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軒一聽又要自己過去接人,心里頭有點發怵,“那兔崽子又在哪里?他自己沒長腳嗎,接什麼接,讓他自己滾回來。”
裴珩有些無助:“屬下說,對方說了,要您親自去接,不然的話,就不讓阿聰回來。”
聽到這話,一種不祥的預油然而生:“他,他現在在哪兒?”
裴珩回答:“在醉花樓。”
果然。
果然!
裴文軒當即跟被雷劈了似的,瞬間魔怔,“他怎麼又去那里了。”
裴珩說:“人已經找到了,三叔,你還是親自去接人吧,早點接回來,不然賓客來了,看到他不在場接待賓客,也怕客人會說些什麼不好聽的。”
裴文軒就是怕這個啊!
而且二哥那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要是明天就回來了,二哥非要把阿聰的打斷不可。
“我現在就去醉花樓。阿珩啊,你能不能陪著我一塊去啊?”裴文軒看向裴珩,希他能跟著一塊過去。
裴珩哪里會去。
“三叔,若是其他的地方,阿珩一定陪您去了。只是這醉花樓……”裴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懼,去那種地方,阿寧要是知道了,非要跟我鬧不可。”
這是不去了。
裴文軒也訕訕地笑笑,自己去了。
他覺得,裴聰再怎麼荒唐,也不可能荒唐到又欠下五千兩銀子,這才幾天的功夫,花能花多,最多再弄個兩三千兩,就到頂了。
算三千兩,加上之前的五千兩,一共八千兩,到時候府上收了來悼念的禮錢,湊個八千兩,那是綽綽有余。
到時候大哥也該回來了,這個刺頭兒侄子,就讓他自己親爹去教育吧。
這樣想著,裴文軒腳步也輕快起來,有一種就快要完任務的輕松。
這種覺并沒有持續多久,到了醉花樓,看到那個一臉諂笑著的老鴇,不祥的預再次襲來。
老鴇說:“三爺,您要帶走世子,我沒一點意見,就是這欠醉花樓的錢,總不好總拖著,是吧?”老鴇一副見錢眼開的表。
裴文軒擺擺手:“你放心,鎮國公府還能欠你幾千兩銀子不?等我二哥鎮國公回來,銀子不會你一子。”
老鴇說:“那好,鎮國公府家大業大,又是勛貴人家,肯定也不會欠我這一萬三千兩銀子。”
“你說啥?”裴文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多?多?”
“一萬三千兩。”老鴇又說了遍。
裴文軒差點跌倒,怒了,咆哮道:“這才幾天,就多了八千兩?你搶錢啊!”
老鴇也不甘示弱:“誰搶錢啊?這都過了五六日了,八千兩銀子很多嗎?一點都不多。”
“你倒是給我算算,這八千兩銀子是怎麼出來的!”裴文軒怒不可遏。
老鴇拿了賬冊,另外一個人在拉著算盤:“那行,你好好聽著,怎麼來的。”
拉拉,這一敲一算,果然,八千兩,八千兩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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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烏石散是個什麼東西?他是瘋了嗎?拿這玩意當飯吃當水喝呢。”裴文軒一聽到又是烏石散,當下也急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老鴇說:“自然是好東西,不然誰賣這麼貴,還有人買這麼多!不管怎麼說,世子已經花了這麼多的錢了,你們必須給,不給的話,我就到鎮國公府門口去鬧。”
一萬三千兩……
裴文軒心都在滴,他也知道,不給錢這個老鴇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先給你兩千兩,剩下的,等國公府辦完喪事,我再給你,如何?”
老鴇也不敢跟國公府剛:“行行行,三爺都答應了,那我還怕什麼,兩千兩就兩千兩,剩下的,等您忙完了再說。”
“好。”裴文軒咬牙切齒地說了這個字,他也懶得進去了,讓人直接將裴聰給綁了下來。
裴聰是被打暈了捆下來的,丟在馬車里頭,還是暈著的,看到他那渾都是酒氣和一種不知名味道的香氣縈繞,裴文軒就氣得不打一來。
“你這個兔崽子,你當家里有金山銀山,任你這麼揮霍,你等著,等你爹回來了,不打斷你的狗。”
裴聰被捆回了鎮國公府,一到家就被裴文軒給弄醒了,了上的裳,穿上了孝服:“跪你祖母靈前去,這幾日好好的,不許作妖,不然等你爹回來,我把你逛青樓的事全部告訴你爹,讓他打斷你的。”
裴聰也是怕的,默默地打了個哈欠,跪在了靈堂前。
因為裴珩在鎮國公府,加上老夫人死了,所以想要結裴珩的人都到鎮國公府來悼念老夫人。
裴文軒負責收禮。
本來安排的妥妥的,就是裴聰這個兔崽子,時不時地要鬧幺蛾子,一會兒說去方便,一會兒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說了要喝水,反正總有理由離開一會兒。
裴文軒見他乖乖地,不離開國公府,不去青樓躥,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加上,收禮讓裴文軒很快樂。
他收了一大筆的錢,要不是天氣實在是太熱,這尸放得長蛆了,他才不舍得下葬呢。
可沒辦法,總要下葬。
有氏許婉寧裴珩在,這一場喪事辦得很面。
哪怕裴文定不在,都妥妥帖帖的,很風,裴文軒也很滿意,將收到的禮金拿出了一部分,還了醉花樓。
裴珩等人,也離開了鎮國公府。
氏:“那些人,都是沖著你去的,錢被他們收了,人到時候卻要你還,娘倒不是心疼那些銀子,只是他拿著你要還的人把喪事辦的風風的,娘心里頭不舒服。”
許婉寧也是一樣的意思:“聽說也把醉花樓的錢也還了。真的是便宜他們了。”
裴珩笑笑:“這些人的錢,哪里有那麼容易收的。”
“什麼意思?”婆媳兩個齊刷刷地看向裴珩。
裴珩笑著說:“朝廷前不久剛擬好了一份律文,婚喪嫁娶一律從簡,不準收份子錢。”
“那收了的呢?”
“在這風尖浪口上,自然是收了多,就要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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