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省飛行基地。
月底考核剛結束,績排名前三的飛行員收到了基地發的獎勵。
隊伍解散,吳中磊走到陸進揚面前,了手,取出前兜里嶄新的鋼筆:“咳咳,陸同志,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陸進揚劍眉一挑,看著他沒說話。
吳中磊說明來意:“是這樣的,我能不能拿鋼筆跟你換一下麂皮手套?我看你來基地的時候行李里面已經有一雙麂皮手套,你一個人也用不了兩雙,不如跟我換換。”
麂皮手套是第一名的獎品,吳中磊是第三名,拿到一只鋼筆。
陸進揚想也沒想地回絕:“不能。”
他贏這雙手套,是要回去送給溫寧的,北方的冬天那麼冷,線手套本不保暖,棉手套又太厚重,麂皮手套剛好,又保暖又相對輕盈。
吳中磊沒想到陸進揚拒絕得這麼干脆:“陸同志,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有意見可以提,何必針對我?”
“我為什麼要針對你?”陸進揚語氣波瀾不驚。
吳中磊理直氣壯道:“你要不是針對我,為什麼你愿意跟別的隊友換獎品,卻不愿意跟我換?”
明明上個月考核完發獎品,有隊友用鋼筆跟他換墨鏡,他二話不說就爽快答應了,可今天到自己,陸進揚卻直接拒絕。
不是故意針對自己是什麼?
陸進揚覺得,人跟人之間最大的差距是思考方式:“換的本質是需求匹配,你需要手套,但我不需要鋼筆,彼此需求不匹配,達不到換的條件,僅此而已。”
吳中磊本聽不進去:“可你明明多出一雙手套,你跟我換又怎麼了?不行,我也用墨鏡給你換!”
“不換。”陸進揚漆黑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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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想跟這種人多說一個字。
吳中磊著陸進揚冷冰冰的背影,氣得舌頭直頂后槽牙,不換就不換,有你丫求到我頭上的時候!
西省的冬天又干又冷,十二月正式冬,好多隊員都因為不太適應氣候冒了。
正好周末有問演出,基地領導決定停訓三天,也給隊員們放個假。
溫寧下午就到基地了,但來了之后一點沒閑著,不是在排練就是在幫隊員們化妝準備,沒出時間去找陸進揚,反正晚上登臺,陸進揚肯定在臺下,自然能看見,到時候給他個驚喜。
想到這,溫寧心里就浮起甜,更加用心地排練,想把最好的表演呈現給他。
晚上七點。
問演出正式開場。
溫寧作為主持人,第一個上場。
昂首,大方自信,臉上洋溢著八顆牙甜笑容,款款走到舞臺中央。
站定后,視線往下掃了一圈,第一眼沒看見悉的面孔。
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失落,難不陸進揚不在這個基地?
但溫寧沒忘記自己還在工作,強打起神,清甜優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
臺下。
吳中磊坐在第三排,視線盯著舞臺中央那道窈窕影,整個人瞬間呆住。
舞臺上的同志,翩若驚鴻,綽約多姿,材纖瘦卻不干癟,凹凸有致,該盈的地
方聳高,那小細腰目測一只手就能箍住。
那張臉更是千百。
兩條烏黑油亮的辮子垂在肩頭,雪花容,掌大的臉,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揚,眼波流轉間,著渾然天的嫵,如點櫻,笑起來臉頰邊兩個小梨渦若若現,嫵中又顯出幾分清純。
吳中磊看得眼睛都直了,微微張開。
不止是他,臺下好多男同志都看得挪不開眼,臺上說了什麼全然沒聽見,只顧著盯著人看。
只是越看,吳中磊越覺得臺上的主持人有幾分眼。
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吳中磊正努力回想,第一個節目已經拉開序幕。
這種問演出,主持人不用每個節目都站到舞臺中間報一次幕,只需要在節目結束后,在舞臺側面用話筒報幕就行。
趁第一個節目表演間隙,溫寧躲在幕布后面往臺下張。
一張張臉掃過,一次次失。
一直到溫寧上場表演完自己的獨舞節目,始終沒有看到陸進揚的影。
聽著臺下熱烈發的掌聲,溫寧心中的失落達到極致。
準備了那麼久,結果陸進揚不在。
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失落地嘆出一口氣,漂亮致的眉眼愁云布。
演出結束,后臺涌進不人。
溫寧正低頭快速收拾東西,想著一會兒再找人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弄錯了,陸進揚其實不在這里訓練。
正想著,一道影遮住了溫寧頭頂的。
吳中磊走過來,視線落到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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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不可方的臉蛋,心頭像被什麼撞了一下,心跳加速,出手道:
“同志你好,我吳中磊,是南省過來的飛行員,可以跟你認識一下嗎?”
溫寧惦記著陸進揚,聽到聲音,只是抬眸看了一眼,沒手回握,沖對方敷衍地笑了一下,“你好。”
吳中磊正打算接話,溫寧已經收拾好東西,看也不看他一眼,背著自己的包轉就出了后臺。
溫寧腳步匆匆,已經晚上九點,再耽誤的話,今天就不能找人打聽陸進揚的消息了。
吳中磊興匆匆地過來認識,沒想到溫寧這般無視他,他面上尷尬,心中卻不甘,追隨著溫寧的腳步,想要再跟說點什麼,至要知道的名字。
溫寧從后臺出來,恰好看到有其他穿飛行服的同志經過,上前詢問:“同志,請問你認識陸進揚同志嗎?”
“認識啊。”
“那他今天怎麼沒來看演出?”
“哦,陸同志生病了,這個點應該在醫務室吊水。”
最近生病的人多,吊水都要排隊,陸進揚一般等到晚上才去。
“麻煩問一下醫務室怎麼走?”溫寧一聽陸進揚生病在吊水,心下擔心不已。
對方幫溫寧指了路。
溫寧找到張隊長,打了個招呼后,便一路朝著醫務室奔去。
醫務室。
這幾天隊友們接連冒,陸進揚卻一直沒事。
眼看隊友們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陸進揚今天忽然高燒到40度,渾乏力,頭也昏沉得厲害,為了不耽誤后面的訓練,他只好來醫務室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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