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鴻聽到晏霖這話,霎那間便明白,自己中計了。
那天在飯店包間,還以為自己幾番提醒,會勾起晏霖那些不好的回憶,讓他覺得易初狠毒到連親無間的人也會傷害,沒想到晏霖對的示好,竟然是裝的!
雖然早有準備,會有被晏霖查到的這一天,但季安鴻還是打算死不承認。
本來就是表演專業畢業的演員,演技一流,眼淚說來就來,滿臉委屈看著晏霖,一眨眼,淚就流了下來。
“晏霖哥,你說的是我那個自殺去世的遠房小姨吧?我爸開飯店的錢,確實是跟借的,也確實還了。隻不過去世前,不知道把那筆錢花到哪裏去了——”
晏霖麵如冰霜寒冷:“季安鴻,你是在欺負死人不會說話?”
季安鴻哭著搖頭喊冤:“你怎麽能這麽誤會我呢?!曾曉寒再怎麽說也是我小姨,雖然隔得很遠,可到底也是親戚,我們家至於訛嗎?晏霖哥,你把我想得這麽壞,真的太讓我寒心了……”
晏霖臉微變,沉思半晌,似乎是相信了。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把煙頭扔進煙灰缸裏,淩冽的目變得和了些。
“你們真的沒訛錢?”晏霖最後問了一遍。
季安鴻哭得眼睛都紅了:“沒有!”
晏霖換了個方向問:“那,你知道曾曉寒的一些嗎?”
季安鴻眼神閃過一驚訝,但很快就掩藏起來。
“晏霖哥,我們家跟其實不是很。當年我爸也隻是抱著運氣的想法,才去找借錢的,沒想到真的願意借給我們那麽多錢,這一點我們全家一直都很謝!的去世,我們也很意外,很難……”
季安鴻嗚嗚哭著,說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晏霖才平淡開口:“是我誤會你們了,抱歉。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去另一個地方談談吧。”
季安鴻眼淚汪汪看著他:“去哪裏?”
晏霖笑得很曖昧:“私事,當然要去私的地方談。”
季安鴻很會察言觀,盡管晏霖沒有把話說,還是從晏霖的笑容和眼神中,到了他的某種暗示。
“晏霖哥,你真的相信我嗎?”睜大眼睛,半咬著,無辜的目盯著晏霖。
見晏霖點了點頭,高興得撲過去想抱他,被他起躲開。
“這裏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晏霖衝使了個眼,轉往外走。
季安鴻從沒見他對自己這樣過,心裏小鹿撞,飛快跟了出去。
晏霖帶季安鴻來到一棟自己在郊外的別墅。
進了客廳,季安鴻發現,這裏一個人也沒有。
“晏霖哥,你把人家帶到這裏,是不是想幹什麽壞事呀?”
季安鴻雖然是紅著臉裝出一副害的樣子,可眼神裏卻充滿期待,直勾勾著晏霖,子已經不自覺往他上了。
晏霖這次沒有躲,任由過來,隻是剛一近,他就猛地一推,將狠狠推倒在地。
晏霖手推季安鴻的那瞬間,房間裏忽然竄出好些黑影。
季安鴻來不及看清,就被那些躥出來的人給按在地上,一頓五花大綁,連裏也塞了塊髒抹布。
季安鴻惡心得要吐,卻又吐不出,拚命衝晏霖搖著頭哭。
晏霖的臉上,又恢複到之前的森冷沉。
他衝那些著黑西裝的男人揚了揚下,吩咐道:“把窗簾都拉上,幹髒事兒怎麽能開窗簾呢。”
兩個男人聽命跑過去把客廳四周所有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
季安鴻趴在地上,全上下綁得很,這會兒嚇得沒力氣,翻都翻不了。
晏霖走過去,站在跟前,抬起腳,皮鞋勾住下。
“不說實話,就以為我治不了你了?”
晏霖低頭,冷冰冰俯視著趴在地上的人。
他話音剛落,房間裏,另外幾個穿黑服的男人,推著一男一走出來。
季安鴻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父母麽?
父母上半被綁得死,隻有還自由。
不過兩邊都有高大魁梧的黑男人押著,即便沒被綁,想跑也跑不了。
晏霖冷眼著這被迫跪一排的一家三口,譏諷笑道:“不錯,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他走到沙發正中間坐下,旁邊一位黑人遞來一雪茄,另外一位彎腰給他點煙。
這天他自己也是穿的一黑,黑襯衫黑西黑皮鞋。
這會兒坐在沙發上,架著二郎,叼著雪茄吞雲吐霧,四麵站著十好幾個黑人,背著手,隨時聽命於他。
還真有點像道上混的。
晏霖氣場本來就強,即便說他是道上頭目,別人也會相信。
他沉默片刻,吐了口煙圈,演起大佬來。
“曾曉寒的事兒,先不談。咱們來說說,這封信是怎麽回事兒。”
晏霖把那張泛黃的信紙,遞給一個黑小弟。
小弟拿著信紙走到季安鴻的父親,季勝雄跟前,把信紙展開,對著他的臉。
晏霖坐在沙發上開口問道:“你們父真是好啊,看不出來,你還會幫兒代筆寫信。”
季安鴻一家三口裏都塞了髒抹布,誰也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搖著頭。
黑小弟手裏拿的那封信,正是當年神不知鬼不覺塞到晏霖車前那封汙蔑易初的信。
晏霖知道,季勝雄想狡辯。
不過他已經派人私底下去查過季勝雄的筆跡,和信上的筆跡,完全對得上。
這種事隻要季安鴻一家矢口否認,死不承認,晏霖也沒辦法拿他們怎麽著,沒有充足的證據,法院都不可能給他們定罪。
但對付這種貪婪而惡毒的人,晏霖有的是辦法。
他拍了拍手,兩個黑小弟進了房間一趟,再出來時,一人手裏多了一把西瓜刀。
演戲歸演戲,小弟手裏的刀倒是真的。
季安鴻一家看到這場麵,嚇得不停哆嗦,三個人著挨在一起,又哭又,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晏霖冷麵看著他們,開始滿跑火車,演起戲來。
“當年發生過什麽,我已經人查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足夠證據送你們一家蹲大牢,公法走不了,咱們可以走私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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