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武俠仙俠 大唐山海行 第687章,石廳受困

《大唐山海行》第687章,石廳受困

江朔知道傷也無用,一勒馬道:「走,我們上對岸去。」

空空兒卻道:「這橋我看著頭皮發麻,我可不想想李將軍那般死的憋屈,不敢騎馬,我還是自己走吧。」

語畢也不管別人,自己跳下馬來,順著鐵索橋向對岸飛奔過去,他說「頭皮發麻」,自己卻踏著鐵索橋一側的鐵鏈而行,這可比馬在橋面上行走更危險的多了。

空空兒一路飛馳而去,引得往來百姓一陣驚呼。

羅羅搖著頭,半是氣惱半是欣賞地道:「哎……有空空兒在,想要不引人矚目也難。」

江朔道:「我們還是安安穩穩的過河吧。」

段儉魏道:「我們所騎並非本地滇馬不同,怕確也無法走這鐵索弔橋,況且吐蕃駿馬頗為扎眼,不如棄馬步行來的穩妥。」

江朔點點頭,一行人皆棄了馬匹,只挑最重要的行李帶在上,順著鐵索橋走到對岸,他們刻意和尋常旅人保持相同的步調,渡過西洱河時,空空兒早已走的不知所蹤了。

江朔笑道:「空空兒定是嫌我們慢了……」

羅羅道:「可是他並不知道李將軍冢在哪裏啊。」

江朔道:「不用管他,空空兒之能實已到了神鬼莫測的境界,或許他能找到,又或許我們找到之後,他下一刻便至。」

柳汲點點頭道:「識得儉兒的人太多,羅羅,你去找人打聽李將軍冠冢所在。」

羅羅應聲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指的西邊的山道

:「正西邊山上有個山,李將軍墓便在彼。」

了空空兒,四人向西行了三里,便鑽蒼山之中,蒼山林木茂,要找一個山,本來十分困難,但有一峰下新鋪了一條石路,想也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段儉魏識得這是「斜峰」,傳說山中有名「老虎」,乃神仙藏經書的府,有猛虎守衛,凡人不得,這當然只是鄉俚傳說,當不得真的,段儉魏就曾進過此,那有什麼神仙、經書?他道:「若真將李將軍的冠冢設在此中,倒也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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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著石路盤山而上,走不多時,見一方天然巖,這巖口不大,上無鐫刻,前有一方平整的巨石,立在巨石之上,向下鳥瞰,整個西洱河一覽無餘,此臺與近的龍尾關,遠的舊鋪萬人冢連一線,眾人立刻明白了閣邏選在此地做李宓墓的原因。

江朔他們在巨石上站了半晌也不見空空兒來,便自行進中,府幽深,有涼風吹出,江朔不想起了習習山莊後山的「清風」。

走了五十步左右,忽然變闊,似是一個穹窿大廳,廣有五六丈,高不下三丈,下面巖壁堅厚,上面卻多有石罅,風即是從這些石罅中吹來,看來後面還別有天,只是石罅太窄,常人無法鑽進去。

石廳盡端橫臥著一塊大石頭,這石頭彷彿一個天然的供桌,四四方方頂面甚平。

估計當地百姓就是見了這石案才會將此想像神仙府。

石案正中有一木牌,上書「大唐侍史、劍南道留後李公宓之位」,想來是石碑不及製作,以木牌暫代。

江朔心道:李將軍至死不過是個留後,楊國忠自領劍南道節度使,若李將軍凱旋,功勞也多是楊國忠的,如今慘敗,他卻可以將責任推的乾乾淨淨。

再看案上果有一盔一袍,還有一劍架上面供著一把長劍,但只是尋常貨,並非閣邏所贈鐸鞘寶劍。這盔袍也污穢不堪,也不知是否是李將軍之了。

眾人在石案正自唏噓,江朔忽道:「有人來了!」

羅羅問:「是空空兒嗎?」

江朔搖頭道:「這麼遠就能讓我聽到腳步聲,功夫比空空兒可差得遠了,而且來的不止一人。」

僅有一個出口,四人被堵在不得,柳汲一指石案道:「我們躲到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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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石案並沒有死後面的巖壁,留有四尺來寬的間隙,恰可容人藏,那石案寬不下兩丈,高也有五尺,遠比尋常桌案巨大,更兼地勢較高,四人蹲在石案後面,從外面進的人若不轉到石案後面一時也難以發現。

