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惡心的味道,蘇慕晚慌的往後退,看著男人焦了臉頰,熱淚盈眶。
蘇佑心疼得抱著:“乖兒,你做得很好,你母親能瞑目了,你也解氣了吧?”
蘇慕晚一臉茫然,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猙獰的臉,逃似得跑出地下室。
那天晚上,蘇慕晚做了整夜的噩夢。
那麽好看的一張臉,突然變得滿臉腐來找索命,狠狠掐著的脖子。
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仇恨,不記得母親是怎麽死的,隻記得他桀驁的眼神變得怨毒,充滿恨意。
第二天,蘇慕晚很沒神,賴在床上不願意起床。
傭人來給送飯,看沒打采的樣子,一檢查,驚呼道:“哎呀,大小姐,你發燒了!”
蘇佑聽到消息很快趕來,可他帶來的卻不是藥。
他拿著最好的畫紙和最好的料,眼睛裏的都是。
“兒,心不好就畫畫吧,把你的心的痛苦都畫下來。”
蘇慕晚不解的看著他。
這是親爹幹的事?
“父親,我在發燒呢。”
蘇佑反應過來給倒了杯熱水,披上件服:“乖,畫吧。”
蘇慕晚心複雜的接過畫筆,在他的注視下,在畫紙上畫起來。
看著那麽和藹的一個人,一直監督著,不給喝藥,不讓吃飯,說會打斷思路。
蘇慕晚從早上喝了一杯水就一直畫,連上廁所,父親都在門外計時。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八點多,畫完了。
蘇慕晚得前心後背,低燒也變高燒。
蘇佑一點沒管,反複審視著畫。
“太棒了,兒你真是個天才,不愧是白沐瑾的兒。”
畫的是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脖子上拴著鐵鏈,雙手捧著一張英俊無比的臉,就像昨天的那個人。
也不知道為什麽,隻看了幾眼,就能畫出那個人的長相。
而且越是描繪那個人的眉眼,心裏就越是愧疚,越是痛苦。
給這幅畫起名為《忘》。
意思是,想忘掉這一切。
但蘇佑解釋為,人被利益牽扯,就會忘記以前的自己,變得麵目猙獰。
蘇慕晚也沒反駁,也沒有力氣反駁。
確定沒問題後,蘇佑拿著畫就離開了古堡。
蘇慕晚躺在床上,傭人給端來飯菜,也沒胃口。
到了半夜,見遲遲不退燒,傭人找二太太想辦法。
蘇慕晚這才第一次見到傭人口中,那位慈眉善目的二太太。
穿著旗袍,形微胖,氣質很好,手裏拿著一串佛珠,聲音平和,沒有威嚴,看著完全就是個慈祥的長輩。
“怎麽燒的這麽厲害?吃了退燒藥嗎?”
傭人回答:“吃過了,就是不退燒。”
看向對麵:“對麵的醫生還沒走吧?請醫生來給打一針。”
傭人唯唯諾諾:“二太太,我們不能進那棟樓,醫生也不能出來,這都是老爺定下的規矩,您看……”
二太太看了看蘇慕晚,說:“那你自己去對麵找醫生吧,請他給你打一針,你就好了。”
蘇慕晚搖搖頭:“我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裹著被子,不敢去對麵的樓。
二太太站起:“那就隨你吧,你們好好照看,明天燒再不退,再來通知我。”
兩人腳步聲越走越遠,蘇慕晚抬頭看去,隻見二太太對傭人比劃了個鎖門的手勢。
傭人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他們離開後,傭人就鎖上了別墅的門,還斷了電,任由蘇慕晚自生自滅。
蘇慕晚反而冷靜下來,這種絕境求生的境,似乎很悉。
比這些虛偽的親人更讓悉。
蘇慕晚多蓋了床被子,發了一汗,熬了一晚上,終於退燒了。
一大早,不等傭人來開門,就爬窗戶出去,去了前麵的主樓。
餐廳裏熱熱鬧鬧的,二太太正帶著的兒吃早飯,邊四五名傭人侍候著。
三太太獨自坐在長桌對麵,飯菜比對麵三口加起來都盛。
二太太突然說:“去看看大小姐,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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