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余笙小姐嗎?”
余笙摘掉防藍眼鏡,了太:“是我,你哪位?”
“這兒有你一個快遞,貴重品必須本人簽收,我現在在北城電視臺,請問你在幾樓?我給你送上來。”
余笙整個人癱到座椅上打了個哈欠:“八樓A區,你上來吧。”
最近好像沒買什麼東西,揣著滿心狐疑出去取快遞時,看見致的香奈兒包裝盒,愣了下:“這確定是我的?”
“是您的。”快遞小哥笑道,“需要您提供一下份證。”
“哦,好。”余笙把份證遞過去,快遞員和系統比對了一下,才把快遞給。
余笙剛簽了字,就有同事圍上來,起哄著讓打開。
走到工位上拆了包裝盒。
“我去,這是今年夏季的限量款新品啊!你怎麼買到的?”
余笙笑了下:“不是我買的。”
看了眼卡片上燙金的“生日快樂”,字跡很悉,化灰也認識。
徐瑤沖眉弄眼:“這追求者夠有錢哦。”
“季延川不是說想送他媽結果沒買到?”主播凌悅回頭了眼正在修片的攝影師,“川兒,快過來看看。”
穿著一名牌的季延川走過來,瞅了瞅這包,眼睛頓時一亮:“臥槽,余笙你的?”
余笙笑著點頭:“嗯哼。”
季延川激地湊到面前:“加兩倍,賣不賣?”
“不賣。”
“三倍。”
“……”
“五倍。”季延川痛心疾首地舉起一只手掌。
“別加了,多都不賣。”余笙把那張卡片拿起來,親了親,“這可是我的生日禮。”
“喲,這到底是誰送的啊?”徐瑤笑得無比八卦,“以前那些追求者送禮也沒見你這麼高興,難不是正牌男友?你談了?”
“瞎說什麼?”余笙笑了出聲,“我哥,親哥。”
眾人八卦的眼神瞬間熄滅,直呼沒意思。
“瞅你們那副憋死了的樣。”余笙抬手徐瑤的肩,“我生日六月二十七,正好周末,大家一起吃個飯?”
“好啊好啊!好久沒出去聚餐了!”
“自從老劉整那傻B考核制度,我都快工作機了。”
“臥槽,我心仿佛有匹韁的野馬,即將在草原上盡馳騁!我高興!我請客!”
“行啊,地點也給你訂了哦川哥。”余笙拍拍季延川肩膀,“等你生日我送你一大禮。”
季延川朝眼睛:“那包——”
“沒門兒。”余笙毫不留,了頭發。
剛從霖市中心醫院出來的裴晏行,把繳費單隨手塞進兜,看了眼緩緩停在門口的軍用吉普。
一個義務兵從駕駛座下來,跑到他面前行了個端正的軍禮:“中隊長,杜政委命我接你回去。”
裴晏行抬抬下:“走吧。”
上周演習了點傷,在醫院休養觀察了兩三天。等完全恢復,還要評估狀況能不能復飛。
但據以往的經驗,問題不大,混到他們這樣的軍人,哪有上不帶點傷疤的。
回隊里見到杜政委,正式批了他半個月假,恢復前好好休息。
晚上沒訓練,戰友幾個在食堂煮火鍋吃。說給他送行,其實就是大家伙兒饞了。
邢劍濤問:“假期打算干嘛?回家看父母?”
裴晏行想了想,確實太久沒回去,點頭道:“回一下吧。”
“太羨慕了,我上次回家還是過年呢。”
“可別說,我過年都沒回去,我爸說我媽想我想得哭,還不敢讓我知道。”
“我媽昨天打電話催我找朋友,我說我現在這樣,平時連只母狗都遇不到,上哪找朋友?也就干著急。”
“我倒是有朋友,啥用呢?也快分了。”
“異地苦啊。”
“想我媳婦兒了,過兩個月孩子出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看看。”
食堂一陣此起彼伏的嘆息。
石楊吸溜著面條,突然眼淚掉下來:“我想我朋友了。”
裴晏行摟過他肩膀拍了拍:“有什麼東西要帶的?我幫你捎給。”
“不要。”石楊哭著說,“我怕移別,上你了。”
食堂里的嘆息聲變哄笑。
裴晏行也笑出聲:“那我……蒙個面?”
石楊被他逗得又哭又笑:“滾蛋。”
頓了頓,又嗒嗒地說:“你休假就好好休吧,難得回家,多跟父母待待,我的事就別管了。”
戴斌接腔:“是啊中隊長,回去相個親啥的,老大不小了,早點解決個人問題。”
“吃飯就吃飯,催什麼婚,還嫌老杜不夠嘮叨?”
“哇你說政委嘮叨,兄弟們,錄音了沒?”
“有有!我錄著呢!”
“戴斌!你敢發出去試試!給我刪了!”
“我不刪!”
“明天加訓三小時!”
“我拿給政委聽!”
“你小子找……”
幾個大男孩哄鬧起來,裴晏行跟著笑了笑,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從兜里掏出手機。
回臨港家里的機票早就買好了。
他打開訂票app,出發地選擇臨港,目的地卻遲遲無法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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