晁衡,也遮住了自己的行藏,他給獨孤湘使一個眼,讓獨孤湘和陳先登隔空鬥口,自己悄悄從桅桿左側了下去,船上軍士都在右舷一側,江朔在左邊藉著桅桿、柱子的遮擋,順著陳先登的話音潛行接近,終於將他一舉抓獲。

江朔提著陳先登踏著長繩,重新回到平臺之上,船上軍士當然也能順著長繩攀上平臺,但下去容易上來難,哪能像江朔這般踏著子健步而上,更何況還提了個兩百來斤的陳先登?眾軍士一時驚為天人,誰也不敢貿然手,都獃獃站在原地看著。

獨孤湘見江朔帶回了陳先登,一手扶在油盞上,對陳先登笑道:「郎將,你看我敢不敢?」

陳先登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屈能,立刻服,忙道:「俠,仙,祖宗,饒了小的吧,就算不顧念小將生死,這一船的軍兵何辜,若燒了船,別說大海茫茫不得活命,就是僥倖回到岸上,折了大船,我們也沒生路啦……」

江朔知道他說的是實,也怕獨孤湘一時興起真把船給點了,道:「湘兒,陳將軍說得不錯,我們只為救人,可千萬別害大唐將士的命。」

晁衡也道:「遣唐使往來兩國,不得大唐水軍的照拂,萬不可惡。」

獨孤湘白了一眼江朔,道:「知道啦,我自有分寸……」

這時卻聽外面傳來「嗤嗤」的怪聲,獨孤湘和江朔不知何故,獨孤湘問陳先登:「這是什麼聲音?」

陳先登一臉諂,笑道:「是床弩,翁山海盜已經開始追獵倭人的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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