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見熹妃竟敢責怪貴妃,雍正直接黑著臉怒斥,“你還有臉責問貴妃?!你教出這種畜生,朕還沒有問你的罪呢!!”
面對皇帝的雷霆威勢,熹妃此刻心中倒是沒有太多惶恐懼怕,只有一片悽然:弘曆會變這副樣子,難道是一個人的過錯嗎?
熹妃無力地垂下頭,“臣妾……但憑皇上置。”
弘曆闖出這般彌天大禍,這個額娘,本就逃不了干係。年老衰,皇帝對本就沒有半分餘了,又何必求饒呢?
雍正深吸一口氣,再度了一聲“來人”,“將熹妃押回迎輝殿,暫且幽,容後置!”
這下子,九州清晏終於安靜了。
雍正沉默了片刻後,再度看向了貴妃耿氏,“朕原以爲,以你的子,或許會給熹妃和弘曆求。”
舒錦:在你眼裡,我特麼就是個傻帽嗎?
舒錦端端正正道:“皇上方纔也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狗日的四貝勒太畜生了!老孃不能忍!
雍正微微頷首,“方纔……朕都有些恍惚了,幸好你手腳敏捷。”
額……我打暈你兒子的時候,的確敏捷的。舒錦默默道。
舒錦尷尬地道:“臣妾也只是順手就……當時臣妾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四貝勒已經倒在了地上了。”
雍正:朕怎麼聽著這些話有點耳呢?
“咳咳!”雍正輕咳了兩聲,“到底是你年輕健啊。”
舒錦:那是!
但面上舒錦一臉謙和:“臣妾又沒有這等天天氣臣妾的兒子,自然心寬胖,子骨自然就康健了。”
雍正陛下又一次被羨慕妒忌到了。
不過,此時此刻,雍正倒是覺得沉悶的口舒坦了不,彷彿是在心口多日的巨石一下子就被砸碎了,“唉,朕原想著,把弘曆出繼給十七弟,也算是保他餘生富貴安穩,不想這個孽子——”
十七爺,早在雍正十六年就晉爲親王,雍正諸多兄弟中,對他的信重護僅次於怡親王。只是這位十七爺子骨不大好,好不容易得了一子,卻又夭折了。眼瞧著是個不長命且八要絕嗣的主兒了,因此過繼嗣子也是正常作。
但是,四貝勒的年紀……比十七爺貌似小不了幾歲吧?
不得不說,雍正對自己親兒子是真的不錯。
“皇上慈父心腸,可惜四貝勒不知恩。”舒錦嘆道,雍正對待諸子,其實也就是面上嚴厲。四貝勒上躥下跳,雍正還不是賞了他貝勒的爵位,予了他榮華富貴?
可惜四貝勒永不知足!
雍正唏噓不已,“朕知道他有野心,卻不知他這般慾壑難填。”
說著,雍正擺了擺手,“罷了,不提這個孽障了。”
雍正旋即細細打量著耿氏,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富態模樣,可想想方纔的舉,雍正仍是十分驚詫。
“朕原以爲,是你再溫和不過的了,不想也有那般怒髮衝冠之時,真是朕意外……又欣。”雍正頗爲慨地道。
舒錦:老頭子你欣個啥?!你以爲老孃在替你抱不平啊!
舒錦陪笑道:“一直以來,臣妾所見諸皇子公主都是孝順有加,因此實在見不得他這樣的不孝子。何況臣妾又不是泥人,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雍正也忍不住呵呵笑了,“原來你也有這般真的時候。”
舒錦險些翻白眼,在你眼裡合著我就是個沒的泥塑人是吧?
雍正笑過之後,又不免唏噓,“從前,是朕對你嚴厲了些。”
不是嚴厲了些,是特麼滴太嚴苛了!
一邊腹誹,舒錦一邊笑著說:“怎麼會呢?皇上對臣妾已經是極好了,臣妾一直很知足。若非四貝勒做出這等無君無父之事,臣妾也不想落井下石的。”
雍正喟道:“貴妃人品貴重,實乃大賢良之人。”
舒錦急忙道:“皇上過獎了,臣妾實在不敢當!”麻蛋,狗日的狗皇帝,突然這麼猛誇老孃作甚?!
雍正忽的道:“對了,你覺得熹妃該如何置?”
舒錦神一凜,這又是來考覈老孃了?舒錦略一思量,便道:“其實熹妃也很可憐。”
雍正老臉沉了幾分,“都是教壞了弘曆!”
舒錦腹誹:養子不教誰之過啊!
舒錦低聲道:“臣妾瞧著,四貝勒對熹妃倒是不見得有多孝順之心。”
雍正默然片刻,“那倒是,弘曆一直覺得熹妃不是他的生母,因此對熹妃也只是面上孝順罷了。他府上多年供奉著本不存在的錢氏的牌位呢!”
啥?!舒錦瞪大了眼,“早些年的那些流言,四貝勒竟然深信了?!”
雍正了眉心,“這個愚不可及的孽障!”——朕前世怎麼就瞎了眼選了他呢?!弘晝都比他強十倍!
舒錦依舊懵中。
雍正擺了擺手,“罷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就讓鈕祜祿氏去舍衛城思過吧。”
這是……打冷宮啊。
舍衛城遠離皇帝與嬪妃們的居所,且四面城牆高築、護城河亦頗深,甚至還有兵士把守,可謂是翅難飛之地!熹妃後半輩子怕是要與青燈古佛爲伴了。
舒錦幽幽嘆了口氣,熹妃被人渣兒子連累得真慘!
雖說四貝勒沒學好,主要是皇帝的鍋,但熹妃自己起碼也有那麼一兩分責任,因此熹妃也不算全然無辜。
雍正亦嘆了口氣,“至於弘曆,就讓他去雍和宮吧,朕只當沒有這個兒子了!”
雍和宮,也就是昔日的雍王府。
雍正登基後,那裡就改建了佛寺。
這對娘倆,餘生這是要投佛門懷抱了啊!
舒錦連忙道:“皇上仁厚,料想熹妃和四貝勒會好生在佛前思過的。”
雍正冷哼一聲,“朕倒是不指!”
只不過是找個地方圈起來罷了!
雍正吐出一口濁氣,“以後不要在朕面前再提他們母子!”
舒錦麻溜應了一聲“是”,好嘞,保證不再提!我就當他們娘倆是領了盒飯了!
雍正旋即又出幾分欣之:“倒是弘晝,最近做得很好,可見是你教得好。”——連十三弟都多有稱許呢。
舒錦連忙謙恭地道:“臣妾可不敢居功,這都是這些年皇上悉心教導之功。”
兒子學好了,是你的功勞!
沒學好,就是親孃的鍋!
狗皇帝這套強盜邏輯,舒錦早就清了。
雍正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陣子你也辛苦了,朕已無大礙,打今兒起便不必侍疾了,你也好生歇息幾日吧。”
“是。”舒錦識趣地屈膝一禮,“那臣妾告退了。”
至於劉貴人如何置,舒錦很識時務地沒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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