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黎辰的角不自覺的揚起,旋即又沉下去。
“你當我是什麽人?”
“男人啊!還能是什麽人?”
蘇慕晚給他上好藥,包紮好,去衛生間洗手。
回來以後,湛黎辰又在拆紗布。
“你幹什麽?”跑過去按住他的手。
湛黎辰掙著:“你包這樣,蘇佑萬一回來,你怎麽代?”
“他都給你下毒了,我還代什麽,老實養傷吧,他暫時不會回來。”
蘇慕晚重新給他整理好,突然想到什麽,歪頭盯著他。
“湛先生,你擔心我啊?”
湛黎辰瞇了瞇眸:“這擔心嗎?你出事,我難道能活?”
蘇慕晚托著下:“哦,原來你對我已經這麽深了啊?我出事了,你都不想活了?”
湛黎辰:“……”
他移開視線:“你想的,我是怕你蠢,被你連累,整天裝瘋賣傻的,要是還冤死了,我都沒臉上黃泉路。”
他躺到地上,手枕在頭下:“你離我遠點。”
蘇慕晚坐到沙發上,拿著剩下的果盤吃:“哎,薄寡義的男人,昨天親我的時候,推都推不開,現在我離你遠點?你信不信我強推了你?”
湛黎辰頭也不回:“別說不練,有本事你來啊!”
卡著鐵鏈,虛掩著的房門突然開了。
三太太拎著食盒走進來,揶揄的眼神瞄了眼這兩個,強忍著笑:“大小姐,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蘇慕晚尷尬的吃著果盤,耳泛紅。
湛黎辰背著,耳子比蘇慕晚的還紅。
三太太覺活久見,看著威武霸氣的兩個人,怎麽害起來這麽可呢?
“你麽倆都了吧?二太太特地給你準備的飯菜,比我這個孕婦的飯菜都盛。”
把食盒放到茶幾上,一盒一盒的打開。
蘇慕晚畫了一整天,真的了。
上前幫忙,順便問:“二太太沒為難你吧?”
“沒有,老爺剛走,還不敢,我吩咐了傭人,明天把飯菜送過來,連我的那份一起,另外再加兩份鴿子湯。”
鴿子湯適合病後滋補,是替湛黎辰要的。
蘇慕晚識趣:“謝了。”
“別謝,你教我那些,我應付老爺還有些吃力,明天再教我點別的東西。”
蘇慕晚拿起筷子:“好在我走了以後,應付他?”
三太太笑了笑:“你就說教不教吧?”
“其實你畫的不錯,應該也是高等院校畢業的吧?出去找培訓機構做個老師綽綽有餘。”
三太太靠在沙發上,著肚子:“你不懂,一個人帶著孩子,會被人看不起,搞不好還被當是不好的人。”
“你真的很在意別人的看法,這樣活著不累嗎?”
三太太認真道:”我可以不在意,我孩子也能做到不在意嗎?如果他以後被人指指點點,埋怨我怎麽辦?”
蘇慕晚冷笑:“怎麽,有信心給他生命,把他養長大,沒信心把他教有良心,懂恩的孩子?”
“生長環境勝過教養。”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每個國家都把孩子集中在一個生長環境裏,培育才就好了,何必還要強調原生家庭的重要?
一個孩子的教養在監護人耳濡目染,以作則,不在旁人說什麽,如果論環境,你才是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你讓他看到什麽環境,他就看到什麽環境。”
三太太愣住,如有所思的著肚子。
蘇慕晚拿了小碗裝了些菜,沒有夾,把蝦剝好,魚刺祛除也放進碗裏,外加一碗米飯,擺到了湛黎辰麵前。
湛黎辰抬眼:“你上供呢?”
蘇慕晚“嘖”了聲:“你這張是吃了多鶴頂紅?”
湛黎辰慢悠悠坐起來:“跟你上的供差不多吧。”
蘇慕晚把碗端回來:“不想吃就別吃,正好狗還沒吃。”
“我不就是你養的狗嗎?”湛黎辰把碗搶過來,慢條斯理的吃著,咀嚼的卻很快,看著斯文,也能看出他真的很。
蘇慕晚的愧疚心又被他勾起來,回去又夾了兩塊鮑魚給他。
湛黎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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