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鏡人孝順,而且聰明,他可是我們村裏頭一個大學生呢,而且,不忘本。閨啊,大嬸跟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許鏡這人家裏條件的確是差了些,跟你們城裏人肯定不能比的,但人聰明,又有幹勁,就是你們說的那種,什麽,潛力,對,潛力。而且,許鏡家境雖然不好,但家裏也沒有什麽負債,他爸媽在村裏一輩子生活慣了,我們這一輩的就講究落葉歸,也不會去打擾兩個小的。”
“當然,這要結婚買房了,可能也就得兩個孩子自己想辦法。”
大嬸一開了這個話茬之後,就有些收不住。
這大嬸一看就是沒上網。
那話說出來也是一道一道的。
“現在不是講究婚前財產婚後財產的嗎?小兩口自己買房是難了點,但那不是買了也是自己有份的不是嗎?”
“還有,這不住一起,逢年過節才走一走,也沒有什麽婆媳矛盾,對吧閨?”
盛晚可不是來聽這些的。
大嬸這一說,就說個不停,盛晚隻好出聲打斷。
“姨,那你給我說說許鏡家裏人唄。”
大嬸聞言,笑著點了點頭:“行,說說他家裏人。”
“許鏡家裏人口簡單,他是家裏獨生子,他爸媽都還在世,都是最老實不過的,家裏嘛,倒也有些糟心親戚,不過閨啊,你放心,許鏡家和那些親戚也不怎麽往來了,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的。”
“……”
盛晚在這裏,聽大嬸說了大半個小時。
直到——
“許鏡。”
盛晚最先發現了從外麵回來的許靜,立刻出聲,喊住了許鏡。
許鏡止步,朝著盛晚看了過來。
許鏡並不認識盛晚,而此刻,盛晚和村裏的一些大嬸們在一起,許鏡心裏自然也開始犯嘀咕。
大嬸們見了許鏡,也笑嗬嗬地同人招呼。
“許鏡回來了啊?”
“許鏡,這姑娘是來找你的。”
盛晚在大嬸們的聲音中,走到了許鏡的麵前,朝著他出了手。
“你好,盛晚,江寒深的妻子。”
許鏡不知道盛晚,但必然知道江寒深。
聽到這個名字,許鏡的麵微變,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外跑,但是,他還沒付諸行,就被盛晚接下去的一句話給唬住了。
“你現在跑,村裏的人會怎麽看你?”盛晚說,聲音故意放輕,隻讓許鏡自己聽到。
許鏡的確被盛晚威脅到了。
他看著後的大嬸們,再看盛晚:“你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
“一切不是一目了然嗎?許鏡,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盛晚回。
許鏡聞言,抿了抿,回:“跟我來吧。”
盛晚早就把許鏡的況打聽清楚了。
這些並不難查,韓席也都知道。
許鏡出一個窮山村,但他在讀書上的確有些天賦,幾乎是一路高分,拿著學校前三,一路讀完了大學。
大嬸倒也沒有誇誇其談,許鏡的確算是個潛力。
一個窮山村出來的人,進了一家大公司,並且短短幾年就攢下了一套首付的錢,在去年的時候,談了一個朋友,是許鏡的大學同學。
不出意外,這兩位很快就會結婚。
所以,盛晚拿這些來唬大嬸們,也的確是一哄一個準。
許鏡帶著盛晚去了他家。
許爸許媽這個點正在地裏,家裏沒有人。
許鏡隻帶了盛晚進院子。
一進院子,許鏡就開了口詢問:“你怎麽找到我的?”
盛晚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界麵:“和你聯係的那個人,是我。”
許鏡的麵猛地一變。
盛晚收了手機,看向許鏡:“給你一個忠告,下次想要再躲,就扔掉所有電子設備。”
許鏡的麵難看得不行。
王建的確提前知道了江寒深要派人來啟庭的消息。
所以,那段時間,許鏡被要求日以繼夜地將賬重新做一遍,之後,在王建的幫助下,開始匿了起來。
王建猜到,韓席肯定會查許鏡,包括來許鏡老家。
所以,韓席剛來那幾天,許鏡一直住在外麵一個小公寓,等到韓席的人來找了三遍,確定沒有許鏡的蹤跡,放棄了之後,許鏡才回到了這個山村。
而盛晚之所以能找到許鏡……
先聯係了許鏡的朋友。
盛晚賭一把許鏡的友也知道一些來龍去脈,即便不知道,也應該會知道許鏡的聯係方式。
韓席當然也找過這個孩,但是對方的很嚴實。
但盛晚可不是這麽大大咧咧地找上門打聽詢問,隻是用了一個特殊的號,給發了一個文件。
啟庭當時到江氏的那份有問題的報表。
之後,盛晚隻說了一句話:“許鏡,你確定啟庭真的會保你嗎?”
不管許鏡的朋友知不知道這件事,盛晚指名道姓,那麽,一定會聯係許鏡。
而事,也正如盛晚所希的那樣,一一照著既定的流程發展。
許鏡的朋友聯係了許鏡。
而後,許鏡用朋友的號做了回複。
這個回複是什麽不重要。
盛晚故意拖延著和許鏡似是而非地聊了幾句。
當然,盛晚這個時候還不能暴自己是江氏的人,隻是一個意外發現了許鏡想要背叛啟庭的人。
是。
許鏡,想要背叛啟庭。
也不能說背叛,從一開始,許鏡或許就不是自願的。
所以,他選擇在賬上做問題,引起總公司的注意,讓總公司的人下來查賬。
許鏡怕,就會保持和盛晚的聯係,而這,就是盛晚的機會。
徐昊雖然不在京市,但是遠程幫盛晚定位一個方位,倒是一點都不難。
許鏡本不知道,自己因為聯係了一下盛晚,自己上攜帶的手機已經暴了他的方位。
而盛晚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找許鏡,而是來村裏守株待兔,也是算準了許鏡不敢在村裏輕舉妄。
“你到底想做什麽?”許鏡問盛晚。
盛晚笑了聲:“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許鏡,你了一份有問題的報表,引總公司的人下來,但是之後卻又幫啟庭做了一份完無缺的假賬,想要我們無功而返?那麽,你們這麽做的意義何在?”
許鏡不吭聲。
盛晚並不奇怪。
隻是看著許鏡說:“我希你能好好地聽一下我的自我介紹。”
“盛晚,江氏東之一,江氏總裁江寒深的妻子。”
“如果現在有什麽人還能夠保你,許鏡,隻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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