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檸的車子進季家,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老管家似乎早就知道今天會過來,早早等候在門口迎接。
車子停在花園口。
陸夕檸推開車門直接開門見山,詢問兩個孩子的下落。
“小朝和小則呢?”
兩個孩子被季牧野接回來後,直接送回老宅陪季老爺子吃飯了。
老管家知道,如果自己老實代,陸夕檸恐怕連踏進季家的念頭都沒有。
但爺已經在書房等好久了。
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垂眸恭敬道,“兩位小爺的位置,隻有爺知道。”
“夫人,爺在書房等你。”
屋的其他傭人早就被清理幹淨,老管家送陸夕檸進屋後也離開了。
畢竟是生活過五年的地方,雖然闊別兩年,但書房的位置對陸夕檸來說並不陌生。
強忍住心底的滔滔怒氣,顧不得坐電梯,直接大步往樓梯的方向走。
骨子裏的涵養和禮貌,讓進門前還是敲了敲門。
“季牧野,開門!”
但聲音裏的怒意還是沒有藏住。
話音落下,男人還真的乖乖過來開了門,側開子讓進去。
陸夕檸沒有進書房,隔著一扇門與季牧野對視。
“為什麽突然帶走小朝和小則?”
季牧野沒打算瞞著,坦白道,“爺爺打電活過來,說想見孫子,我送他們回老宅陪老爺子吃飯了。”
想到季家那位德高重又極重家庭和睦的老爺子,陸夕檸沉默了下來。
和季牧野的五年婚姻,季老爺子算是季家人裏對不錯的長輩。
“老爺子想見孫子,我可以安排車親自送過去,但你提前一個小時接走孩子,又不讓人告訴我,意何為?”
不蠢,今天剛讓人教訓了柳西西,下午季牧野就親自把兩個兒子接走,這中間說沒有關聯是不可能的。
心裏雖然已有猜測,但還是想試試有沒有別的可能。
陸夕檸手指蜷,啞聲問道,“季牧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麵前男人上是還沒有換下來的西裝,劍眉星目,麵冷峻,和那張婦產科門口照片裏的他,完全不一樣。
“你今天讓保鏢打了柳西西一百個掌。”
陸夕檸閉了閉眼睛,右邊角輕扯了一瞬,諷刺意味十足。
“所以呢,你要為出頭嗎?”
季牧野皺了皺眉,低沉道,“我不是來為出頭,我隻是想見你。”
這段時間,陸夕檸一直躲著他,電話拉黑,郵件不回,也不讓他進門,季牧野不出此下策,本見不到。
“見我做什麽?”
不認為兩個人除了孩子,還有什麽好聊的。
季牧野拽住的胳膊,“進屋說。”
“沒這個必要。”
陸夕檸轉就要走,但男人死活不鬆手。
“我為什麽一次次幫柳西西,進來,我告訴你原因。”
季家的書房很大,外麵是一個小型會客廳。
沙發上還放著陸夕檸過去買的抱枕,淺藍,和黑沙發對比是那麽鮮明。
茶幾上擺滿了點心水果,季牧野把東西往前推了推道,“管家還記得你,特意準備了你往日吃的糕點,你嚐嚐。”
季家的廚師做菜或許不是最好吃的,但做糕點的手藝一絕。
至陸夕檸離婚後的兩年,再沒吃到過比季家廚師做的還好吃的點心。
但是坐下以後,沒有去茶幾上的東西。
“季牧野,有事說事。”
男人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聲音低沉,在寂靜的書房裏更多了一分無奈。
“柳西西懷孕了。”
陸夕檸猛地抬頭,“你要我放過?”
知道會生氣,季牧野立馬就要解釋,但沒有裏的話迅速,一個字一個字蹦飛了他的冷靜。
“季牧野,你這麽為說話,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無辜,還是因為那孩子是你的?”
眼裏的質疑,讓他的解釋僵滯在邊。
季牧野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方才繼續開口,“柳西西的孩子和我有什麽關係。”
“夕檸,你為什麽總要給我安一些罪名?我說過,我沒出軌!”
“你不喜歡,為什麽一次次拋下我?你的行為和出軌無異。”
本就生得好看的墨眸子,此刻染上了專注和認真,讓陸夕檸一時有些移不開眼睛。
意識到自己聲音裏的委屈和難過,陸夕檸立馬撇開了臉,不去看男人的眼睛。
季牧野卻突然手,眼看著就要握住,陸夕檸整個人往沙發裏躲了躲,避開他靠近的手。
高大雄偉的,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看起來有些局促。
扣掌心的指尖,被他一點一點掰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的指間相握,本無法掙。
季牧野反問道,“夕檸,我之前沒想過拋下你。”
他即便是蹲著視線也要比高出好多,但他願意為低下驕傲的頭顱,就像在向臣服。
“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安靜的書房。
指針在牆上一圈圈旋轉。
季牧野的聲音本就富有磁,當他沉著聲音認真講述過去時,很容易將人帶到那個環境。
“柳西西,救過小則的命。”
從季牧野平靜的敘述中,陸夕檸終於知道了他幫助柳西西的原因,心裏隻覺得更可笑了。
“季則差點被人販子綁架,是柳西西拚了命救下的他,為此還被人販子捅了一刀住進了醫院。”
“那把刀傷了的子宮,醫生說有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懷孕,這對一個人來說太沉重了。”
季牧野一直注意著陸夕檸的緒,聲音也很沉穩,沒有任何波,生怕通過聲音誤會他對柳西西有其他的想法。
陸夕檸點頭:“嗯,很人的故事。”
勾起角輕嗤一聲,反問他道,“隻是,所以呢。”
陸夕檸的反應,在季牧野的預想之外。
他以為會驚訝,會原諒,會歎息,唯獨沒想到陸夕檸眼下隻有諷刺和自嘲。
他握掌心的手,蹙眉喊。
陸夕檸盯著他的眼睛繼續問道,“需要我這個孩子媽媽恩戴德一輩子,把當祖宗供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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