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再次驚訝。

    “什麽不管你了？”

    “不管我就是……”俞惜笑，眼淚有一層閃爍的亮，“孩子生下來後，我們……就分手……”

    分手二字，說出口，竟是那般的沉重。

    悶得幾乎不過氣。

    “你們年輕人怎麽這麽不像話，說分手就分手！既然都要分手了，那還生這孩子做什麽，這是對你自己，也對孩子的不負責！”柳媽似有些生氣。

    既是心疼俞惜這小丫頭，也是覺得他們對和責任的認知，荒唐無比。

    “孩子生下來後，你真舍得說走就走？可是你這兒掉下來的。你就忍心以後他別的人媽媽？而且啊，你一走，最有可能進驍家門，為驍太太的，也就非蘇小姐莫屬了。到時候，你念完書回來，想要把孩子要回去，孩子可都不會再認你了！”

    柳媽的話，讓俞惜忙碌的作微頓。

    腦海裏，幾乎不可遏製的劃過好的一家三口的畫麵。

    下，熱鬧的遊樂場，三人手牽手同行。

    驍爺，寶寶，另外一個……

    不是自己，卻是蘇蒙蒙……

    口，鈍鈍的痛。像鋒利的刀，在心髒上一下一下切著。

    想，鑽心之痛不過如此。

    “你可別傻得給別的人做了嫁。生個孩子可不容易，尤其你才這年紀，背負的可比別人多得多。想清楚了！”柳媽一再叮嚀。

    “……”俞惜再沒有開口說什麽，始終低著頭，唯有自己知道，眼裏，此刻正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

    當晚。

    驍鋒擎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柳媽拉開門。

    他下意識環顧一圈，廳裏沒有那抹小的影。

    “俞惜呢？”

    “很早就睡了。”柳媽說。

    “胃口怎麽樣，藥按時按量吃了麽？”

    “藥倒是有按時吃，就是胃口不怎麽好。沒吃幾口就放了筷子。”

    驍鋒擎心有擔心。看了眼那閉的主臥門，“大概還是在擔心孩子吧……”

    “擔心孩子是一回事，我看吶，是在惆悵往後的事。”

    “什麽往後的事？”

    “聽說，孩子生下來，就要走。”柳媽歎口氣。

    驍鋒擎臉沉了些，“有沒有說想去哪？”

    “說還是想去念B大吧，不過，也說要去國看看明川爺。”

    他摘領帶的作，驀地一頓。

    麵上的線條，繃得極，一瞬間便蒙上了一層寒冰。

    連屋子裏的空氣，頓時都像是被凝結了一樣，一旁的柳媽都噤若寒蟬。

    去國？！

    沒有他點頭，別說是國，就是連B市，都別想去！

    驍鋒擎將脖子上的領帶摘下，低聲問：“在主臥？”

    “……嗯。”柳媽心驚的點頭。

    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不過，說這麽多也都隻是為了他們好啊！

    ……

    沉步，往主臥走。

    驍鋒擎口沉著一悶氣。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打著去B市甚至是國的主意！

    他是願意放自由，但是，那自由，卻僅僅局限在A市！

    不過才這年紀，若是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如何安得了心？

    驍鋒擎推開臥室的門，沉步進去。

    原本，心裏沉著一氣要宣泄。

    可是，進門，一見到昏暗的燈下，床上那蜷一團的小人兒，剛剛所有的鬱氣在一瞬間散了大半。

    不知是因為孩子的緣故，還是因為他們這段幾乎走到懸崖的關係的緣故，即使是睡著，小臉上亦是鬱鬱寡歡，見不到一曾經的神采。

    抱著被子，像小蝦米一樣，蜷在大床上。

    明明是準媽媽，可是，看起來卻像是消瘦了。

    驍鋒擎不自覺放緩了腳步，一步一步，小心的朝床邊走過去。

    睡得並不太深，好看的眉心始終皺著。手隔著被子，保護的輕輕摁在小腹上。

    他凝視。

    目，加深。

    似乎覺得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見過的睡了……

    很想念，像今天那樣賴在自己懷裏的樣子……

    下外套，他輕輕的半躺到床上——的側。長臂攤開，將睡的摟進懷裏。

    呼吸裏，一下子全是清新的氣息——剛洗完澡，沐浴的味道讓他覺得心舒暢。

    閉上眼，小心翼翼的著的頭頂，貪的輕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