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硯,你討厭我嗎?”
坐在床上的容棲里反復咀嚼了這句話,眉間松了又,眼底著糾結。
三天了,自從那日唐突后,就沒有見過遲硯了,不由得往壞想。
可能是討厭吧......
容大小姐破天荒的在想著怎麼哄人。
要不直接綁了吧?鎖起來,天天哄。
看著微信送達信息后,被子拉高,遮住口鼻,眼睛彎一對月。
要為遲硯打造與他人一樣漂亮的鐵鏈。
很期待,很興。
......
紅卡宴開得很快,一陣接近咆哮的引擎聲劃破闃寂,極快的速度,與暮同的跑車如閃電般馳騁,連帶著紅車尾燈拉扯出猩紅灰燼。
門衛大叔匆忙披著服起來開門,是他沒有見過的車子,車燈冷白刺眼,依稀認出那是遲教授。
平日里遲教授都要停下來打聲招呼的,這次好像有急事,門剛開了一個可以通行的距離,卡宴飛馳進去,險些將他外套都掀飛了。
“怪了怪了,稀罕事兒啊。”他搖著頭,打了個哈欠繼續回去睡。
整條長廊上寂靜無聲,唯有穿堂而過的夜風,來回牽扯。
凌晨兩點,遲硯理完事出來后,才看到容棲兩個小時前發的信息。
“我沒有。”他發了過去,沒有得到回復。
甚至等不及助理安排車,從遲恪那里奪走卡宴的鑰匙,一個人飆車過來。
他錯了,不該沒有給一個安心的態度,在聽到查明幕后黑手是誰后,就走得匆忙,忽略了的。
止步與那道阻隔著兩個人的大門前,他不敢了。
容棲那句話化作無形的線,纏繞著他的心臟,鈍鈍的發疼,不上氣。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沒有討厭你。
我歡喜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討厭你。
意隨風肆意起,風止不見停歇。
你不知道,在你忽視的角落里,我思念了你好幾年,早已疾。
遲硯的手指微,抬手,與房門合,垂著眼。
他做夢都想要,但是又怕。
怕他想起他,又怕想不起。
——
窗外悉悉索索,怪陸離,虛浮的秋意掀起白紗窗。
不到六點,容棲就被凍醒了,倆眼茫茫的坐在床上發呆,床頭亮著微弱的睡眠燈。
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因為昨晚沒有充電,現在已經開不了機了。
今天要進劇組,雙腳踩在白的地毯上,因為太瘦了,酒紅的睡總是斜挎著一邊的吊帶,春半掩半顯,玲瓏有型,到極致。
經過客廳的時候,習慣的瞄一眼門口的監控錄像,腳步停住。
門口坐著一個人,消沉頹靡。
遲硯。
跑去開了門,雙手接住因為沒有支撐點要往后倒的男子。
“遲硯?”
男人出挑的臉上散著紅暈,薄發白,額頭著細汗,坐在地上倒在懷里,回頭看:“我沒有,我沒有討厭你......”
他在這里坐了一個晚上?
容棲不知所措,急道:“你傻的嗎!”
三年前,帝盟解體,遊戲天才莫北,低調隱退。三年後,她女扮男裝,埋名回歸,從被人唾棄到重登神壇,引來了全民沸騰他俊美禁慾,粉絲無數,電競圈無人不識。入隊一開始他對她說“安分點,不要有非分之想。”後來她身份暴露,他從桌前抬眸,緩身站起“遊戲裡結完婚就想始亂終棄嗯”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我隻希望,等你發現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你千萬不要哭啊,你千萬,別哭啊。 …
那不是程歲寧第一次見周溫宴。 她見過他意氣風發,見過他浪蕩不羈,見過他懷裏女孩換了一個又一個。 只是那次,她心動最難捱。 那天室友生日她走錯包間,偶然窺見他懶懶陷在沙發裏,百無聊賴撥弄打火機。 火苗忽明忽暗身旁女生和他說話,他勾着笑半天敷衍回個一字半句。 她回到包廂裏第一次鬼迷心竅主動給他發了信息,【今天聚會好玩嗎?】 下一秒,他回:【你不在沒意思。】 後來他們分手,多年後在風雨裏重逢,她被男友差遣輕視狼狽不堪。 他跨過一衆圍着他殷勤討好的人羣,不顧目光,拉住她的手,塞進一把傘。 冬夜昏天暗地光線裏,他垂眼看她,聲音淡淡:“撐傘,別淋雨。” 那一刻她這才知道,除了他以外都是將就。 朋友問那再後來呢?她淺笑着沒說話。 只是每年西園寺,雲蒸霞蔚煙火繚繞的銀杏樹下多了個虔誠的少女。 那天年初一,青衣僧人說有緣人贈了她一張紙條。 展開一看,字體熟悉,上面寫着‘一歲一禮,得償所願。’ 她下意識回頭,人海茫茫裏,一眼只看見他溫柔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