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太昊商站在方塵的府前，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他已經問過了，方塵就在這，沒有出去。

    照理來說他過來的氣息，對方早該察覺。

    等了半天，太昊商見對方沒有開門迎接的意思，便上前敲了敲府大門。

    又過了幾息，府大門這才打開。

    “太昊商，稀客啊？進來吧。”

    方塵笑了笑，轉回了府。

    太昊商麵微變，遲疑了一息，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雙方落座以後，方塵便開始泡茶。

    太昊商見氣氛有些沉默，想了想，還是重新站起，拱手道：

    “太昊商，見過方大人。”

    他麵皮有些發紅。

    這番話，屬實令他到辱。

    “這麽快就知道我晉升六品司聖的事了？”

    方塵略顯詫異，隨後輕輕頷首：

    “坐吧，沒必要這麽客氣，我雖是六品，但不過是虛命，在你這位大世眼中，不算什麽。”

    太昊商重新落座，沉道：

    “方大人無需妄自菲薄，督查司的規矩我曉得，自會遵守。”

    “那你說說來意，來找我作甚？”

    方塵泡好了茶，給自己續上一杯。

    太昊商怔了怔，便取過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才道：

    “崔大人說了，讓我暫代羲族祭酒之位，接下來做方大人的副手。

    我思來想去，今日也應該來與方大人見個麵。”

    “看來你已經完武考了，不然這祭酒之位不到你。”

    方塵笑道。

    太昊商心中冷哼一聲，臉上卻出一笑容：

    “不錯，我已經完武考，孟大人說我績在曆屆裏，已算是優異。”

    說到這，他話音一頓，便轉移了話題：

    “這個……我聽他們說，督查司弄到了七殺聖瞳，而方大人有資格推薦聖者前往參悟？”

    “我就知道你登門造訪，肯定沒有什麽好事。”

    方塵笑道：“以你我之間的關係，你覺得我會推薦你嗎？”

    “……”

    太昊商沉道：“也許我是想推薦其他聖者？”

    方塵笑而不語。

    太昊商這才咬咬牙，“那就開門見山，多好你才能推薦我？

    若你能推薦我，讓我真心給你當副手也不是不可能。

    我好歹也是大世聖者，聽你號令，在外麵聖者眼中，已是天大的麵子。”

    “太昊商，擺正你的態度，我要號令你還需要你真心實意？

    督查司的事，你敢敷衍嗎？”

    方塵淡淡道。

    太昊商麵微變，但隨即想到了什麽，輕聲道：

    “你知道我這次武考的遭遇嗎？”

    “哦？”

    方塵瞥了太昊商一眼：“什麽遭遇？”

    太昊商淡笑道：“我遇到了一位大人，而這位大人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們人族的事。

    方大人，你就不想聽一聽？”

    “哦，你遇到的這位大人，怕不是直接給你打得痛哭求饒吧？”

    方塵淡淡道。

    太昊商麵驟變，猛的站起，目死死盯著方塵，眼裏有驚異，有震驚，有駭然：

    “你是怎麽知道的？”

    “坐下吧，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堂堂羲族聖者，還出大姓太昊，又是督查司新晉七品司聖，怎麽一副躁躁的樣子？”

    方塵淡淡道：“你說的這位大人，我也見過。”

    “嘶——”

    太昊商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坐了下來，頭道：

    “那你……也被打了板子？”

    “自然，唯有打過板子，大人才能確定我們是自己人，不是什麽聖之流。”

    “俗話說，打的越疼，的越深，這是大人這一脈的老規矩了。”

    方塵笑了笑，“你才剛剛加我們，你不懂。”

    “我們！？”

    太昊商心念急轉，看向方塵的眼神也變得不如以前那般冷漠，而是帶了幾分熱：

    “你是說……我們是被這位大人挑中，特意培養的？”

    頓了頓，他語氣有些急促：

    “難道你的獵命之法……”

    “這位大人，是不是跟你說了關於人族火燧之事。”

    方塵打斷了太昊商的話頭。

    “正是！”

    直到這一刻，太昊商終於相信，他與方塵是自己人，均被同一位大人看中！

    “方塵如此天賦，也被那位大人看中，而那位大人也看中了我……”

    念及此，太昊商心中突然覺得那些板子不疼了，反而有一甜意。

    “大人說了，以我的份，不適合手此事，畢竟我的一舉一，火燧那位可都一直盯著。”

    “不過你麽……倒是頗為適合。”

    方塵抿了一口茶，順手給太昊商也倒上。

    太昊商連忙出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

    “可是，大人也沒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隻是讓我多注意一些火燧一脈……”

    太昊商端起茶杯，沉道。

    “事事都教你？是你幹活，還是大人幹活？”

    方塵翻了個白眼。

    “這倒也是。”

    太昊商微微恍然，一口喝盡杯中茶水。

    “既然你我之間，有了如此淵源，以前之事便一筆勾銷了。”

    “我會推薦你參悟七殺聖瞳，不過……可能需要排隊。”

    方塵道。

    太昊商驚喜不已，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自己和方塵的確了同門師兄弟！

    如若不然，對方隻是要戲耍他，也沒必要真的推薦他參悟七殺聖瞳！

    “方大人，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在督查司，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若有什麽需要使喚的地方，你喊我一聲便是。”

    “能在方大人麾下任職，當方大人的副手，是我太昊商的福氣！”

    太昊商站起，神鄭重的拱手作揖，袖袍沾地。

    方塵見狀，也起雙手虛扶：

    “商兄，你我之間就不必如此客套了，不過我們的關係在外人麵前，還是需要一些距離的。”

    “大人手底下，如我們這般者……”

    太昊商神一，見方塵微微頷首，他立即出了然之：

    “我明白了！”

    又聊了小半日，太昊商才從方塵這邊告辭。

    有人族學子經過，好奇的瞥了他一眼：

    “那家夥如此興高采烈，遇到什麽好事了？”

    接下來這幾年，玄暉學府逐漸歸於平靜。

    太昊商也從崔紅燭那邊得知自己被安排參悟七殺聖瞳。

    排了幾年隊，終於排到了他。

    這個消息到手，太昊商心中暗暗激。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代羲族學院的聖者，要聽院長教誨，莫要衝撞，叛逆。

    大概十多年後，太昊商回到學府，與方塵在羲族學院了麵。

    “如何？”

    方塵道。

    太昊商苦笑道：“差一些，隻能等下次機會了。”

    “無妨，上次連我也沒參悟到，隻有蟲無羈參悟功了。”

    方塵道。

    太昊商歎道：“對啊，不過蟲無羈那路子，常人走不了，我不會學他。”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突然間，一道聲音在玄暉學府上空炸響。

    “青冥與靈耀已經談妥，雙方戰事徹底結束。”

    “請各學院院長與祭酒，來府尊之所開會！”

    方塵和太昊商對視了一眼，便聯袂而去。

    他們都知道，涅槃區，應該是要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