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會有一場盛大的祭典，到時所有被買來的奴隸都會跟隨大祭司一起出宮前往羊臺，在那個時候趁著混手，更加方便擺自己的嫌疑。

    於是君九歧收起匕首，冷冷掃了眼床上昏沉毫不知危險的主事。

    就讓他多活兩日。

    之後，一切順利。

    隻是林琳之死，還是嚇到了其他奴隸們，眾人越發膽戰心驚，謹小慎微，生怕會被抓到錯小命不保。

    且為祭生，每日的課業都十分繁重。薑主事很是嚴厲，整日拿著當令箭，輒叱罵，稍有不快就揮鞭子對奴隸們進行罰。

    在他眼中，這些人雖了大祭司的眼，但依然是奴隸。

    平日裏他就經常打碼罵奴仆，就連君九歧都撞見過好幾回，那手段殘忍暴，幾天的時間，好幾個奴隸都被打重傷，現在都爬不起來。

    可薑主事是宮中的老人，更是大祭司的左膀右臂，就算是王見了他都要給三分薄麵，更何況是命如草芥的低賤奴隸。

    在這個世道打死幾個奴隸，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眼看著距離祭典還有最後一日，君九歧跟綠石一同被薑主事召見。

    見到兩人，薑主事一番敲打後，又開始以利之。總之話裏話外都是，想要為祭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他的目如毒蛇般在兩人上來回打轉，看的君九歧作嘔。

    “……你們要清楚自己的份，現在你們可還是奴籍，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八個人中最終隻會有一人為祭生。至於其他人，要麽充作最下等的恭奴，要麽……就是妾奴。”

    此話一出，綠石一抖，頓時麵恐懼。

    下等的恭奴？

    怎會這樣？不要做恭奴！

    恭奴不僅在宮中地位最為低賤，要幹最髒最臭的活，任何人都能隨意打罵他們，絕對不要。

    “可我們不是大祭司親自挑選的嗎？”

    “嗬，綠石，你太天真了。你們是我選的，大祭司日理萬機，怎會搭理這種繁雜小事？”

    薑主事上前，聲音導，“就連那最後一個名額，也都是由我敲定，最終送到大祭司手中。所以，你們的命運，掌握在我手裏。”

    綠石聽後，眼睛一亮，下意識想要說什麽，可礙於這裏還有君九歧在，言又止。

    薑主事一看差不多了，就揮手讓綠石先離開。

    綠石心事重重地走了。

    等房間隻剩下君九歧後，薑主事開始暴本，“阿九姑娘，其實他們之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特別喜歡你……”

    說著還輕佻地手去君九歧的臉。

    君九歧心中琢磨，是打斷這個薑主事的手好，還是挖了他的眼睛好？

    君九歧正要作，外麵的門忽然被一把推開。

    寂濯走了進來。

    這忽如起來的闖，嚇了薑主事一跳。

    “大膽！誰讓你隨便進來的？滾出去！”

    “主事息怒，午課時間到了。”

    “我能不知道嗎？還有沒有點規矩？進來前不知道敲盤？”

    寂濯從善如流地認錯，“小人知錯。”

    薑主事臉難看，顯然心中很是不快。但此事被打擾，也不能強留下君九歧，直接揮手打發了他們。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等到了安靜點的地方，君九歧才開口，“故意的？”

    寂濯挑眉，“你說呢？”

    君九歧很清楚，這家夥絕對不可能是擔心來的。

    “殺了他，會引來宮衛，在明日出宮前，你最好別鬧出太大靜。”

    寂濯不擔心這個瘋人，他比誰都清楚的實力。區區一個主事，本傷不了。

    寂濯擔心的是君九歧會對主事手。

    到時引起，有違他所願。

    君九歧瞇了瞇眼，看著寂濯離開的背影，總覺得這家夥在打什麽主意。

    這些天寂濯低調得很，看在君九歧眼裏就過於反常了。

    夜晚來臨。

    君九歧在鍛煉魄，如今靈力沒了，力量和耐力都要鍛煉上去。自從進宮後，倒是不愁吃喝，至沒再過肚子。

    如此也逐漸恢複，雖遠遠不如強盛時期，但跟普通人相比，已經好太多。

    這時君九歧聽到隔壁傳來聲音，有人出門了。

    對方顯然很小心，刻意低了聲音，但君九歧聽覺靈敏還是捕捉到了。

    猜到了是誰，鍛煉的姿勢穩如泰山，聽著那腳步聲漸行漸遠，很快消失。

    是綠石。

    看來白天薑主事的那番話聽進去了，明顯是去走後門了。

    君九歧並不排斥這樣的上位方式，這不過是每個人立足於世的方式。

    隻是君九歧知道，恐怕無法如願了。

    第二日。

    八名奴隸隨著浩浩的人群出了宮，一路上，無數人圍觀。

    前麵開刀的是三百宮衛，然後是王的轎攆，再後麵就是大祭司。

    至於其他人，不管是主事還是部落戰士，都需要徒步走路。

    君九歧他們為奴隸，自然走在最後麵。

    這一走，就是一整日。

    沒想到這羊臺距離王宮還遠，期間發現，綠石的臉很不對勁。蒼白無力，走路更是巍巍。

    君九歧發現了脖子上的勒痕，還有那神倉皇，雙眼紅腫，明顯是一副驚過度的樣子。

    眼看著綠石就要力不支倒下，君九歧下意識扶住，“沒事吧？”

    綠石眼眶含淚，搖了搖頭。

    君九歧道，“堅持住，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倒下，你所有努力都會白費。”

    綠石眼眸大睜，隨即臉上閃過慌和心虛。

    以為君九歧看出了什麽，君九歧卻是等站穩後就放開了，再沒多說一句。

    綠石見狀，這才鬆了口氣。

    寂濯正好看到這一幕，發出嗤之以鼻的冷笑。

    從前倒不知這人還有如此好心的時候？

    終於，眾人到了祭祀的主場。

    羊臺。

    這裏是行宮，也是曆代大祭司祭奠邪神的地方。

    明日辰時，將會正式舉行祭典，屆時會有無數人前來觀禮。不過能進場地的，隻有被邀請的大部落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