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逃不掉的宿命——母親逃了婚,時隔多年,婚事又砸在自己上。
“舅父,讓我嫁過去吧,起碼能換取短暫的息時間。”
云黛跪拜在昆莫前,烏眸滿是決絕之,一字一頓道,“待尋到合適的機會,您再帶兵殺回去,替我報仇。”
烏孫昆莫有片刻怔忪,艱開口,“達曼……”
這樣決然的眼神,多年前他在阿姐的上也看到過。
不過那時,是拋棄一切的追求的自由。而眼前的小姑娘,是舍棄了的自由,去換一份心安。
突厥那邊收到烏孫同意嫁公主的國書后,暫時停下攻打。
相大祿出面商談婚事,擇吉日定為婚期。
突厥那邊卻不同意,傲慢嗤笑道,“之前我們上門誠心求娶,你們昆莫不許。如今打不過我們了,才答應嫁公主,自然另當別論。婚服和儀仗我們突厥早已備好,既然你們答應婚事,明日我們就送去王庭。至于吉日,呵,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緩兵之計,先答應婚事,故意拖延時間等待大淵的援軍呢?”
從古至今,在談判桌上,弱者沒有話語權。
在相大祿百般斡旋之下,最后爭得三日時間。
突厥那邊允諾,只要烏孫的公主上了花轎,他們即刻撤兵。
兩方達一致,好似皆大歡喜。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在大淵正值新春佳節,是闔家歡樂的好日子,而烏孫王庭卻是一片愁云慘淡,滿是離別的悲傷氣氛。
古贊麗太后擁著云黛的肩頭,濃綠眼眸被淚水模糊得渾濁,哀聲哭泣著,“我可憐的孩子,為何天神如此殘忍,要這般對你和你的母親,讓你們都遭如此不堪的命運。多年前我已失去了我的蘇赫娜,現在又要失去我的小達曼,天神若要懲罰,干脆拿去我這條老命……”
三位舅母和表姊妹們也在垂淚,哀戚惋惜,仿佛云黛不是上花轎,而是上斬首臺——不過嫁給那個暴的阿克烈王,與步墳墓似乎也沒多大區別。
云黛著繁復華的緋紅婚服,袍服上用金線繡著燦爛的花紋,深栗的發編致的發辮垂下,頭戴著鑲滿紅寶石的金冠,耳邊也墜著大顆紅寶石金墜,紅如鴿,璀璨晶瑩,襯得如雪,眉眼如黛。
那張漂亮的臉蛋沒什麼,所以多抹了層紅紅的胭脂,的瓣也點上朱膏,勾勒得飽滿而艷麗。
面對親人,勉力出笑意,抬手去古贊麗太后的眼淚,聲道,“外祖母,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安的話古贊麗太后愈發難過,抱著又是一番哭泣。
賽乃慕也拉著云黛的手,小臉哭得花貓似的,“達曼姐姐,嗚嗚嗚我舍不得你,我不要你走……”
云黛了下的頭發,“好妹妹,以后你多替我陪陪外祖母,我會想你們的。”
賽乃慕哇的一聲鉆進云黛懷中,哭得更兇了。
難分難舍時,帳外的突厥迎親使臣冷漠催促著,“時辰不早了,公主該出門了。”
帳靜了靜,須臾,哭聲更響了,細細的,努力抑著的低泣。
在突厥使臣第二遍催促后,那掛著紅綢緞的氈房簾子才被侍掀開。
在左右兩位侍的攙扶下,紅艷麗姿容絕的人兒逶逶走了出來。
那雙瑩潤的水眸凝著千年的霜雪般,沒有毫溫度地乜了那突厥使臣一眼,旋即,面無表地走向那頂披紅掛彩的華麗馬車。
身後傳來盧文的聲音,"我會用竹葉吹《鳳求凰》,阿蘆願意一聽麼?"這聲音,低而沉,清而徹,如冰玉相擊,如山間流泉,如月出深澗,如風過竹林…它是如此動聽,如此優雅,如此多情,又是如此隱晦的明示著…微微蹙了蹙眉,劉疆緩步踱開幾步.朝著郭允也不回頭,便這麼淡淡地問道:"她這是在玩什麼把戲?"郭允低聲稟道:"盧文說,她爲了嫁主公你正努力著呢.主公你竟敢揹著她勾三搭四的,因此她非常惱火,非常不高興,非常氣恨,非常想湊熱鬧."在劉疆深深鎖起的眉峰中,郭允慢騰騰地補充道:"因此,她準備勾引鄧氏姑子…"一句話令得劉疆木住後,郭允又道:"盧文還說,她現在好歹也是洛陽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手中有黃金七千餘兩,性子又張狂肆意,頗有風流之態…這樣一個舉世罕見,與洛陽衆少年完全不同姿態的美男,與他太子劉疆搶一二個美人兒,有什麼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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