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疑,王文道:“我說的失控不是你對外天的掌控,也不是你察覺宇宙框架,而是你居然在沒有完全融合這兩力量的前提下就開始針對宇宙框架,並做出了讓死主都忌憚的事。”
“以至於千機詭演不得不提前引起歲月古城注意,導致後來發生的一切。”
“當我回來發現你並未完全融合這兩力量的時候也很無奈,但事已至此,表面與相思雨他們的合作又不能終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你聰明,直接跑了,對六分之一毫無眷,這是你最聰明的地方。”
“如果你留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再後來就很簡單了,一次次對抗圍殺主宰,一次次看清主宰的力量,很危險,卻也讓你的實力不斷拔高,直至你徹底融合這兩力量,真正能與主宰對決,並以因果主宰引其它主宰出手,我知道時機到了。”
“雖說彌天大計的記憶不存,但該做什麼,接下來做什麼我都清楚。”
“對付歲月主宰,開啓歲月古城決戰,最終引出三大定律,三大定律被聽到的一刻,我對於彌天大計的記憶自然也復甦,這纔有了現在的對話。”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王文慨了一下:“真是難得的會,自己的行爲早在無數年前就被一步步安排好。完全揭開記憶,我也算會到了棋子道主你的。”
“被人利用,確實不舒服。”
陸回憶過往一切,很多事不是計劃可以安排的,比如宇宙框架是他從八那裡得知,若非八提醒,他沒那麼早知曉宇宙框架。相信只要神力與死寂融合,王文就會有其它辦法讓他知曉宇宙框架,比如,王啓。
那纔是真正應該出手的時機,是王文,或者說彌天大計確定可以出手的時機。
如此看來,相學他們與彌天大計毫無關係。
陸深呼吸口氣:“你們說了很多,但我不信。”
“你們有什麼能力確定就憑我們幾個可以將三大定律四個字套出來?”
“此戰的任何一次戰鬥我們都可能死,而且可能極大,自在先生如果那麼聰明,不可能將生死運氣當做謀算的一環。”
“神力與死寂融合的嘗試經歷無數年,你們自己都沒功,憑什麼還在堅持?憑什麼認爲後人就可能功?這也與運氣有關,事實上我能功真就是藉助了運氣。還是那句話,運氣不應該被當做謀算的一環。”
“還有,如此複雜的計劃,主宰真就一點沒察覺?千機詭演造反,它的底氣來自死寂力量的改變,這一點死主就不知道?”
“你們說的有太多無法解釋的地方。”
千機詭演道:“看,我就說他不可能相信。”
王文看著陸:“無法解釋,是你想的太複雜。彌天大計的執行需要的就是運氣,用自在先生的話說,這份大計覆蓋了兩個時代,拼的就是文明氣運。”
“因爲想以非主宰層次文明制六大主宰文明,簡直天方夜譚。不拼氣運拼什麼?”
“第一步,九壘潰敗。不管彌天大計是否存在,九壘,必敗無疑,這本不需要計劃,而彌天大計的制定不過是讓更多人有逃生的機會罷了,就像當初你從混的方寸之距逃走,不也藉助了自在先生的力量嘛。”
陸想起來了,當初相城逃離混的方寸之距,相思雨出手了,關鍵時刻蜃域地打出一力量,類似原寶陣法將相思雨的力量推開,這才讓他有機會以跳的視線瞬移逃走。
原來那是自在先生。
“第二步,讓命運尋找擴容時代的時間節點,是我的手筆。其實在那之前我還讓其它生靈那麼幹過,但卻被主一道察覺,無奈之下只能前往混的方寸之距,爲不可知平衡使,在那裡避開主一道視線,並幫命運領悟歲月主宰留在蜃域地的力量,這才能做到。”
陸驚訝:“命運能領悟歲月主宰的力量是你出手了?”
王文笑了:“我不幫忙,一個連永生境都不是的小丫頭能領悟主宰的力量?棋子道主,就算是你能做到嗎?”
