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站在原地,等電話掛斷,心尖才遲鈍地綻出幾朵小花,有點開心。
他還跟三年前一樣。
什麽都沒變。
半晌,那幾朵小花又收起來。
垂下眼瞼,盯著腳尖好一會兒。
還是變了的。
兩人之間,總隔著那一晚。
他臨走前的那一晚。
-
“什麽!!!出軌???”
“他沈讓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出軌?我早說你那表姐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渣男賤,我詛咒他倆一胎二十個男寶!!!”
天西餐廳裏,薑早猛地一拍桌子。
杯裏果濺在手機上,仍無所察覺地咬牙切齒怒罵,“欺負到我的人上來了!你剛說他去哪國出差了?我讓我爸升機飛過去弄死他!”
“好啦別生氣。”
宋原本還有些鬱悶,被這樣一打岔,心不自覺好起來,“小心被人家拍到。”
“我主持的節目又不臉,沒事兒。”
薑早無所顧忌地了張紙拭屏幕,猛地抬眼,審問道,“不過你可別告訴我,就算這樣你也還是放不下他啊。”
“放下了放下了。”
宋忙小啄米似的點點腦袋以表清白,“而且我已經結婚了,跟謝卿淮。”
薑早鬆口氣,放下手機:“哦哦,那就好......你說什麽?!!”
尖銳的嗓音穿破雲霄,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你結婚了?!”
“跟誰??!”
“謝卿淮!!?”
“他不是你/哥!!!”
“他他媽老牛吃草??”
宋:“......”
小臉通紅,窘迫拽拽薑早袖子,將人拉下來:“不是的,不是他吃......”
對上薑早疑目,低聲音,小聲道:“那天晚上,是我強迫的他。”
薑早再一次頭腦發暈,瞥了眼前的宋。
穿著的小香風外套,長發卷致弧度,耳邊別著個鑽石發卡。
看起來像塊香香的小蛋糕。
而現在這塊小蛋糕,被人占了便宜還無所察覺,自認虧欠。
薑早嗓音發抖:“那天晚上......你,你倆都......”
“我喝醉了。”
宋憂愁地捧著果,有點為難,“是我對不起他。”
對不起他個大頭鬼啊。
薑早不忍心破宋單純無害的心世界,攥住的手:“那他對你怎麽樣?”
“他對我好的。”
宋眼睛閃了閃,笑道,“就跟小時候差不多。”
薑早跟宋是芭蕾舞課堂上認識的,也有十多年的,知道謝家人對都不錯。
聞言總算鬆口氣,手替將鑽石發卡撥正:“那就行,謝卿淮總比外麵那些鶯鶯燕燕要好,我反正沒聽說他有過什麽緋聞,你倆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
“在算日子了。”
宋想起剛剛陳溫瑤還跟要了生辰八字,“應該很快。”
“行,我到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薑早坐回去,拿起刀叉將快涼的牛排切小塊,眼底忽而閃過一抹狡黠,“沈讓是不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宋頓了下:“應該不知道。”
原以為夏晚眠或者沈絨會把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沈讓,但就今早的電話來看,似乎並沒有。
薑早湊到跟前出主意:“那你也別說,等到時候結婚,直接給他發請帖,怎麽樣?”
宋有點猶豫:“那他會不會鬧?”
“你當謝卿淮是吃素的呢?鬧就鬧唄,謝家多保鏢你不知道啊。”
薑早笑得像隻小狐貍,“再說了,他這種死要麵子的人,估計沒這膽量!”
宋到底年紀輕,存著兩分稚的小脾氣。
被勾得心,眼睛眨了兩下,像顆黑芝麻餡的湯圓,小聲道:“好呀”
有了跟薑早約定的這一出,宋沒去出租屋,遠遠回了趟謝家老宅。
陳溫瑤退休後閑適得很,正坐在院子裏跟大師聊天。
大師眉頭皺:“夫人,小姐和爺這生辰八字,不太......”
陳溫瑤按上一張百萬支票:“不太什麽?”
大師眉頭舒展了點:“也沒有不太什麽,就是有點......”
陳溫瑤扔下一把車鑰匙:“有點什麽......”
大師總算喜笑開:“小姐和爺可謂天作之合,命中注定,若是喜結連理,定然前途明,未來可期。”
宋靠近後隻聽見最後一句,耳紅了紅。
原來跟謝卿淮的生辰八字這麽契合。
還以為自己在他跟前出糗,多有點八字不合呢。
送走大師,陳溫瑤將日曆攤開在桌上:“你看看,這是大師算的時間,我想讓你們盡早辦婚禮,所以都定在今年。”
“我都行。”
宋這次來是有正事說。
挽住陳溫瑤胳膊,笨拙地撒,“喜帖我想自己寫,可以嘛?”
小姑娘以前都是而不自知,這會兒跑來裝模作樣,渾上下都有兩分難言的憨。
陳溫瑤忍不住笑出聲:“當然可以了,這是你的婚禮,當然是以你自己意願為先,我們隻能當作參考。”
“謝謝媽。”
宋眼裏綻出花來。
陳溫瑤起,的頭:“你明天就要開始實習了吧,我跟廚房的阿姨們包了點餃子,本來想讓老何給你送過去,正好,我去拿來給你,你帶回去,平時了煮著吃。”
“好~”
陳溫瑤轉往廚房走,宋坐在搖椅上懶懶吹風。
突然,何管家急匆匆從後花園出來:“小姐,有客人。”
客人?
謝家來訪的客人大多需要提前預約,也沒見何管家這副為難模樣。
宋坐起:“誰呀?我去媽?”
“額......”
何管家拿著對講機,過莊園大門遠遠朝門外看去,“是您的姑姑姑父,還有表姐,他們的車已經停在外麵了。”
宋有種不好的預:“我姑姑姑父?他們來幹什麽?”
“說是來道歉。”
何管家頓了下,“順便作為娘家人,來商量您和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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