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父親的聲音。

宋言突然有些恍惚。

這到底是十幾年前離開宋家時聽到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電話最后還是撥通了，是宋業替找的號碼。

之后，他就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也沒看，盯著窗外陷了沉默。

“言言？”

“媽媽。”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一下，問道：“言言，你是不是喝酒了？”

“媽，我爸他欺負我，他唱歌那麼難聽，還非要唱歌給我聽，嗚嗚嗚我的耳朵好可憐呀。”

宋業：“？”

無中生有？

明明是自己唱歌難聽，他什麼時候唱歌了？

宋言又道：“他還非要給我錢，我說我不要了，他非要給我，非要給我那麼多！”

宋業：“……”

怎麼聽著這麼欠呢？

“他還不讓我抱，他嫌棄我，我是他兒啊，他居然說我抱他他就要報警抓我了嗚嗚嗚。”宋言不停的沖著電話那頭的母親控訴著。

宋業不由地轉頭看了一眼。

要不是知道喝醉了，他都懷疑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在暗示他呢。

電話那頭秦姚沉默了一會兒，良久，才開口道：“言言，你爸在你旁邊嗎？”

“嗯。”

又是沉默了幾秒，秦姚才道：“你讓他聽電話。”

“他說他不想跟你說話。”

宋業聽到說這句話基本上就猜到對方說了什麼，不過宋言的回答倒正合他心意，所以也就沒說什麼。

秦姚：“……好吧，那你別哭了，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再給媽媽回個電話好不好？”

“媽，你為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宋言沒再繼續說下去。突然暴躁，把手機給扔了出去。

“宋言！”宋業皺起了眉頭，這突然間是什麼風了？

腦袋靠了過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聲音啞啞的，還帶著哭腔，“爸，不要怪我媽好不好，不要怪。”

“……”

宋業聽著胡言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不會這樣。

宋業輕輕的哄著，“我不怪你媽，是我的錯，都是爸的錯。”

從一開始就是他的錯。

是他釀了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宋言到底還是哭累了，到家的時候，已經睡過去了。

……

書房。

白叔敲門進來的時候，宋業剛吃完藥。

保健品的包裝瓶里，藥已經所剩無幾，“明天把藥裝進去。”

“好。”

“那件事，怕是瞞不了太久了，等我一走，肯定不會放過機會，到時候……”良久的沉默之后，是一聲嘆息。

白叔道：“大小姐早晚會知道的，我就擔心大小姐承不住這樣的真相。畢竟一直以來都以為是您對不起媽媽，您也從來沒跟解釋過這個事，其實我更心疼的是您啊。”

宋業又是一聲嘆息，他搖了搖頭，道：“我突然不想強迫結婚了，我希能跟自己相的人在一起，看得出來，喜歡的是顧家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