四人才剛躲好,就聽到腳步聲響,其餘三人只能聽到雜的腳步聲,江朔卻能聽出是一眾人簇擁著一人。

奇怪的是這些人進石廳之後並不言語,以至於四人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就

在羅羅忍不住要起的時候,忽聽有人發聲了。

只是那人說的話詰屈聱牙,江朔全然不懂,他向段儉魏等人,卻見他們面皆是一凜,江朔心中奇怪卻無法開口問詢。

第一人說完立刻有人接腔,第二人卻話沒說完就被第三人打斷了,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加,江朔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但覺他們話如槍戟,正在激烈鋒。再看段儉魏等人,皆眉頭深鎖,面,江朔越發的奇怪卻毫無辦法,段儉魏等人不似空空兒有傳音的神功,雖然近在咫尺卻也只能幹瞪眼。

眾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江朔的心中也越來越焦急,聽不懂實在人焦慮。就在此時忽聽一人以漢音朗聲道:「諸位邑君,何事爭執不下?不如由老朽替諸位說和說和吧?」

江朔的心突的一跳,雖然數年不聞此人說話,但江朔依然牢牢記得他的嗓音,說話的老者正是尹子奇!

過尹子奇的話,江朔才知道方才爭吵的居然都是南詔的「邑君」,也就是各族族長。尹子奇的出現顯然讓在場的邑君都大吃一驚,眾人都停止了爭吵,一時間石廳之變得十分安靜。

尹子奇顯然不是孤前來,江朔細辨來人的腳步聲,乃是不吉的十五人,江朔當然知道十五人代表著什麼,尹子奇帶來了全套的璇璣陣,璇璣陣是北溟子所創陣法,當年江朔也曾對璇璣陣一籌莫展,但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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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陣對付這些南詔人可實在有些殺用牛刀了,南詔人中顯然只有一個高手,此人單以功論,比之尹子奇還多有不如,真要起手來,只怕尹子奇一人就能制服中所有人。

南詔人唯一那個武藝高強的人道:「原來是范尹先生到訪,失敬,失敬。」江朔轉頭看了看段儉魏,見段儉魏緩緩點頭,果然這武藝高強之人正是南詔國主,閣邏

閣邏佯作不滿道:「怎的尹先生來訪,也無人先進來通稟一聲,忒也的失禮了。」

尹子奇笑道:「元君勿怪,只怪老夫手下這些小廝,下手重了些,外那一百衛士已沒人能開口咯。」

此言一出中南詔人一陣大嘩,江朔甚至能覺他們子的戰慄,十五人殺死一百人也說不上稀奇,但十五人殺盡一百人,卻無一人出聲示警,可就實在大不尋常了。

閣邏卻似乎不為所,淡然道:「范的朋友果然好手,不過如此大費周章,卻不知所為何來啊?」

尹子奇笑道:「元君勿怪,老夫只是見諸位在此為了如此顯而易見之事爭論不休,才忍不住進。」

這顯然是一句瞎話,閣邏也不問尹子奇是否能聽懂南詔人的語言,亦笑道:「怎麼個顯而易見?請尹先生教我。」

尹子奇道:「元君宅心仁厚,為侵大蒙國的唐軍建冢,老夫尚能理解,但李宓作為敵軍首領,死後卻極盡哀榮,更勝

為南詔國捐軀的烏蠻將領,這可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閣邏道:「孤素知李宓為人,他並不願意領兵攻打大蒙,并力諫唐皇聖人不要出兵,聖人為相楊國忠蒙蔽,盡發南國之兵十餘萬來攻,卻非李宓之罪。」

尹子奇道:「李宓既知不可為而為,豈非不智?」

閣邏道:「李宓雖然悉事態原委,仍然領兵出征,那是因為他稟忠於國,並非不智。我祭奠李宓,便是因其忠義。」

旁邊一人喊道:「那他所忠的也是大唐!」看來南詔邑君其實都通漢語,只是先前出烏蠻的邑君們不願意說漢話罷了。

閣邏道:「李宓是唐人自然忠於大唐,若我們大蒙國民效仿李宓,皆忠於本國,豈非本國之福麼?」

另一邑君冷笑道:「只怕元君要的不是忠於大蒙,而要忠於大唐吧?元君為爨人之主,卻想讓爨人世代為唐人奴僕麼?」

閣邏冷笑道:「孤先前還在想,就算尹先生神功無敵,孤的衛隊也不太可能連一聲喊都發不出來……」

他頓了一下,尹子奇卻沒有話,閣邏繼續道:「現在想來應當是各位邑君在衛隊中安排了自己人,待尹先生手時,裏應外合麼,才能一下子解決所有人而不發一點生息。」

閣邏這番話引發了長時間的沉默,最後還是尹子奇開口道:「諸君,既然元君已經看穿,依老夫只見,就不要藏著掖著了吧?

一陣竊竊私語之後,一邑君道:「元君厚大唐而薄大蒙,崇信漢人而輕視烏蠻,我等不滿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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