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

東凌城外便開始施粥，百姓漸漸恢復正常秩序。

“就算有靈谷，也需要雨水。得趕下一場雨纔行……”陸朝朝看著天，今兒又是個豔天。

還未用早膳，宮中侍便來傳話：“公主，陛下說今日有外使，勞煩您進宮看看。”

陸朝朝眼皮子都沒掀：“我又不認識外使，我去看什麼？”

“聽說對方原本是靈界管祈雨的，陛下不清，特意請您去看看。”侍語氣諂，不敢有毫得罪。陛下在宮中，喫到什麼好喫的好用的，都要給昭公主送一份。滿宮誰不知道，這位是陛下的救命恩人，陛下看得極重。

得罪陛下，或許能九死一生。

得罪陸朝朝，九族全滅。

墨將軍就是例子。

陸朝朝聽到靈界，倒不再拒絕：“行。”

侍笑瞇瞇道：“這是陛下送來的裳，都是您這個年紀喜之。”

玉書玉琴上前接下，只等早膳後給換上。

孃剛走到門口，便見善善歪歪扭扭的穿著裳已經坐在牀上：“小爺哪用得著您自己穿裳，奴婢來就是了。”丫鬟急忙上前給他整理裳。

善善著肚子，的小臉猙獰。

任由丫鬟拭臉頰，孃抱著他朝膳堂走去。

善善繃著臉，不說話也不笑，心裏謹記自己要做一個冷漠的人。

“孃，善善不，你抱他來做什麼。”還未落座，就聽得上首的陸朝朝淡淡道。

善善小臉差點繃不住，手都快抓到碗，霎時收回去。

孃心疼萬分，張了幾次口，最終也忍住了。

善善一邊咽口水，一邊板著臉，心裏默唸我是個冷漠的人。

陸朝朝將粥喝的吸溜吸溜的：“給廚房些賞銀吧，今兒早膳做的格外好喫。真鮮甜呀……”

善善口水直咽。

“喫不完的倒門口喂狗。”待用完早膳，陸朝朝了，眼角撇著善善。

廚房溫著砂鍋粥，就想看看，小善善這口氣能多久。

站起便朝門外走去。

善善看一眼，又看一眼……又又看一眼。

你都不哄哄我的嗎！！

一生氣，鼻子裏吹出個巨大的鼻涕泡！！

善善！！

眼見著陸朝朝即將踏出大門，他一骨碌從凳子上下來，衝上前便抱住陸朝朝的。

“姐姐，給點錢！”

一手抱，一手向上攤開。

去尼瑪的冷漠臉，我要錢我要錢！兜裏無分文，他見識到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連過山費都沒有……

陸朝朝差點樂出聲，到底誰給誰跪下啊！！

從兜裏掏出二兩銀子，塞他懷裏。

“行了行了，買點糖喫，將來牙疼。”自己的牙，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啊。

善善看著二兩銀子，又可憐兮兮的看著：“還……還要……”

我辣麼大個寶庫，你就給我二兩？

二兩？？你當我是乞丐！！

“二兩還嫌？不要還給我！小孩子家家會用錢麼你？”說完，陸朝朝就要搶回來，想當初，我窮的時候，二兩銀子都沒有！

善善猛地捂住錢，又氣又怒，偏生又沒骨氣將錢扔回去。

隻得氣哼哼的將錢收下，眼睜睜看著陸朝朝走遠。

“討厭姐姐……”他背地裏碎碎念，罵又罵不過，打也打不贏，只能背地裏罵兩聲。

孃笑，這才抱他去用膳。

陸朝朝進宮時問侍：“陛下今日見的是什麼人？”

侍恭恭敬敬：“聽說祖輩是靈界的，後來因故離開靈界，來凡間定居。據說北冥族。一直住在人間極北地，常年冬天，很外出。”

“北冥族，倒沒聽過。”陸朝朝記憶裏並未聽過北冥族的名字。

“常年避世，是個世家族。聽陛下說，以前不北冥族……說是專門管祈雨的。奴才懂的不多，等宮，您問問陛下。”

陸朝朝點頭。

待宮時，皇帝已經在書房接見北冥族。

“快傳些茶點，小公主宮了。”侍吩咐膳房備茶點。

陸朝朝擡了擡手，將馬車的小籃子拿出來。

籃子上蓋著幾片綠油油的芽，在寸草不生的天災，這幾片葉子都尤爲可貴。甚至，空氣中都能聞見濃濃的甜香氣。

“幫我裝盤，給大家嚐嚐鮮。”

這是空間靈泉邊上長的小果子，綠油油的葉子，散發著清香味。近來長出許多小果子，陸朝朝在驛站分了一部分，給玄霽川帶了一部分。

今日正好北冥族覲見，一起嚐嚐也可。

太監笑著道謝：“如今天災，鮮果反倒比金子珍貴。”

推開書房門，陸朝朝邁著小碎步蹬蹬跑進去。

北冥族人白白髮，瞧著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陸朝朝進殿後，也不通報也不行禮，玄霽川自然地將抱起來，放在龍椅上。

“陛下骨極佳，倒是修行的好苗子。”北冥族笑著恭維。

東凌王面上笑意微頓。

“族長老眼昏花，不如再看看？”玄霽川皮笑不笑，一氣勢頓顯。

北冥族一怔，老族長輕拍自己腦門：“老朽眼拙，該打該打。”心頭直冒冷汗，傳聞東凌王弒殺暴戾，他此刻笑的溫無比。

任誰第一眼，也以爲是兒啊！！

“朝朝，北冥族說是能祈雨，明日就會進行祈雨儀式。”東凌王仔細給朝朝解釋。

“祈雨？？”

“靈界確實有擅長祈雨的，但並不北冥族……”對北冥毫無印象。

北冥族長一臉悲憤，深深嘆了口氣。

“原本，我們並不北冥族。”

“這一切，都怪陸朝朝！！傳說中的昭劍尊！”老族長咬牙切齒，一副要喫人的模樣。

陸朝朝？？

跟我有什麼關係！！喫個人都能瓷嗎？瞪著雙眼睛，滿臉不服！

“原先我們靈水族，居住在靈界水域，與龍族共生。尋常替人祈雨，也能獲得些香火。”

“依靠著龍族而生，倒也過得滋潤。”

“是陸朝朝，將我們打下靈界，背井離鄉來到凡間。”

“把我們打到北冥，還我們北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