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舟給兒子放了水,準備洗澡。
謝彎彎小盆友不服,站在浴室門口,犟著不洗澡。
“你今天在學校畫了一天畫,吃飯的時候,手都沒洗,我都沒說你,必須洗澡。”
謝彎彎聽聞,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小撅著,別提多委屈了。
彎彎的眼睛長得特別像江南,眼淚汪汪看著他的時候,更像他的媽媽了。
可他是個男孩子,不哭,算怎麼回事?
“從小就這樣,一大聲說話就掉豆子是不是?”他走來,半蹲在他的面前,就看著他。
謝彎彎掉著眼淚,就看著他,與他對峙。
謝清舟忽然就笑了。
這個樣子,還真像。
“不就是不想洗掉的味道嘛,以為爸爸不懂?”謝清舟拿起他的手,“來,我聞一聞,我聞一聞媽媽是什麼味道的?”
他用力聞了聞,蹙眉,“一汗味兒。”
然后彎彎就出另一只手,表示這只手才是媽媽牽過的。
他這個時候,倒是配合了,“還是一汗味兒,不香。”
彎彎不高興了,扭著子,撲倒爸爸懷里,又開始掉豆子。
“洗澡,如果下次,你再見到,你都手都沒洗,咦……”
彎彎眼淚,鼻涕的都在流,又忍不住的笑,別提多狼狽了。
“洗不洗澡,小花貓?”
彎彎很糾結,眼睫上沾著眼淚,看著他,很艱難的點點頭,同意洗澡。
謝清舟是個嚴父,彎彎有時候是怕他的。
而對于謝清舟而言,教養一個孩子,太難了。
彎彎是個男孩子,他一直不好,格如果再弱不堪,那要怎麼辦?
可嚴厲了,想到他從小就缺母,他又很愧疚,覺得他給的不夠,才會讓他那麼難。
洗了頭,洗了澡,干了,上油,臉油。
本來,他覺得無比繁瑣的事,竟然在這三年里,已經得心應手。
給兒子換上睡,趁著兒子看繪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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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給他沖上。
三歲了,謝彎彎小朋友還沒戒掉,本想今年給他斷掉的,可他卻饞的不行。
一邊喝,一邊看繪本,可因為洗掉了“媽媽”的味道,終究是不開心的。
“姐姐放暑假的這段時間,讓帶你跟媽媽住,好不好?”
彎彎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捧著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的。
“真的。”
彎彎高興的,翻了個白眼,躺在床上。
然后爬起來,摟了爸爸的脖子。
謝清舟摟住他,親了親他的小臉。
“回來了,爸爸以后也不會帶著你外出了,你的也好了很多,跟待一起的時間,會很久的,下一次見了,可以大膽的,抱一抱。”
彎彎垂著眼睛,有點不自信,怕不喜歡吧。
“媽媽,其實是一個心底特別善良的人,對小朋友很有心,這幾年幫了很多很多的小朋友,以后會幫更多,如果知道你是的小孩,會更喜歡你的。”
彎彎蹙著眉頭,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
哄睡了兒子,謝清舟下了樓,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上。
剛要喝,一只手扣住了方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幾年,謝清舟的睡眠質量特別差,心事重了,力大了,有時候只能喝醉了,才能睡過去。
“偶爾喝,又不是每天,沒事。”
謝清川也很無奈,“真的對外稱,彎彎是我的兒子嗎?江南如果知道了,要怎麼想?”
兩人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再……
“沒關系了,不會再要我了,怎麼想我,有什麼所謂,但兒子,會要的,也算是彌補吧。”
總說,他的彌補不是想要的。
這次,一定是想要的了。
謝清川也理解他的無奈。
彎彎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江南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狀況?
如果,孩子沒了,那謝清舟與江南之間那是覺悟挽回的余地的。
可偏偏,孩子在三個月的時候,被人送到了老宅的門口。
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
畫展設立在藝區。
張沁作為展會的策展人,這次的展是與自閉癥志愿者協會一起合作的。
展覽的展出,有特殊兒的畫作,也有心畫家的作品,作品高達三百幅,有國畫、油畫、水畫,書法,還有手工創意畫等。
公益畫展的畫展,以及公益講座。
過些日子,還會有畫展的拍賣會,籌集的資金,都將用于關“特殊兒”。
這幾年,江南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不止特殊兒,留守兒,等等……
謝想想在爸爸媽媽的陪同下,來看這個公益展。
墻上,有很多彎彎的作品,也有大人的,還有一些名家大師的。
江南正在跟徐會長說話,看到謝清川的時候,跟徐會長說完,開走過去,“二哥,二嫂。”
謝清川看著微笑,“這個展,做的非常不錯。”
冬天也點點頭,“這副畫,蠻好的。”
“是,這副畫的作者是個十幾歲患有重度孤獨癥的孩子,會把自己打傷,很早就加了自閉癥志愿者協會,但是病嚴重,一直沒參加活,直到幾年前,在他父母的鼓勵下,才愿意參加一些活,他他開始畫畫、參加協會活后,他的病已經好多了,也逐漸學會用繪畫來表達自己。”
江南眨眨眼,跟謝想想還有彎彎打招呼。
謝想想輕輕哼了聲,然后就用力抱住的腰,然后小聲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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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想想,對不起啊,這幾年沒有聯系你,前些年姑姑生病了,原諒我,好不好?”
謝想想點頭。
彎彎羨慕的看著姐姐,想上前,然后就委屈的回頭,抱住了謝清川的。
謝清川將彎彎抱起來,“怎麼了,來的時候還刻意打扮了呢,要見姑姑呢,怎麼又不敢了呢?”
江南微笑,看著彎彎穿的可正式了,小領結,跟姐姐的公主相配,可見對活的重視。
“彎彎,要不要姑姑抱一抱你?”江南了彎彎的頭。
彎彎點點頭。
的小手摟住江南的脖子上,江南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反而是彎彎,有些僵的在江南的懷里,不敢置信的著,然后出笑容來。
謝清舟躲在角落里,看著兒子,傻了似的,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憐。
他沒多待,轉就走了。
離開藝區的時候,與安寧打了個照面。
安寧看到謝清舟臉都黑了,攔住他的去路,“你來做什麼,你是不是又想糾纏,謝清舟……你放過吧,現在有男朋友了。”
謝清舟抿了抿,他知道的,的男朋友是周潛,可還是忍不住問:“是周潛?”
“是啊,對如珠如寶的,你能不能不要纏著?”
“我沒想纏著。”
“你不想纏著,你來這里做什麼?”安寧道,“謝清舟,你真的過江南嗎?”
“當然,我當然,自始至終,就過一個。”
“你,就是要自殺嗎?”安寧想到過去,還是憤憤不平。
沒有江南那麼好的脾,一刀兩斷,招呼都不打的陌生人。
“不的不重要了,看在當年救過你,你能不能不糾纏?”
謝清舟的腦子嗡嗡的,許久才握著安寧的肩膀,“什麼自殺,什麼時候自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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