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放好衝洗幹淨的杯子,手撐著水槽的邊沿,語氣嚴肅了些。
“李嫂,現在很晚了,而且我跟江南庭已經分手了,我也不適合再去雲瓏灣,所以抱歉,我不能幫你。”
阮棠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而後繼續道。
“而且醒酒湯也隻是起到一個緩解作用,如果他真的很難,你還是直接呼120比較有用。”
說完,阮棠也不管李嫂還想再勸的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在一起五年,阮棠不敢保證自己是百分百了解江南庭的,但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還是有的。
他這種清楚知道自己界限,不會失控不會衝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喝多了酒,還喝到難。
在一起五年都沒見過他這樣醉,還能分手後在這樣一個夜晚裏說醉就醉了?
他總不可能是基因突變了癡種,所以在誤會之後去借酒消愁吧。
這不是他的人設。
雲瓏灣。
李嫂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很是無奈地看著江南庭。
“先生,阮小姐好像不是單純地生氣鬧脾氣了。”
江南庭偏過頭。
他一不聾二不蠢,當然知道了!
“行了,時間太晚了,你就去客房將就一個晚上吧,今晚加班的工資按三倍給你算。”
江南庭心累地了臉。
怎麽現在想要跟那個人好好通一次就變得那麽難。
之前不是說什麽就聽什麽,很乖的嗎。
“誒。”李嫂應了聲,轉準備回房間,要走的時候卻又實在是放不下心地轉回頭,跟江南庭說:“先生,要不然您就自己跟阮小姐聯係一次。阮小姐從來不是那種鬧脾氣的人,又聰明又文靜的,您跟好好通通,有些誤會大家說開了就好了嘛。”
李嫂是從江南庭初中開始就跟著照顧他的。江南庭的脾氣也不算壞,隻是有些富家公子都有的高傲。
他這人又總是一副無無求的樣子,從來都沒有什麽事能讓他真正的上心,一直到阮棠出現,他才開始有點改變,所以李嫂覺得他們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天注定要在一起的。哪怕家世不是很匹配。
阮棠跟了江南庭五年,李嫂就跟著伺候了阮棠五年。
這日久是最能見人心的。李嫂就覺得阮棠好,所以看到他們倆現在分手,心裏總覺得可惜。
江南庭聽到這,心裏的無名火又開始湧。
是他不想聯係阮棠跟好好通嗎?
分明是那個人把他給拉黑了!
電話電話打不進!
短信短信發不出!
安排個“和平使者”都主去送禮了還給直接打回來。
這要他怎麽做!
總不能要他親自個傷然後去附屬醫院眼地等著阮棠來可憐吧!
江南庭煩悶得不行,眼神虛浮地到瞥著。
忽然!他的視線停留在某……
*
後半夜勉勉強強睡著的阮棠在第二天被鬧鍾醒的時候眼睛都還睜不開。
這次雖然不知道江南庭到底有沒有因為那一掌對醫院裏手腳下指令,但阮棠不想再發生前一天早上的事故了,所以還是強打著神起床了。
跟文銘到醫院的時候急診科已經開始了早高峰。
忙起來之後阮棠是沒有心思再去糾結和江南庭爭執的事,眼裏隻有理不完的傷患。
早高峰一直持續到中午才慢慢開始結束。
安置好最後一個骨折的病人,阮棠才徹底鬆了口氣,文銘已經換下了白大褂從休息室出來朝揮手。
“走吧,趁著這會趕去食堂,要不然一會該沒時間吃飯了。”
“好。”
阮棠應了聲後準備去換服,結果小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
“阮醫生,不好意思啊,那邊診室還有個患者,陸醫生的手還沒結束,劉醫生也剛進手室,得麻煩你再理一下了。”
阮棠放下剛要下白大褂的手,立馬朝護士那邊去。
“行,快走吧。”
文銘跟上一起過去。
“我跟著觀觀。”
走進診室看到那傳說中的患者的時候,阮棠明顯錯愕了一下。
“怎麽了,撞見鬼了啊。”
文銘就跟在阮棠後,明顯看到在進門後抖了下肩的反應,覺得可便忍不住笑道。然後下意識地看向診室裏,倏地,人也跟著抖了下肩。
還真是見鬼了。
這患者不是昨晚那個開著阿斯頓馬丁的阮棠前男友嗎。
還真是冤家路窄。
江南庭看到阮棠原本很好的心在看到跟在後晚一秒出現的文銘後肅然冷下。
這人是在醫院天不幹正事就隻會跟在阮棠邊?
還留學回來。
留學學的是跟屁蟲專業吧。
蟑螂都沒他那麽隨可見。
隻兩秒,阮棠就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滿腦子就隻有工作和專業地走進診室,看了眼江南庭,問:“哪裏不舒服?”
江南庭了左手。
“燙傷了。”
阮棠看到他左臂燙起水泡後還是忍不住心疼地蹙了蹙眉。
他這來手飯來張口,天都是被人供著伺候的大爺怎麽會燙傷。
“怎麽弄的?”阮棠強忍住不斷爬出的心預警用著公事公辦的口吻問道。
江南庭幽幽道:“家裏保姆不知道我喝醒酒湯是幾分燙就遞給我了,我喝了一口後被燙到,手晃了下就灑上了。”
文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江南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好像有那麽些許抱怨的意思在。
阮棠卻十分清楚他的心思。
就知道昨晚那電話是他讓李嫂打來騙人的。
這瘋子又想做什麽?!
嫌辱那句還不夠是嗎?!
還想拉在邊繼續說出那些難聽的話語來挫滅掉所有的自尊心他才打算罷休是嗎?!
阮棠直接轉頭,給文銘遞著眼神。
“文醫生,你來理吧。”
知道他們倆這尷尬的關係後文銘自然不會拒絕阮棠的求助。
尤其這前男友還是個人品低下的渣男。
“好。”
文銘走上前一步半擋在阮棠前,直接遮住了江南庭一半的視線。
江南庭眼睛一瞪。
好什麽!
誰跟他好了!
誰允許這樣把自己當貨一樣的說丟就丟了!
冷擎遠在睡夢裏呢喃出“晴……晴……”,暮蔚晴微微一怔,淒淒地莞爾一笑,就算他的“晴”喊的不是她,而是別人,她都能夠接受,因為從一開始答應待在他的身邊,住進這座別墅,就是她心甘情願,與他人無關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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