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嘉怡看著他蒼白的臉,不忍心拒絕他,低聲道:“這湯是我媽熬的。”
“我還說,你一看就是十指不沾春水,怎麼會熬出這麼好喝的湯。”
宴嘉怡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你頭不疼了,還有心思拿我開涮?”
趙慕遠立即疼得吸了口冷氣,“疼,可阿姨熬的湯太好喝了,我還想喝。”
對上他期待的眼神,宴嘉怡只好拿過一旁的湯勺,給他舀湯,趙慕遠的眼神仿佛粘在上,一刻也不肯移開。
宴嘉怡被他看得臉頰慢慢變紅,“你干嘛一直盯著我。”
“因為你好看。”趙慕遠笑著看,“嘉怡,看到你,我就一點都不疼了。”
對上他臉上溫暖的笑容,宴嘉怡有片刻的晃神。
趙昕元正好推開門,一看宴嘉怡正在喂趙慕遠喝湯,笑得合不攏,“嘉怡,什麼時候過來的?”
宴嘉怡急忙把碗放到趙慕遠的手里,站起看向趙昕元,“趙叔叔好,我剛來一會兒。”
“坐坐坐,不用這麼客氣。”趙昕元熱地招呼。
宴嘉怡尷尬地笑了笑,“我馬上要上課了,先走了。”
走到病房門口,宴嘉怡又回頭看了趙慕遠一眼,“我下午沒課,再過來看你。”
宴嘉怡一走,趙昕元臉上的笑容淡了很多,他看向病床上的趙慕遠,“你這次可是都快把命豁出去了,人可是一定要追到手,知道嗎?”
“爸,這是我跟嘉怡兩個人的事。”
趙昕元臉沉了幾分,這怎麼會是他們兩個人的事,當初趙家出現危機,如果不是看在慕遠跟嘉怡關系好,宴文洲肯定是不會幫忙的。
他看得出來,宴文洲對這個兒那是疼有加,只要趙慕遠能把人追到手,借著宴家的東風,他們趙家那可就是要飛黃騰達了。
“好好好,你們兩個人的事。”趙昕元語重心長道,“傻兒子,男人嘛,有時候就要學會賣賣慘,人一心,那就什麼都搞定了。”
袁正走進病房,聽到他的話,很不贊同,“人家要喜歡你,不早就答應你了?別聽你爸的,你這次就當長了個教訓,以后離宴嘉怡遠點兒!聽到沒有?”
趙慕遠了腦袋,表有些痛苦,“爸媽,我頭都快痛死了,你們讓我安靜會兒。”
袁正恨鐵不鋼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這個宴嘉怡到底給你喂了什麼迷魂藥!”
下午沒課之后,宴嘉怡又到了醫院。
趙慕遠的同學們正好來醫院看他,病房里很熱鬧,宴嘉怡本來想走,卻被人發現,“嘉怡神!”
東子笑著招呼,“遠哥可就在等你了。”
宴嘉怡只好走進病房,眾人自為讓出一條路,神有些尷尬地走到病床邊,把手上的花束遞給他,“還疼嗎?”
趙慕遠接過花,笑著看,“不疼了。”
“剛才護士換藥,疼得哎哎的人是誰啊?”有人打趣趙慕遠。
“你們懂什麼,心上人包治各種疼痛。”
眾人笑了起來。
害怕宴嘉怡不自在,趙慕遠急忙道:“行了啊,一個兩個的,能不能說點正事。”
東子笑呵呵地看著他,“那我說個正事,是不是我們以后該改口喊嘉怡神嫂子了?”
趙慕遠臉頰泛紅,“去去去,胡說什麼呢。”
“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宴嘉怡神尷尬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氣氛冷了一會兒,東子歉疚地看向趙慕遠,“遠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趙慕遠神黯淡了幾分,“行了,以后管住,別開玩笑。”
回到家里,宴嘉怡還有些不太自在,一進門就看到媽媽跟龐母一起坐在客廳里,兩個人在商量余澤秋跟龐淼訂婚的事。
余薇看到有些詫異,“暖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下午沒課。”宴嘉怡看了龐母一眼,客氣地開口:“阿姨好。”
龐母笑著看向宴嘉怡,“嘉怡長得可真漂亮,你們要小心點兒,擔心哪天就不知道被哪個臭小子拐走了。”
余薇笑了笑,看向宴嘉怡,“暖暖,累的話就回房間休息會兒。”
宴嘉怡點點頭,上了樓。
晚上,宴嘉妍溜進的房間,“姐,你選好哥哥訂婚宴,要穿的服沒有?”
宴嘉怡翻了一頁漫畫,“隨便找一件禮服不就好了。”
“干嘛不選周末,害我還要請假。”宴嘉妍小聲抱怨,“姐,到時候你也要請假吧?”
宴嘉怡沒應聲。
“哥哥畢業還要多久?”宴嘉妍有些好奇,“他們不會真的畢業后就結婚吧?”
宴嘉怡把漫畫書合上,“我怎麼知道?”
宴嘉妍被嚴肅的表嚇了一跳,“姐,你怎麼了?”
“我困了,你回自己房間。”
把人從房間里推出去,宴嘉怡總算呼吸順暢了一些,看了一眼床頭的日歷,走過去把它蓋了起來。
手機響了一下,是趙慕遠的信息,提醒今晚的夜很。
宴嘉怡走到窗邊,看著夜空的那一彎月,不知道他那里能不能看到月亮,他現在是不是跟龐淼在一起?
他說,人只要足夠聰明,總能想到辦法讓自己快樂。
他想到的方法是丟下。
而好像還沒那麼聰明。
趙慕遠的電話打過來,宴嘉怡猶豫了一下接通。
“嘉怡,你看到月亮了沒有?”
“嗯。”宴嘉怡仰著頭,銀白的月散落在的臉頰上,“很。”
“在我眼里,你比月亮還要上千倍,百倍。”
宴嘉怡握手機,“你怎麼還沒睡?”
“傷口疼,睡不著。”趙慕遠也看著窗外的月亮,小心翼翼地問:“嘉怡,你明天還會來看我嗎?”
宴嘉怡猶豫了一下,想到他滿臉是的模樣,低聲道:“會,你早點休息。”
趙慕遠松了口氣,“他們說的那些話,你不用當真,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愿,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知道嗎?”
可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接他的這些好。
“趙慕遠,謝謝你。”
“嘉怡,跟我不用這樣客氣。”害怕掛斷電話,趙慕遠又急忙道,“你可不可以再陪我聊會兒天,隨便什麼都好,不然我……傷口疼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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