陸呼出口氣,是啊,其實看到命運盤做于地領悟歲月主宰力量的時候他就覺得荒誕,因爲差距太大,認知也太大,不可能領悟纔對。那時候只認爲是留的歲月主宰力量經過無數年揮發幾乎消失,只留那麼一點點,纔可以被領悟。
如今想來,原來如此,王文行走宇宙與蜃域太平常了,未都是他在背後控制,讓未算計命運,讓命運領悟歲月主宰的力量,並確定時間節點,這,不難。
王文淡淡道:“第三步一直在嘗試,你說運氣,還真就是運氣,我做不到,千機詭演也做不到,但總有人能做到,如果都做不到。”說到這裡,他平靜面對陸:“那就代表人類氣運不夠,彌天大計,失敗。”
“從來沒人跟你說過彌天大計一定會功吧,棋子道主。”
陸深深看著王文,認爲彌天大計荒謬,是因爲這份大計接近功了,從後往前推導纔會覺得荒謬,其實從一開始這份大計就沒往功的方向走,它只是在往唯一可以努力的方向走。
王文道:“自在先生聰明的地方就在於他可以於無盡絕中尋找一線生機,並將這一線生機化爲過所有強敵的一可能,但,彌天大計也不過是一可能而已,誰也不敢保證可以功。”
“沒有了第三步,第四步與第五步自然都失敗。”
“不過彌天大計也有自在先生認爲可以保住人類的力量。”
陸言:“彌主突破。”
王文點頭:“自在先生看穿時代變遷,知曉三大定律,那麼九壘就算潰敗滅亡,彌主都肯定活著,並保留最後突破的可能,所以其實這份大計也可以算是萬無一失,拼的氣運也不過是尋求那一可以完全超越六大主宰的可能。”
“你若無法融合兩力量,人類依舊可以存在。”
“此前戰鬥,你死也就死了,大不了繼續尋找可以融合這兩力量的生靈,時間嘛,不重要。如果五大主宰聯手找到了我們,那彌主就突破,就這麼簡單。”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陸陡然開口:“陸通天呢?”
王文一怔,停下了。
陸盯著他:“你能從外天去混的方寸之距,是因爲殺了陸通天表忠心,對吧。”
王文與陸對視片刻,最終點點頭:“總要有人犧牲。”
陸緩緩握拳。
“相學的死,我知道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當然,我並不知道八是祝靈。我一直以爲八就是相學,他對你說過的話也對我說過,只是瞞了要以整個母樹作爲增幅神力的方式去對抗主宰。”王文道:“他對我瞞是因爲不信任,可我卻知道,他必死無疑。”
“憑他,對付不了主宰。”
“可我沒有阻止,因爲彌天大計是藏最深的,在此之外需要有人犧牲,就像主一道存在三大定律,可主宰間依舊有爭鬥,有戰爭,因爲它們失去了記憶,爲了瞞天過海欺騙宇宙。”
“主一道尚且如此,九壘一樣要如此。”
陸收回目:“相學,祝靈,混寂,第四壁壘長舛他們都是彌天大計之外可以犧牲的人吧。”
王文沒有否認:“正如我一開始所言,想要欺騙別人就得先欺騙自己,他們的死會讓主一道更加確信九壘滅亡,無數年了都是如此。”
“對了,你之前問如何才能套出三大定律對吧。”
“答案也很簡單,彌天大計下,每個生靈都有每個生靈的職責,說書的職責就是抓主宰一族最古老的生靈。”
陸不信:“它憑什麼能做到?如果不是歲月古城決戰引來了七座歲月古城,那個時初也不會出現。”
王文道:“它不出現,說書的可以去找啊,你沒發現從頭到尾它就沒出手嗎?”
“與歲月主宰決戰必然引另外歲月古城的注意,它一直在確定其它歲月古城方位,不過沒等它出手,七座歲月古城就出現了,倒是省事。”
“而你認爲的它做不到,其實是你小看它了。”
“怎麼說它都是至強者,是一個本就天賦奇絕,卻又修煉了無數年的,人。”
“他被歲月古城帶走,離了主宰視線,就可以爲所爲。”
陸一驚,人?
說書的出現在歲月之鏡,然後在陸震撼的目下,紙片,落,出了裡面人類的,以及那一張讓陸無比悉,難以置信的臉。
“死神前輩?”
陸做夢都想不到,說書的居然是死神。
怎麼可能?
說書的是死神?
他腦中剎那間閃過關於說書的所有事,巨城說書,反流營勢力,打破宇宙框架點等等,一樁樁,一件件,都不可能與死神聯繫纔對。
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死神。
見鬼,居然有這種事?
死神笑了,雖然不習慣,臉上還有點僵,但他忍不住在笑,以至於眼皮一一格外僵。
“我說過的吧,下次見面會給你驚喜。”
陸呆滯著,這不是驚喜,這是驚嚇。
王文與千機詭演都笑瞇瞇看著這一幕,就知道會這樣。
誰能想到說書的居然是死神。
可事實就是如此。
“不合理嗎?你這個表?”死神反問。
陸瞳孔閃爍,當然不合理,死神怎麼可能是說書的?存活歲月都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