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看了他一眼,與他說著:“二表哥想用一杯酒就與我泯了恩仇,不行。”說著,也將自個杯盞里的酒給飲了。
顧慕看著漫無盡頭的黑夜,嗓音平和與說著:“日后每年秋日,我都釀桂花酒給你喝,與你賠罪。”
他倒是還想再問上一句,以相許,可還作數?
容溫笑了下,站起來給他的杯盞添滿香甜的桂花酒,隨后邊走向的船艙邊道:“夜深了,二表哥回船艙歇著吧。”
離開后,顧慕站在船板上,頎長影與夜相融,直至深夜,也未走回船艙。
——
翌日午后,船只在丹水靠了岸,容溫早些日子就已寫信送至丹水安府,因著在宣州城jsg逗留了數十日,安家老夫人命人整日里在這候著。
容溫他們剛下了船,就有一二十出頭的男子手中拿著畫像走上前來,先是看了眼容溫,隨后又是看畫像,嗓音里含著欣喜:“表妹,你終于是到了。”
來接容溫的這人是安家三房次子安煊,本來這事是不到他的,奈何他在書院里不,被趕回了府上,老夫人對他發了話:“臨近年關,府中其他人都有正事,你表妹許是在路上耽擱了,你就日日守在碼頭候著吧。”
老夫人對他說了狠話,于是,他在碼頭這里一待就待了近半月,真可謂是風吹日曬,還不如在書院里聽之乎者也呢。
這會兒見到了容溫,何止是見到了親人,簡直是救命恩人,他聽從祖母的話見到了表妹一定要熱,臉上要一直掛著笑,對容溫道:“祖母等了你許久,表妹一路上辛苦了,回到府上好生歇息一番。”
容溫對他笑了下,喚了聲:“表哥。”安煊領著就要走,這時,寧堔問顧慕:“顧公子,你不是來丹水尋故人嗎?”寧堔故意四下瞧了眼:“你的故人在何呢,怎未來接你?”
安煊這才注意到后還跟著兩人呢,他早些日子聽聞表妹在上京城里定了親,對著寧堔和顧慕各看了一眼,不等容溫給他介紹,安煊已瞧了出來,對顧慕道:“顧公子的故人既還未到,先隨我去安府吧。”
顧慕對他頷首:“麻煩了。”
安煊說完又看向寧堔:“這位公子既是表妹的朋友,也隨我一道回去吧。”他一連接了三個人回去,祖母沒準會夸他。
寧堔也頷首,隨后看了顧慕一眼。
到了安府,顧慕與寧堔隨著容溫去見了一番安老爺子和老夫人后,就各自回了院中,容溫在老夫人這里用過晚膳,待至夜深才回了的房間。
安家是丹水的大戶,從上京城回到這里的十八年間,已然在丹水樹立了名,如今安府中的男子有在丹水州做的,也有做生意的。
去上京城做的僅安川行一個。
因著都在丹水,是以,用晚膳的時候老夫人院中熱鬧的,僅是年的孫兒就將老爺子和老夫人給圍滿了。
待人都散去,老夫人拉著容溫的手將看了又看,止不住的說對不住,當年沒有將從大理寺獄中帶出來。
這麼多年,只以為已經——
老夫人與容溫說了許多母親昭郡主的事,是說給容溫聽,也是念著的兒,這麼多年了,想起的兒不過二九的年紀就死在了大理寺獄中,淚水就止不住流。
好在,找了這麼多年的人還活著。
老夫人說到最后,就與容溫說起了恒遠侯府的老夫人,與容溫道:“我當年想過,是不是顧家老夫人把你給救了,可我覺得不應該啊,恒遠侯府與溫家并不好,實在不該冒著風險將你給救出來。”說到這里,老夫人嘆了聲:“沒想到還真是。”
容溫聽外祖母說起這件事,心里也一直很好奇,便問道:“祖母,您可是知道為何要救我?”
安老夫人握著容溫的手,不疾不徐與說著:“當年嫁進恒遠侯府前,曾與你的祖父溫彥定過親,”老夫人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下:“都是些陳年舊事了,當年與你祖父青梅竹馬,令人艷羨,后來被人棒打了鴛鴦,被迫嫁進了恒遠侯府。”
“雖說是一個嫁了夫一個娶了妻,可那麼多年依舊有。”老夫人搖了搖頭:“我也是那會兒聽人說起過,恒遠侯與你祖父還因此在一起過爭執,在朝中亦是政見不合。”
容溫聽到這里,有些懵懵的。
外祖母救下,是因著祖父的緣故?當初帶著去西京給溫家人磕頭,也是因著外祖母想念祖父了?
容溫愣了會兒,又想到顧慕曾與說起過的,他說外祖母將救下后著蘇盈帶去揚州,恒遠侯府老侯爺知道后再也未進過外祖母的院中。
容溫在安老夫人這里明白了這些事,回到的院中沐浴后,躺在榻上還在心里想著,猜測過很多種外祖母救下的緣由。
卻未想到是這一種。
也難怪外祖母不愿再提,就連顧慕也不知曉是為何。
——
容溫在出發前就是打算的在丹水過年,如今已是臘月中,再過上半月就到年關,想著過了上元節就和顧慕去臨安。
這幾日都和安家人待在一,未去見過顧慕,這日午后,來到顧慕住著的院中,院里的下人說他不在。
去了老爺那里。
容溫抿了抿,心中有些疑,就又去了外祖父院中,果真,顧慕和外祖父正在院中的石桌上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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